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誰都聽到了。
「怎麼了?」鄒念從沙發上起身站在客廳那邊,探身往他站的地方看,挑起眉問。
阮聿堯轉身,微笑地對她搖頭:「沒事,手指神經抽了一抽。」
「哦。」鄒念放心了。
「回去等著,我再拿一隻杯子倒水。」他說。
鄒念看了看他,點頭,重新坐回了沙發那邊,一個人看電視……
廚房裡的保姆阿姨和蕭玉華,都聽見了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蕭玉華頭皮一麻,剛想要出來看看,走了兩步就聽見鄒念和阮聿堯在說話,所以蕭玉華沒有出來。
這會兒鄒念的聲音沒了,蕭玉華才出來,料想兒子已經聽到了她在廚房跟保姆阿姨說的話。阮聿堯就站在廚房門口,杯子摔得那麼清脆一聲,時間吻合,怎麼可能沒聽見什麼?蕭玉華看兒子,說:「沒事吧?」
阮聿堯搖了搖頭,蹙眉。
「別太往心裡去,都過去了。」蕭玉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
他看著母親,眉目上沒有什麼表情,不冷不熱的一副模樣,他的喉結動了動,俯身用手指撿起一片片碎玻璃。
「別用手拿啊!」蕭玉華趕緊去廚房拿了東西過來,保姆阿姨也出來,幫著收拾。
阮聿堯手裡拿著玻璃碎片,他一用力,攥在手心裡的玻璃扎上了手心,還是流了血,玻璃碎片掉在地上,手壞了,可他都沒有知覺。
蕭玉華小聲讓保姆阿姨拿藥箱過來,不敢讓鄒念聽見,是男胎這事情蕭玉華本打算誰也不讓知道,要爛在自己的肚子裡,實在心裡堵得慌,就跟家裡保姆阿姨偷偷念叨念叨,沒成想還是被兒子聽見了。
兒子這手不包紮一下不行,口子雖小,可它到底也在流著血的。
阮聿堯問:「媽,前一段時間病了,是因為這個?」
「是,媽那些天上火了,不過這會兒媽已經不上火了,孩子你們年輕人還會有,是咱們阮家的血脈的,一個都跑不了。」蕭玉華笑著安慰兒子說。
「我和她還會有。」阮聿堯點頭。
他手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倒了一杯水拿去給鄒念,他高大的身型走到了沙發那邊,一隻手摟過鄒念的身體他坐下在一旁,把水杯擱在她的手心裡。
「倒了這麼久。」鄒念感覺有一點不對勁,但說不准哪裡不對。
他摟過來時,鄒念的眼睛不經意看到,他的手用繃帶纏著,食指是包紮的樣子,就那一根手指包紮了。
喝了一口水,鄒念拿過來他的手問:「怎麼回事?」
「收拾碎玻璃,紮了一下。」他努力做出開心的樣子,心裡,難過極了。
鄒念笑了笑,說他,幹什麼真不知道小心,可是心裡心疼他的傷口,皺眉,問他傷口大不大。
「寶貝……」他偷偷的在沒人時這樣叫了一聲,手指摸著她的額頭,認真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摸了摸她的臉頰,他的唸唸,給他懷了一個兒子,雖然沒有了,不過他想好好擁抱她一次,他很感謝。
他喜歡跟鄒念所生的女兒以及兒子,當爸爸的不會重男輕女,但父母偏愛男孩子,總的來說,父母長輩希望阮家能有一個男孩子,接下來生多少個女兒都沒關係,他的父母總要跟外人比,爭兒孫性別這一口氣
阮家的這一餐晚飯很豐盛,特為招待鄒念而準備。
飯桌上,一開始誰都沒有提起孩子的事情,圍繞阮雨說了一些話題,還有阮父的病情,等大家吃得都差不多了,蕭玉華才代表阮家,感謝鄒念,囑咐鄒念一定養好身體,爭取盡早再懷一個,下次懷孕要萬分小心聽長輩的話,不要出去工作,也不要隨便出門,說到最後蕭玉華講,那個時候,可能唸唸已經嫁過來了。
嫁過來……這對鄒念來說還有點遙遠,障礙很多。
晚上九點,阮聿堯打算開車送鄒念回去,蕭玉華留鄒念,問兒子:「這是婆家,唸唸就在這兒住一晚吧!怎麼總是來了當晚就走,住一晚怕什麼,也不是外人家裡,這跟婆家沒什麼兩樣了。」
「不了,謝謝阿姨,我媽自己在家我不放心。」鄒念微笑地拒絕。
阮聿堯挑眉,對母親說:「下次,下一次我讓唸唸安排一下她母親那邊。」
「以後也得讓阿姨見見你的母親,親家總得見一面,吃一個飯,我這個未來婆婆可虧待不了兒媳婦的。」蕭玉華一邊笑著說,一邊送兒子和鄒念出去。
薄敏和阮雨也出去送,阮聿霆今天外面有重要的一個飯局,實在趕不回來。
鄒念上了他的車,落下車窗,對阮家的人揮手,簡單說了一聲再見,阮聿堯拿過西裝外套,披在鄒念的身上,然後啟動了車。
「我爸媽對你還算不錯,對嗎?」他開車時問。
鄒念挑眉看他笑:「不是還算不錯,我覺得這應該算是很好了,我是誰,一個普通的市民,你爸媽是誰,一個是上任市長,一個是女強人市長夫人,你的父母還有你和你大哥這樣厲害的兒子。」
「我總怕你不喜歡。」他說真心話。
「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你的父母對我好,我一定要心懷感激,對我不好,拿我也沒有辦法,我還是喜歡你,我就只能努力征服他們。」鄒念抿唇看著前方的路。
阮聿堯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伸過去,摸了摸她的腿,最後攥住了她的一隻手。
黑色路虎開到了別墅區域的外面,他在距離別墅還有二百米的地方,把車停下,黑暗中,他把車熄了火,修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扭轉到他的方向,溫軟的男性薄唇覆上她柔軟的嘴唇,吻得她在他懷裡嚶嚀起來。
「不要……」鄒念喘著。
阮聿堯吻上她的臉頰,她的額頭……
他的手指摸著她的體溫,放縱自己的情與浴,小心對待,她的身體還經不住用力的抽,動,只能承受他的擦邊,阮聿堯知道她的身體難受,因為他的身體也實在難受,可是,這種壓抑的難受,會使人亢奮,他寧願折磨自己折磨她,也要讓她感受一回他的激qing。
這個漫長炙熱的過程裡,他沒有進入,完全是在外面,身體一次次顫抖的不能自抑,她也一樣,身體空虛的需要他的解救,他卻不能,他想小心呵護她的身體,等她身體徹底養好,和正常女人一樣時再徹底做。
寂靜的黑夜裡,此起彼伏的喘聲格外的明顯起來
晚上九點半,阮聿堯開車回了家中。
進了別墅,他跟母親還有哥哥嫂子打了招呼,他說,先上樓洗個澡。
上樓以後,他自己放水快速洗澡,溫存過的身體上還有*的痕跡,衣服,什麼都必須快速的換掉,他匆匆洗完,換了一身家居服下樓,他打算跟家人一起聊會兒天。
「你見過唸唸的母親幾次?」蕭玉華問。
阮聿堯想了一下,說道:「四五次左右。」
「那也不多,她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蕭玉華問。
「不錯的長輩,並不勢力,唸唸的家庭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她母親思想封建保守,所以鄒念每晚必須要早回家,家教比較嚴格。」他挑好的說,鄒念的家庭沒有什麼是值得拿出來炫耀的,唯有這一點,再者,他這也是在為接下來要說的話做鋪墊,他要讓母親知道,鄒念是一個好姑娘,雖然未婚就懷了他的孩子,但是鄒念算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女人,非常不錯的女人。
蕭玉華聽了,看了大哥兒和大兒媳婦一眼,說:「唸唸的媽勢力能讓你看到嗎?知道有這麼一個能耐的女婿,再勢力的丈母娘都要裝作不勢力了。」
這話阮聿堯沒有辯解,沒有必要,母親願意所有人說她的兒子們很優秀,甚至有時母親喜歡別人勢力一些的巴結阮家。
他垂首想了半晌,抬頭說:「媽,哥,嫂子,我得先跟你們說一件事。」
阮父已經休息了,身體每天八點左右準時敲警鐘,必須得睡覺,所以這會兒被他點名的三個人,都一起瞧著他。
他說:「鄒念是卓騰的大學女友,彼此的初戀。」
「什麼?卓騰的女朋友?」蕭玉華詫異,站了起來。
阮聿霆和薄敏也驚訝,但是,沒有母親那麼激動,只是靜靜地聽著,看阮聿堯接下來要說什麼。
「媽,您先坐下。」他拉了一下母親的手,
蕭玉華坐下,擰眉歎氣地說:「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是卓騰的初戀!」
「卓騰人不錯,跟他爸的性格截然不同,我以前沒少幫卓騰,關係不錯。」阮聿堯切入主題:「大學畢業鄒念就跟卓騰分了,我得說明一下,大學期間,鄒念跟卓騰是很純潔的戀人關係,沒有其他複雜的事。」
鄒念休息的這一整個月,所有人幾乎都知道了卓騰還活著的消息,包括阮家的所有人,蕭玉華驚訝之餘感歎,卓市長這個人怎麼這麼好命,兒子死了居然又活過來了,這會兒肯定很得意吧!
「你跟家裡人說這個是幹什麼?媽不是封建保守的人,即使是封建保守的人,也不能不接受談過戀愛的姑娘,哪個姑娘大學畢業了還沒談過戀愛?極少!唸唸是卓騰的初戀,那說明唸唸這姑娘很搶手!但是,唸唸應該分得清楚你和卓騰誰更優秀!」蕭玉華說。
阮聿堯點頭,笑了:「唸唸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她還不知道我和卓騰認識,這一點我會盡快處理好,只是以後唸唸來了家裡,大家不要驚訝她是卓騰初戀這件事,我先在家說明一下,以免今後突然說起卓騰,雙方都感到尷尬。」
「放心,家裡沒人為難年輕人。」蕭玉華說。
他徹底放心,開口之前,實在也猜不准母親的想法,不過母親的想法無外乎也就兩種,第一,知道鄒念是卓騰的初戀,就開始討厭鄒念,認為卓騰的女友配不上自己的兒子。第二,開始格外珍惜鄒念,當然,母親一定不是因為欣賞鄒念才珍惜,而是好勝心導致,母親蕭玉華以自己兒子搶了卓騰初戀女友為榮!
家中長輩跟卓市長斗了半輩子,總想有一件事是勝利的,鄒念,此時無疑就是母親想要搶奪的其中一個致勝籌碼。
阮聿堯沒有立刻說鄒念嫁給過蘇正東,母親恐怕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先抖出卓騰,等到唸唸下一次懷孕,大概就是抖出蘇正東的時機。
現在鄒念沒有懷孕,也許一個意外衝擊她就再次決定離開他,所以,他一步一步走的格外小心。
蕭玉華問了一句關鍵的:「卓騰,他知道你和鄒念在一起了嗎?」
「還不知道。」阮聿堯實話實說。
「你打算怎麼跟卓騰說?聽你話裡的意思是,卓騰對準弟妹還有感情在。」大哥阮聿霆冷靜地分析出。
阮聿堯點頭。
他說:「我希望瞞一天算一天,知道的人,都在保護鄒念,我更加應該保護鄒念,我還沒有離婚,是已婚男人,如果卓騰知道鄒念這樣的情況下跟了我,會瞧不起唸唸。我怕他言辭激烈打擊唸唸,我不能說。大概……等我離婚了,順子自然再讓卓騰知道,如果有可能,我想讓所有人看到是我離婚後,單身認識的唸唸。」
薄敏同意,看了丈夫一眼,對阮聿堯說:「你這個想法挺好的,唸唸是個不錯的女孩,以後你們結婚,她要被你帶出去見很多人,不要讓她被人指指點點,讓大家都以為你是在離婚以後追求的唸唸,這樣誰也說不出什麼,不要讓唸唸背了罵名。」
「我會保護好她。」阮聿堯挑眉。
蕭玉華點頭,兒子的這個想法很成熟,她同意,安慰了一下兒子:「別想了,有事情就跟家裡人商量,你媽挺通情達理的,這些事情明天我跟你爸溝通一下,你爸也會理解你。」
「謝謝媽。」阮聿堯笑
一個星期後,鄒念開始要準備上班了,她有跟阮聿堯商量怎麼辦,如果不問他意見,鄒念怕他覺得她是不尊重他,不在意他。
問過之後,他的意思是,讓她別急於工作,反正又不缺錢。
可是鄒念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她覺得自己現在身體養好了,工作無礙,該開始出來工作了,人總呆著,或者是完全靠別人養著,久而久之就完了。或者可以說,她做不了一個享受型的女人,這輩子就是勞碌命吧,總是著想出來工作,認為忙起來了,生活才是真的豐富多彩。
還有,她如果一直不出去工作,卻有足夠的錢用,鄒念怕母親會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自己女兒,想像成女兒八成是被富商bao養了,有別墅住,有錢用,這樣的想法母親一旦有了,那就麻煩了,母親會想像的比現實還要離譜。
她要工作,理由充足到阮聿堯根本無法阻止。
這個季節,天氣微冷,出門要穿厚的外套才行,在她出來買這個季節衣服的這天,身邊有阮聿堯陪同。
她不同意他一起來,他非要來。
進入商場,阮聿堯戴著一副黑超,穿了休閒,這樣的武裝下很難被認出來是誰,但他的身型不管穿什麼,都引人注目,一路上尷尬的始終是鄒念。
她買了幾套上班需要穿的職業裝,還有鞋子,和像樣一點的厚外套,其他的衣物,家裡都有,還可以穿。
鄒念刷了卡,因為他沒有帶卡,他很尷尬,有些臉紅的解釋:「真的是忘記帶了,你讓我穿休閒出來,可在西裝口袋裡。」
「不,我就是誤會了。」鄒念逗他。
阮聿堯身為男人,在她身後拎著幾個購物袋子,一起走入電梯,他惡意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臀部,電梯內無人,他放肆的貼近*:「誤會了嗎,不要,我是真的忘記帶了,唸唸,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我的人……只是你的。」
「好啦,我知道了……逗你的。」鄒念被他吻的脖頸濕濕的,回頭,與他吻在一起,踮腳摟住他的脖頸,吻的忘情,*直到電梯抵達一樓。
男人明顯意猶未盡,手輕按在她的腰上,舔乾她唇邊的*痕跡,深邃的眼眸裡印著她有活力的影子。
買完東西,阮聿堯帶她去了醫院。
鄒念說身體沒事他相信不了,畢竟她不是一名醫生,自己女人的身體是否健康,他要親耳聽到。
做了檢查,醫生說,身體恢復的很好。
出了醫院,鄒念挑眉對他說:「聽見了嗎,醫生說我的身體恢復的非常好,已經沒問題了。」
阮聿堯上車,看她繫上安全帶,他*地開腔道:「可是醫生也說,要我節制,不可以做過度劇烈的運動。」
鄒念臉紅了……
「那你就別劇烈啊。」
他看她緋紅一片的臉,聽了她的嬌嗔,心頭一顫,玩味地看她低下頭的溫柔側臉道:「你應該喜歡我的劇烈——」
「劇烈不劇烈,全在你的身體控制……」鄒念不畏懼地說。
「尺寸問題,沒辦法。」阮聿堯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啟動了車,駛離醫院。
鄒念鼓起勇氣看他側臉,高蜓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無論他的側臉還是正臉,真的,這個熟男都太迷人了。
身體檢查合格,他算是讓她重新工作了
下午,回到家裡,鄒念主動做晚飯,跟阮聿堯出去一天,她心情非常的好。
蘇正東讓鄒念去宏遠工作,可是,鄒念不想去,去了勢必又要和蘇正東有牽扯,小產之前,她就有跟母親說是在阮聿堯的公司裡工作,現在身體養好再去阮聿堯的公司工作,也很合情合理。
向陽在電話裡問她,為什麼鼓起勇氣去他公司?
鄒念說,是不服氣。
以前鄒念不會去,也拒絕過阮聿堯的邀請。
晚飯時,鄒念接了一個電話,陌生的手機號碼打來的。
她站在別墅二樓接的:「你好。」
「終於接我的電話了,我是卓笛。」對方說。
鄒念皺眉,卓笛?
「卓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可以見一面嗎?」卓地問她。
鄒念想了片刻:「什麼事情在電話裡不能說,非要見面?」
「要給你看一樣東西,但這東西我不會傳給你。」卓笛對她明確說。
「明天中午11點,xx大廈16樓咖啡館,靠窗位置,我會訂位子,你直接過去就可以了。」鄒念說,等她回應。
卓地點頭:「好的。」
掛斷電話,鄒念想了想,訂了位子,那裡的老闆娘和服務員她都熟悉,認識,會很安全,而且現在肚子裡沒有了寶寶,鄒念沒有那麼一驚一乍神經質了。
第二天早上出門,鄒念去見了向陽。
兩個人很久沒有在一起逛街了,向陽在陽光下笑著說:「唸唸,你現在好像重新復活了一樣!光艷照人!」
「說的我好像先前老了一樣,我也不老吧,才23!」鄒念也笑。
阮聿堯打過來約她吃午飯,鄒念拒絕了,今天的時間要分給好姐妹向陽,不能陪他,不過趁機鄒念說了一下,中午會見卓笛,卓笛說有重要的東西給她看。
「注意安全,最好不要一個人去。」他叮囑。
鄒念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她會在光天化日下害我鄒念一個大活人不成?上次機場裡我腹中有孩子,那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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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阮聿堯會對付林素,一步步,別急哈。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