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晴一聲呵斥,賈天君神情微凜,無悲無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思索的神情。
渡了天劫之後,天仙老祖們就可以勾連天道,能掐會算了,所以在雙方修為差距較大的情況下,賈天君隨意推算一下,就能算出風晴剛剛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就算沒有十成十的精準,但以賈天君的修為,算出個七八成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也正因如此,賈天君才會神情微變!
因為經過一番推算,賈天君駭然發現風晴沒有說假話,的的確確有一位天仙級別的大能因為某種未知的緣故葬身在了風晴的手中!
此時,風晴仍冷冷的盯著天空中的賈天君,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對靜幽谷,風晴是一忍再忍,幾乎是能避則避,可賈天君是得寸進尺,步步緊逼,起初是安排賈正言伏擊他,要不是半道殺出來黃泉教餘孽南宮玉山來,風晴只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隨後,賈天君又鼓動靈谷仙子咒殺他,再次被他堪堪躲過。
這還不算,賈天君接著又吩咐靈谷仙子在臥龍谷外伏擊風晴,之後還蠱惑幽泉谷襲擊鴻蒙仙宗的弟子,一筆筆仇怨加起來,到如今,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所以風晴對賈天君毫不客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因為他知道就算再怎麼客氣,這賈天君也不會放過自己,既然如此,就完全沒有必要給對方好臉色看了!
事實上,要不是現在風晴確實不是賈天君的對手,他恨不得立刻就朝那賈天君揮出一劍!
賈天君和風晴各懷心事,一時間對峙了起來,可一旁眾人卻是面面相覷,驚駭異常!
在場眾人之中,不論是風晴劍下的靜幽谷廣天罡,還是立於一旁的幽泉谷玉澤仙人,亦或者是包括梁乾等滄海界道門在內的眾圍觀者們,誰都沒有聽說過地仙可以匹敵天仙的,更加沒有聽說過地仙斬殺天仙的!
起初,聽風晴言之鑿鑿的說斬過天仙,圍觀的許多人都不以為意,以為風晴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就連滄海界幾人,也是如此,畢竟地仙與天仙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地仙中的頂峰五氣地仙遇上了一朵玄花也未凝聚的新晉天仙,也一樣是毫無還手的能力。
可後來見到賈天君也臉色微變後,眾人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風晴也許沒有說謊,心頭也一下子震顫了起來!
梁乾輕輕嚥了嚥口水,顫聲道:「幾位,我剛剛沒有聽錯吧,風道友說他斬過天仙?」
雲舒揚一臉古怪的說道:「我也聽到了!」
梁坤擰眉道:「這…這怎麼可能呢?難道風道友也是一位天仙?」
梁坤話音剛落,尉遲凌霜就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他現在決不可能是天仙境界,頂多也就是五氣地仙的境界!」
與其他幾人不同,尉遲凌霜與風晴是北域界的舊相識了,可謂是知根知底,所以尉遲凌霜很篤定,風晴的天資就算再怎麼驚艷,也決不可能在短短幾十年內就證道天仙的,因為隨著眼界,閱歷的提升,她明白證道天仙不僅需要天資,機緣,還需要長久的沉澱,以及道心的凝煉,不是單靠天資和機緣就能輕易達成的!
獨孤魅這時說道:「風道友曾在九幽宗的幽冥洞中說過一句話,不知幾位還記得嗎?」
梁乾頷首道:「獨孤師妹值得是哪一句?」
獨孤魅輕輕念道:「天仙之下皆螻蟻!」
雲舒揚苦笑道:「這風道友斬殺五氣地仙,如屠雞宰狗,說不好,也許真能斬殺天仙老祖吧!」
與梁乾等人一樣,其他圍觀的各門各派的地仙們此刻也是議論紛紛,當然,眾人更在乎的是風晴此番如何收場,會不會真的在這裡與靜幽谷的賈天君大打出手!
賈天君終究是積年的天仙老祖,不多久,他就面色一斂,輕笑道:「小友,只要你放了他們兩人,老夫決不與你為難!」
賈天君所指的兩人自然是風晴劍下的廣天罡,以及不遠處的玉澤仙人這兩位五氣地仙了!
風晴冷冷道:「我已經說過了,他們兩個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們!」
此番攻山,幽泉谷渡劫以下修為的弟子風晴倒也沒有斬盡殺絕的心思,畢竟他也不是嗜殺之人,但幽泉谷渡劫以上修為的仙人,風晴可沒準備放過一人,特別是玉澤仙人這位能威脅到他的五氣地仙,他更不會放過,否則就是對自己,乃至對整個鴻蒙仙宗的不負責!
賈天君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殺意,冷道:「如此說來,你是非要與老夫作對不可?」
說罷,賈天君肆無忌憚的打量了一下離風晴不遠的宗寶,慶宓,蛟妖等幾位鴻蒙仙宗的門人一眼,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狡黠,陰毒的神情!
風晴心頭一驚,暗忖道:「這老不死的狗賊想對我門人弟子下手?」
一念至此,風晴的心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最後,他一邊揮動纖阿劍一點一點的刺入了廣天罡的胸膛,一邊對空中的賈天君輕笑道:「我就是要跟你這狗東西作對,你又能奈我何?」
啊…
啊…
啊…
這時,整個幽泉谷中都迴盪著廣天罡的哀嚎聲!
纖阿劍乃是至陰至寒之劍,就算是達到了五氣地仙修為的廣天罡,也一樣承受不住這股凜冽的陰寒,再加之風晴還在纖阿劍上附著了一道毀滅玄氣,所以這種痛苦是難以言語的。
事實上,若不是風晴小心的控制著力道,廣天罡只怕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了!聽著廣天罡那淒厲的哀嚎在幽泉谷中不斷迴盪,賈天君的臉色變化不定,就連他那藏在袖袍中的雙手也不禁微微震顫了起了,可見,他心中是多麼的憤怒!在風晴身後,宗寶穩坐在酒葫蘆上,面不改色,一臉從容,慶宓靜立一旁,心中雖然是翻江倒海,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星半點的異色,至於那蛟妖,驚駭之餘,更是覺得自己跟對了主人,就連腰桿也挺直了,對賈天君的畏懼也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