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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09章 醉漢碰上碰瓷 文 / 雪雀

    妙珠沒動,他挑了挑燈芯,讓油燈暗一些,他說:「你們去吧,我可不想吃不下晚飯。」

    妙珠的脾氣他們都瞭解,「那我們走吧。」木太師率先出了門。

    洗漱完畢,散著一頭濕漉漉頭髮,由宮女打理著的藍寶聽到開門聲,抬起了頭,見到角音,她跑了過去,甚至她起得太急,宮女來不及撒手,扯疼了她的頭皮。

    藍寶輕哼了一聲,宮女慌張的跪了下來。

    「你們都下去吧。」木太師擺手道。

    宮女福了身,帶著其他宮女魚貫而出。

    藍寶雖是農婦,大官不曾見過,縣裡面的縣令倒是有看過一回,縣令出巡,衙役開道,那官風氣勢都不及這位老人來得有震懾力,當下腿一軟,跪倒在地,顫著音高喊道:「民民婦見過大人!」

    木太師面上閃過驚慌忙去扶她:「主上,你折煞老臣了,快起來,快起來。」

    她被角音叫過主上,也聽他解釋了一些,不過路上接二連三遭遇妖獸,她心有餘悸,根本沒聽進去,聽得似懂非懂。

    現在不似海上空中,無性命之憂,心裡仍有忐忑,還是有心來顧及周圍,她問:「你們為什麼要叫我主上?我不過是個鄉村農婦罷了。」

    木太師側頭視角音:「你沒向她解釋嗎?」

    畢竟角音是把她當春娘帶回來的,在路上該有解釋一些。

    角音彎腰抱拳道:「是下官的失誤。」

    「不,角將軍有說明,是阿寶笨,沒能理解。」擔心角音會被責罰,藍寶一時心急扯了木太師的手臂,瞧著自己的頭髮搭了上去,在他的官服上染上了水漬,一驚又要下跪,被木太師止住了。

    這一動作,她的頭髮再次落在他的衣袖上,染出了更大一片的水漬,她看過有人不過是擋了道,就被衙役活活打死,她現在可是弄髒了大人的衣服。她驚慌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主上不必驚慌,不過是件衣服。」

    木太師將藍寶安置到椅子上,一揚蔽膝跪了下來:「老臣木隅有失遠迎,還枉陛下恕罪。」

    角音和舒慈一同跟著下了跪,藍寶驚慌的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你們嚇到我了,什麼主上,什麼陛下,我只是禮縣周圍小村的一個農婦罷了,你們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陛下,我們是不會搞錯的,您是我們春國的國君,我們一直在等著您回來。」木太師身體降得更低了些。

    這時候五體投地跪著的舒慈開口道:「太師大人,您和陛下還是起來說話吧,這樣……」

    藍寶急忙附和:「對對,我們起來說話,這樣我很不習慣。」

    「那老臣就起來說話了。」

    木太師起來時,也扶著藍寶起來了。

    藍寶坐在椅子上,木太師等人站著。

    木太師將為何她是春王,還有春國的現狀,細細說來。

    ——

    「也就是說你們口中的秋父就是我秋國的皇帝,為表示愛戴,私下裡稱的秋父?」春惠吸著剛又被針戳了的手指,說道。

    「是啊,你以為呢?」

    「我以為是哪個院裡的大伯。」

    春惠的直言不諱,招來小丫的白眼:「秋字若不是皇族,名字裡是不可以出現的,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是哪個山溝溝裡出來的呀?」

    和春惠混熟了,認識到她的為人,並非她們所想的那樣,是個正氣凜然的女俠,反而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井底之蛙,又是個愛貪小便宜,絕不吃虧的小性子,雖有些失望,不過倒是個好相處的,小丫小芽就改了恭敬的態度,當她是妹妹疼了,畢竟她們確實比她要長幾個月。

    「小丫姐姐,小芽姐姐,琴姐讓你們過去一趟。」

    「好,知道了。」

    小丫小芽放下手上的針線活,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小丫突然轉過身,對著想開溜的春惠肅著臉說:「若我們回來發現你不在,我就去告訴琴姐,今晚你就別想吃飯了!」

    春惠輕咳了聲,重新拿出針線,說:「知道了,你們早去早回。」

    小丫小芽前腳剛出了院子,春惠後腳就站了起來,伸伸懶腰,笑著向另一方向而去。晚上不讓吃飯,在這跟酒店似的地方,她就不會去找食吃嘛,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自打做了琴娘的貼身丫頭,春惠就一直無聊著,有什麼事琴娘都交給了小丫小芽辦,她跟沒事人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其他時間就是發呆,要麼和小丫小芽一起做針線,感覺人都發霉了。

    至於那針線,在她的概念裡只要可以補丁就夠了,花繡得好屁用,有那時間不如直接去賺錢,買更多現成的衣服,術業有專攻,她志不在繡花針,沒本事就不跟繡娘搶生意了。

    思來想去,總覺得琴娘養的不是奴婢,而是將她當菩薩一樣供著,只是將她留在她的地盤上就好了。

    對於如此安逸的生活,春惠可不是個安分的主,何況她還得趕快打聽到回家的方法,春曉那孩子若回來了,看不到她在家,可就麻煩了。為此她先得把這身贖了,要走也能走的乾脆。

    出了院子,直達後門,就見連俊要出去,忙追了上去:「連俊你要去哪?」

    作為在賬房待著的連俊,這時候不在賬房,就是昨天的賬目已算好,被其他院的人差遣著去幹別的活計了。

    也只有連俊這個傻愣愣的小子,才甘願被別人差遣,換做春惠,咳!連琴娘都沒使喚著,別人敢讓她做事嗎?

    對這個背後背著東西的丫頭,管門的人被上面的人囑咐過,每次春惠來,連盤問都不用,直接就放了行。

    這次也一樣,連俊交代了要出去買藥,春惠被自動略過了。

    「是誰生病了嗎?」春惠問道。

    「額——」這問題讓連俊犯了難,院裡姑娘每次接完客都要喝的藥,讓他如何對一個閨女提起,若是直接接下話,怕又要被問起誰生病了。

    對上春惠眼巴巴好奇的目光,他思來想去只道:「藥房裡缺了幾味藥讓我去買。」

    提到藥房春惠就知道是什麼藥了,見他侷促的模樣更是驗證了想法。

    藥房裡的阿婆別的什麼病都不會治,唯有手裡邊握著避孕藥和打胎藥的方子,其餘時間,也就煎煎藥罷了。

    春惠沒在多問,扯開了話題問:「賬都算好了?」

    「還差一些,不過很快了。」

    春惠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老好人就是老好人,整天拿吃虧當飯吃,都不覺得心裡憋屈。

    跟著連俊來到醫館,剛進門,就撞見了衣冠楚楚的崔大娘靠在櫃檯上和老闆娘聊天。

    老闆娘見到有客人,忙喚了內堂的丁大夫,也就是她的丈夫,店裡的掌櫃。

    連俊將藥方子遞給丁大夫,春惠在一旁打量崔大娘。

    這是自上次被抓柴房後,第一次再見她,世人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春惠今兒正有此感想。

    上好的絲綢段子做的繡花衣裙,挽起的貴婦人髻,別著各式金光燦燦的步搖簪子,手上各戴兩隻玉鐲子,春惠看不出玉的好壞,倒是她脖間垂下的那個金鎖份量很足,也不嫌勒到脖子。

    幾天前還是個鄉下姑婆,現在儼然成了暴發戶,怕是把整家首飾鋪的傢伙都搬到了身上,成了移動展示台了。

    春惠玩味的看著,崔大娘沒認出她來,只當是平常羨慕的目光,心情好好的拍拍老闆娘的手,站了起來:「妹妹,那我先走了,改明兒我再來看你。」

    老闆娘身懷六甲,圓凸凸的肚子看著是快要生了,當初春惠以為崔大娘所說的妹妹只是她捏造出來的,沒想是確有其人。

    老闆娘見春惠看著她,對她笑笑,轉身進了內堂。

    出了醫館,連俊說:「崔大娘雖有不妥,但也是個可憐人,她的事,你千萬不能當著她的面向老闆娘提起。」

    春惠不解:「老闆娘不清楚她做的是哪種勾當?」

    「知道的,她很清楚,所以不需要我們外人提起。」

    春惠更加疑惑了,改問道:「崔大娘那身是什麼情況?」

    連俊提示春惠看前面。

    前面是個錢莊,正不明所以,就見崔大娘一副村姑的打扮走了出來。

    「那些東西,崔大娘只會在見老闆娘的時候拿出來戴,平常都是寄放在錢莊。」連俊解釋道。

    奇怪的一對姐妹,春惠還想問,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好奇,不過連俊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若真想知道,去問小丫吧,這事大家都清楚的。對了,你出來是有何事?」

    瞭解連俊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春惠也不追究,說:「整天待在那一個院子裡,無聊出來透透氣。」

    連俊了然:「那跟我去個地方吧。」

    「好啊。」

    閒來無事,到處走走看看,指不定就有了賺錢的商機。

    連俊帶春惠來的地方是港口,這是春惠第一次看到大海。

    聞著海的味道,入目的是人聲鼎沸的港口,船隻漁船往來,遠處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正看得新奇,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來的路人。

    正要道歉,那人推了春惠一把。

    春惠弱不禁風,身體單薄著,哪禁得起她面前這位滿是肌肉的大猩猩的力道,當下就被推倒在了地。

    走在前頭的連俊跑過來要扶春惠,被大猩猩的夥伴,一個瘦弱的跟猴子相差無幾的人攔了下來。

    只聽到大猩猩嚷道:「走路不長眼的啊!」

    大猩猩瘦猴子兩人面色潮紅,一身的酒氣,大白天就喝了個爛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類。

    本來想起身的春惠突然就躺回了地上,抱著一邊胳膊:「哎呦!我的手好像斷了,我的腰也不大對勁,哎呦痛死我了!哎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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