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望向他。陳小武臉上尷尬一閃而過。
沉默了片刻。
跡部景吾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然後直直的從他身邊走過。還是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跟著他身後的忍足郁士很快也走到他身邊,他勾了勾嘴角,笑的一如既往的欠扁。他並沒有像跡部景吾一樣直接離開。而是俯身湊到了他的耳邊,「小阿慎,現在其實現在是小武吧?你說這麼可愛的人格,為什麼景吾偏偏就容不下呢?」手裡被塞了一張硬邦邦的卡片。耳朵上濕漉漉的觸感,讓他想罵人。
這是葬禮呀親!居然這個時候還這麼□的挑逗他!他果然高估了忍足郁士的節操!
等那兩個人被一個都消失,陳小武才看了看忍足郁士剛剛塞到他手裡的卡片。是一張心理醫生的名片。
忍足是在向他暗示什麼?
心理醫生,他的兩個人格,消失。
他的意思是跡部景吾幫他請了心理醫生想去掉他這個作為陳小武的人格嗎?
陳小武嗤笑了一聲。忍足郁士這麼好心,不也是為了留下牽制跡部景吾的棋子?他明明知道跡部景吾對於他虛構的那個人格的在乎。真是好算計。
陳小武把名片裝進兜裡,葬禮結束。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喊住籐原律師,和他一起去了律師事務所。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股份全部都轉給跡部景吾少爺?」即使是萬年冰山臉的籐原律師居然也保持不住平靜了。聽了他的話,忍不住驚訝的再問了一遍。
陳小武點了點頭。「我是不是在這轉讓書上簽了字,便可以生效?」
「理論上是的。畢竟跡部景吾少爺現在還是你的監護人。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再鄭重考慮考慮,送出去你以後在跡部家便沒有了任何依靠。其實你可以簽個委託書……」
「不用了!謝謝你,籐原律師。」
陳小武飛快的在文件上簽了字。
「籐原律師能最後請你幫一個忙嗎?請你在一個星期之後,再把這份文件給哥哥。」
走好了律師事務所,陳小武拿出手機,才發現上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日香打的。他立刻回了一個電話,結果卻是忙音,沒有人接。
難道出什麼事了嗎?
陳小武趕緊打個車回到別墅去。
屋裡亂糟糟的,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趕忙給忍足日香又連打了幾個電話,這次終於打通了。
還沒待他詢問,電話那一邊便傳來忍足日香哽咽的聲音。「阿慎,小光被他的家人強行接走了。」
「什麼?你確定那是他的家人?你現在在哪?」
「是的。他們拿出了小光的所有證件。小光居然是手塚家的人。我剛送走他們。馬上就回來。」
陳小武掛掉電話,眼裡閃過一抹狐疑,為什麼手塚家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為手塚國光會在這裡一直等到腦袋裡的血塊消失,記憶恢復為止。
「卡擦」門被打開。忍足日香直接撲到了他懷裡。神情分外的難過。
陳小武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髮。「好了。既然小光是安全的回到他家人身邊。你就不要傷心了。以後也許還能再見到呢。」
「阿慎,小光走了,你不傷心嗎?」
陳小武被日香突然的發問,弄的一愣。他的目光看向懷裡的人。忍足日香的臉全部都埋在他懷裡,看不到表情。
日香是為了小光走了而傷心,所以才這樣問的嗎?畢竟從救了手塚國光之後,忍足日香一直很喜歡他。小說裡最後她嫁的人也是手塚國光。
「我是有些傷心。但是日香,你想一想,小光,回到他親人身邊,他也許能早一些恢復記憶呢。」
「但是恢復記憶的小光,就不是我們喜歡的小光了吧。」
「恢復記憶的他,還是他。只是不在屬於我們了。」
懷裡的少女把他抱到更緊。
「阿慎,只有你,只有你了!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陳小武的聲音溫柔似水,「是啊,不會離開你。因為日香是家人啊。」
忍足日香終於從他懷裡抬起頭。伸手溫柔的觸摸著他的臉。陳小武就這樣一動不動承受著她的撫摸。
「今天是阿慎父親的葬禮。阿慎很難過吧。」
額頭上傳來溫柔的觸感。陳小武的心抽了抽。嗷嗷嗷,居然被軟妹子吻了!
「我會一直陪著阿慎的。阿慎不要難過。」
陳小武再次把日香抱進懷裡。「嗯,我不難過。日香,我要離開跡部家,去奧地利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是我多問了。日香還有公司在。」
「是我們的公司。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陪你去。」
哇,軟妹子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溫順,哪有小時候冰山孤僻少女的影子。
「日香,這一次,我去奧地利,以後可能就在那裡定居了。」
「什麼?你不準備回日本了?」
「嗯。這樣日香也和我一起嗎?」是他不會主動回來。但是被人抓回來就不算了。
「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因為跡部家?跡部景吾嗎?」
「日香,爸爸果然把他手裡所有的股份都留給了我。只是剛剛我把那些都給了哥哥。」
懷裡的人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怪他。「阿慎,我和你一起去奧地利。我會保護你!」
陳小武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裡帶著無奈還帶著寵溺,「是,我的天才老闆。快去洗洗臉吧。」
行李本就沒什麼好收拾的。沒有和任何人講。他們兩個便匆匆的上了去奧地利的飛機。
透過窗戶可以就近距離的看著藍天。可以俯視大海。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時間,仁王律的新電影是在奧地利拍吧?
送上來的機會,仁王律你會怎麼做?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那麼多留言,不更新不好意思,羞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