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悟劍閣內靈氣四溢,風府上至管家,下至奴僕都嘖嘖稱奇!
風晴這幾天從府庫中取走了很多高純度的靈石,這事在府中不算什麼秘密,內府外府的大小管家們幾乎都有所耳聞。
管家們也有各種各樣的猜測,有些管家認為府中這位資質驚絕天下的大少爺正在修煉一門無上經典,而有些則認為自家的大少爺正在煉化神兵利器。不過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怕一個個都會心疼的吐血了。
使用靈石的方式有很多種,就算是最粗鄙的使用者,至少也會佈置一個聚靈陣,讓靈氣不洩。像風晴這麼幹的,與其說是在使用靈石,倒不如說是在浪費靈石更恰當一些,因為那些靈石中的靈氣怕是有一多半都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如此又過了四五天,蓮花苞上那片欲開的花瓣終於徹底綻放了!
風晴隨手一點,那片綻放的花瓣便從蓮花苞上飄落到了他的掌心中,就在這一瞬,他的腦中明悟了這片花瓣的種種神妙。
這片花瓣喚作『霧裡看花』,特殊能力是可以助風晴窺探隱藏在冥冥之中的氣運!
瞭解了『霧裡看花』的能力之後,儘管風晴還不太明白氣運究竟是什麼,但他仍迫不及待的想瞧瞧自己的氣運到底如何。
按照自己明悟的方法,風晴將『霧裡看花』收進了體內的氣海之中,然後驅動靈識一掃,霎時,他的頭頂上就出現了一道如手腕粗細的白色氣柱。
毋庸置疑,這道白色氣柱就是風晴的氣運了!
白色氣柱意味著什麼,究竟是好還是壞,風晴一概不知,『霧裡看花』只能助他窺探氣運,卻沒有對各種氣運強弱的具體介紹。
這種事胡亂琢磨肯定是琢磨不出什麼名堂的,於是風晴便暗暗觀察起了其他人。
首先自然是自己最熟悉的侍女小翠了,風晴發現她的氣運也是一道白色氣柱,只是與自己比起來要細一些。接著就是另外兩位侍女,她們的氣運也都是一道白氣,粗細與小翠的差不多。
後來風晴還去了一趟內府,從大管家到一眾奴僕他瞧了個遍,發現這些人的氣運全都是一道白氣,只是粗細略有些不同而已。
見自己窺視的所有人的氣運都差不多,風晴的好奇心漸漸也就淡了。
兩天後,小翠向風晴稟報了大管家排查的結果。
經過這些天細緻縝密的排查,大管家在外府竟一共發現了六名偷偷修煉的奴僕,這六人中實力最強的,也僅是武道第三層心肺期,最弱的才剛剛是第一層皮肉期。
儘管這六人都不符合殺害外府兩位管事的條件,但大管家還是將他們統統帶到了內府刑堂,等候風晴的處置。
風晴本來是不願繼續摻和這件事情的,但殺害外府管事,偷學幻影朱十劍訣,不論哪一條都是不赦的大罪,而今家主與幾位執事長老又不在府中,所以他如果不出面的話,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
於是風晴便以看熱鬧的心態跟著小翠向內府走去了。
可剛剛跨出悟劍閣的院門,風晴猛然發現走在前頭的小翠頭頂上的白氣中竟然多出了一絲絲黑氣,並且黑氣越來越多,一晃眼間,整道白氣都被污成了暗灰色。
與此同時,風晴還察覺到自己頭頂上的白氣中也出現了黑氣,雖然不多,但也使得整道白氣看上去有些斑駁污穢了。
氣運柱由白變黑,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風晴頓時警惕了起來!
隨著小翠來到了內府刑堂後,風晴發現大管家,徐管家等一眾管家與眾多府衛都等候在這裡了。
略略掃了眾人一眼,風晴發現除了大管家頭頂的氣運依舊是白氣之外,其他人頭頂上的氣運或多或少都顯露出了黑氣,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徐管家了,他頭頂上的氣運幾乎被完全染黑了。
就在風晴驚疑不定的時候,大管家上前一步說道:「大少爺,那六名罪僕都已經被我押到內府了,是不是現在就押他們進來?」
「哦!」心思都在氣運變化上的風晴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大管家旋即向徐管家點了點頭,後者連忙向堂外喊道:「把人都帶上來!」
不一會兒,六個風府家僕打扮的男子被一條長鏈鎖著,在兩名府衛的推搡下走進了刑堂。
這六名被長鏈鎖著的男子年紀有大有小,大的約莫五十多歲,小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而這六人一進刑堂,風晴的目光就落到了那名年紀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再也沒有挪開過了。
風晴之所以死死盯著那少年,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那少年的頭頂上有三道沖天的紫氣!
這還是風晴第一次見到有人的氣運柱是紫色的,同時也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頭頂竟然可以同時擁有三道氣運柱!
風晴的異常反應立刻引起了眾位管家,府衛的注意,在他們看來能讓眼高於頂的大少爺矚目的人,絕不是一般人,因此也沒有誰下命令,眾人便自覺的緩緩聚攏,將那名被風晴注視著的少年包圍了起來。
那少年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被眾人包圍的他並沒有流露出絲毫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彷徨和不安,他從容的回視著風晴,眼眸中殺意凜冽!
「他想殺我!」風晴立刻感覺到了對方滔天的殺意。
被這麼強烈的殺意所籠罩,對風晴來說這還真是頭一遭,一時間他湧出了很多念頭,最初是悔恨自己不該這麼大意,明知道這幾人都是殺人嫌犯,不該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別人,逼別人狗急跳牆,接著他又覺得自己的氣運變黑也許就是在預示此時的處境。
唰…
少年一抖手,一把暗黑色的長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劍身樸實無華,卻給人一種難以抗衡的威壓!
「神秀公子果然不凡,竟然一眼就能識破我的閉神鎖氣秘法!哼,不過想要我葉塵的命,只怕沒那麼容易!」那名叫葉塵的少年冷冷一笑。
徐管家吼道:「孽畜,兩位管事是不是你殺的?」
葉塵點了點頭:「那兩個廢物是死在我劍下的!」
大管家臉色一肅:「你是如何偷學到幻影朱十劍訣的?」
「哼,那種低級的劍訣,還需要偷學麼?我隨便瞧一眼便會了!」
大管家頓時大怒:「口出狂言!你這孽畜快乖乖受死,否則定要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葉塵也不理大管家,只是語氣輕佻的向風晴問道:「風神秀,你是準備讓這些廢物一擁而上呢?還是跟我單打獨鬥?」
被葉塵冷不丁一問,風晴反倒是有些為難了。
以風神秀高傲的個性,面對這樣**裸的挑釁,是決不會忍氣吞聲的,可風晴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要真答應單挑,他十有**會死在眼前這戰意高昂的少年手中。更何況對方頭頂著三道沖天紫氣,氣運之盛是風晴見所未見的,再瞧瞧自己的頭頂,只有一道半黑半白的氣柱,這種情況要是答應單挑,那才真是找死!
不等風晴答話,徐管家就高呼道:「大少爺,這孽畜打殺府中管事,偷學府中絕學,罪不可恕,我們還是先將他拿下再說吧!」
既然台階遞到跟前來了,風晴連忙借坡下驢,朝徐管家點了點頭,然後自覺的向後退去。
見風晴拒絕與自己單打獨鬥,葉塵輕蔑的笑了笑,也不以為意。
大管家見狀連忙高呼道:「動手!」
不過大管家這頭話音未落,那被圍在中央的葉塵突然長嘯一聲,接著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色的古鐘,這黑鍾一瞧就知道是靈體,十之**便是那葉塵的伴生魂了。
咚!
黑鍾甫一出現,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震得人頭昏眼花,神魂顛倒。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身為奴僕的葉塵竟也有伴生魂,不僅如此,他的伴生魂竟然可以直接撼動別人的靈識,這種能力實在是太罕見,太可怕了,此時刑堂內雖然聚集了不少風府高手,但在葉塵這先聲奪人的一擊之下,卻都被壓制得陣腳大亂。
和其他人一樣,風晴的靈識也受到了劇烈的衝擊,不過好在他自己的伴生魂擅長的恰恰是治癒靈識,穩固靈識,所以一瞬之間風晴就緩過神來了。
見風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神魂顛倒,葉塵有些意外,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緩過神來的風晴其實也不好過,他不怕靈識的衝擊,但並不意味著他也不怕對手劍意的籠罩。評心而論,風晴只是一個借屍還魂的幸運兒,真刀真槍的拚鬥實在不是他所長,更何況他還留意到自己頭頂氣柱中的黑氣越來越多了,幾乎將白氣完全染黑了,更是嚇得膽戰心驚,
「不行,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死在這裡的,一定會的!逃,必須得逃了!」
為了保命,風晴也顧不得什麼體面,猛地向刑堂側門逃去,只不過他早已被葉塵的劍意所籠罩,因此他這邊一動,葉塵的劍同時也跟著動了。
只跨出了兩步,僅僅只跨出了兩步,風晴就被葉塵的劍芒所擊中,一切都只在瞬間發生了。
雖然風晴不是風神秀,沒有風神秀那驚絕天下的劍術,也沒有風神秀武道第九層神遊期的實力,但畢竟他現在已經佔據了風神秀留下的身軀,而這具身軀在風神秀手中時就已經完成了皮肉,筋骨,心肺,引氣,煉氣,凝罡這六層的修煉,換言之,此時的風晴雖然在心理上是個不折不扣的雛鳥,但身體卻具備了武道第六層凝罡期的實力,在察覺到危險時,無需風晴驅使,身體便自覺會發出護體罡氣。
而葉塵儘管鴻運當頭,但畢竟修煉的時日不長,眼下只有第四層引氣期的實力,劍意雖然銳利,但畢竟沒有罡氣加持,所以這道劍芒儘管擊中了風晴,卻沒有傷到風晴分毫。
「啊!」
這時,一聲尖叫從風晴的身後響起,風晴回頭一看,發現小翠竟然就站在自己的正後方,而尖叫聲也正是由她發出的。
此時的小翠已經嚇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只是陪少爺到刑堂來,竟會遇到這種事情,更沒有想到自家一向冷若冰山,沉默寡言的少爺竟然會為自己擋了一劍!
小翠的這聲尖叫立刻驚醒了昏頭轉向的管家,府衛們。特別是大管家,當他見到葉塵竟然在自己面前用劍芒擊中了風晴,頓時大怒道:「賊子爾敢!」
葉塵惡狠狠的掃了眾人一眼,旋即轉手一斬,輕描淡寫的就將鎖住他與其他五個奴僕的鐵索斬斷在地,接著縱身一躍,眨眼間就翻出了院牆,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暴怒中的大管家立刻上前一步,揮劍斬殺了其他五個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奴僕,然後飛身一躍,朝著葉塵逃竄的方向追了過去。
其他幾位管家,以及眾多府衛也不猶豫,瞬時跟了上去。
除了大管家頭頂的氣柱沒有變暗之外,其他管家,府衛頭頂上的氣柱不是變灰,就是徹底變黑了,讓這群人去追捕一個頂著三道沖天紫氣,鴻運當頭的敵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明智的選擇,所以風晴很想叫住他們,讓他們別追了,可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刑堂裡面就只剩下他和小翠兩個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