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鄒念說。
她說話時在動的嘴唇,斂眸,可以清晰看得到,差點就碰上了阮聿堯的性感薄唇,鄒念屏住了呼吸,最懼怕的,莫過於陷入這種掙扎的感覺裡!
他非但不起身,還吻了上來。
「可以了……」鄒念搖頭,她怕感覺會改變人的心,會失控!
阮聿堯痛苦的閉上了眼眸:「告訴我,我真正想要的,你打算何時給——」
鄒念的腦袋嗡地一下。
被一個優秀的男人追求,且先不論這個男人有沒有結婚,只要他是各方面在你眼中都極優秀的,被追求的時候一定都會偷偷的高興吧?即使做不出任何回應,虛榮心也會高興起來了!
這是哪怕不恥,也必須要去承認的一個事實!
「對不起,我做不到……」鄒念說了一句算不得道歉的道歉。
阮聿堯眼眸裡,顏色炙熱,幾乎將鄒念的臉看的燙了,他的嗓音一瞬沙啞:「沒關係,是我的錯。你身上#已屏蔽#是怎麼回事?」
他坐回了駕駛位置上。
「蘇正東強制印上的,我倆吵了架,但沒發生什麼……」鄒念轉過頭去,望著車窗外,抿了一下唇。
阮聿堯落下車窗,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便扔在了車窗外的大街上。
他啟動車,直接去了向陽住處的公寓……
路上期間兩個人一句話沒有說,他在向陽的公寓外停車時,鄒念開口:「我上去取吧,送下來給你?」
「我一起上去。」阮聿堯說。
「真不用麻煩你了,上去還要下來。」鄒念看他。
阮聿堯皺眉,拎起了西裝外套,看她:「你認為這麼晚了,我會讓你一個人進去黑漆漆的公寓,自己上樓?」
從這裡,到公寓那邊,的確是有一段漆黑的路,不過安保問題很好,從來沒有過什麼危險。或者在一個男人看來,任何有可能危險的地方,對於他關心的人來說,都存在著危險,總之他下了車。
鄒念打開車門,下車。
一起往裡走,鄒念在前面……
走過一段黑漆漆的路,鄒念心裡感慨萬千,曾經和卓騰在一起時,每次走黑路,不管是學校裡,還是外面,卓騰都會牽著她的手走,或者背著她走。那時候,真的和年齡相符,是個任性的女孩子,被男朋友*著。
一年多時間,一個已經去世,留下另一個不得已嫁給別人,是殘酷的現實逼得她還來不及為誰的死去悲傷,就必須要學會了一個人堅強!
進入電梯,鄒念站在了前面,按了一下自己樓層的按鈕,阮聿堯站在鄒念的後面,電梯內的正中間。鄒念沒有回頭看他,卻感覺得到他強烈的存在,他身上的好聞味道,在她鼻息之間久久不曾離去,哪怕他離她很遠。
這是一種什麼奇妙的感覺?
今天電梯上升的似乎極其慢,其實只是鄒念的心理作用,不知怎麼的,突然冷的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是心裡想的事情太多了,想到了卓騰,所以心忽然好冷!
她伸手環抱住手臂,歎了一口氣。
抬頭看著電梯上升的樓層……
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結實溫熱的,從她的身後貼了上來,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就抱你一會兒,前幾天剛感冒過,別再著涼感冒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心與呵護,身體一樣是抱緊了她,讓她貼上他的體溫。
這一刻,他是真的對她單純的關心,不摻雜別的慾念。
不想讓她生病,看不得她冷,不管她接受不接受,她是他想要保護的女人,想要全心全意的愛她,雖然不能光明正大。
鄒念閉上了眼睛,手準備去拿開他環住她身體的手臂,碰上了他堅硬的手腕,卻拿不開的這雙手——
抿緊了唇,不敢睜開眼睛,鄒念在問,卓騰,如果你還在,你要我怎麼辦?誰能告訴一她一聲,到底該怎麼辦?
阮聿堯給的一切熱情,她無力償還……
也許有一天欠下的太多太多了,會把她逼成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吧!豁出去的都償還給他——
電梯到了,聽見聲音,鄒念手指碰上他的手腕。
阮聿堯放開了她。
鄒念出去,忍下了眼睛裡的一股淺淺淚意……手指有些發抖的打開家門,向陽還在看電視,見到她回來,立刻起來準備說什麼,卻在見到門口站著的那抹男人身影想,嚇得一口薯片卡在了嗓子裡。
「咳咳咳——阮——阮大老闆——」
鄒念囧。
趕緊拿了杯子地給她:「喝水喝水……」
向陽喝了一大口,拍了拍胸口才好了,看向了阮聿堯:「阮大老闆,不好意思——咳。讓你見笑了,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了。」阮聿堯淡淡道……
「我去拿東西。」鄒念去了臥室。
向陽指了指鄒念:「我去幫她。」
阮聿堯站在門口,轉過身去,點上了一支煙,手指間夾著香煙,在門口來回踱步。
臥室裡,鄒念找母親的病情資料,要拿齊,所有能用上的幾乎都整理到了一起,都給教授拿過去。
「你倆情緒有點微妙啊,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了吧。」向陽問。
鄒念抬頭,問她:「微妙,哪裡微妙,你覺得是發生了什麼……」
「……」
向陽無語了一下。
她能覺得是發生了什麼,接吻,表白,深入交流#已屏蔽#這些啦……可是不好直白的總問,只能注意觀察鄒念每天的異樣啦。
如果有情況了,開導開導什麼的。
幾分鐘之後,鄒念整理好了東西,走出去,阮聿堯一支煙還未吸完,他接過鄒念遞給他的東西。
「所有的都在這裡面,如果有我沒從醫院拿回來的,告訴我,我在去醫院調一下,醫院那邊不知道會不會有病人存檔。」鄒念跟他說。
阮聿堯抬頭,「不用了,教授要什麼,我讓他直接聯繫醫院主任,跟他們要就行了,你等結果……」
鄒念:「……」
太神氣了,這麼沾他給的光,總是會有一點不自在的。
「我送你吧。」鄒念說。
阮聿堯看了一眼客廳裡不停往門口瞥的向陽,對鄒念道:「不用了,你早點休息,晚上不要一個人總出去。」
鄒念點頭。
好吧,那就不去送他了。
「再見,阮大老闆。」向陽見人要走了,站起身說。
阮聿堯點頭,轉身離開。
門開著,鄒念一直目送阮聿堯進去電梯,又過了幾分鐘,在向陽的拉扯下才坐在了沙發上,向陽一隻腳踩在沙發上,一隻腳踩在拖鞋裡才地上,叉腰瞪著她說:「魂兒都被他勾走了吧!那你怎麼不跟他走呢?!」
「瞎說……」鄒念躺在了沙發裡,深呼吸。
「我瞎說還是你不敢承認?看你怎麼收場——在我看來,阮聿堯這個男人,你招惹了,就別想乾淨脫身了——」向陽掃掉薯片碎渣在垃圾桶內。
鄒念翻身,聲音綿軟無力:「你不要嚇我了……」
「才不是嚇你!」向陽嘀咕。
…………………………
一晚上下來,鄒念睡的都不算太好,早上上班,喝了一杯咖啡提神,還是沒多大的用處。
打了電話問蘇姿,多久出院?
蘇姿回答,三天之後就出院了,說完就掛了。
鄒念看著那一堆事物,煩死了!
惦記著母親的病情結果出來沒有,教授和別人研討,需要一個時間,沒有這麼快出來明確的結果。鄒念作為母親的女兒,是每分每秒都在著急。
阮聿堯昨晚離開,就沒有聯繫過她了……
下午一點半,鄒念剛吃完午餐,手機在辦公桌上響了起來。
她接了,「您好。」
「好,我現在就過去……」鄒念說完,掛斷了。
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該鎖的鎖,該放好的放好,拿了手機,拎了包,就離開了宏遠……
交代了同事,有事電話聯繫吧,她得去一趟醫院。
路上不堵車,順利的就坐出租車到了醫院,抵達的時候,醫院方面已經在檢查母親的情況了,教授的面,鄒念再次見到了。教授說,昨晚連夜研究了一下那些資料,按照以前的資料看,並沒有問題。
現在就是著手準備一下,再次檢查,最快,明天下午可以出結果了。
「謝謝您,費心了……」鄒念真的感謝。
心裡更加感謝的人,是阮聿堯,如果不是他在,別說她見不到這個教授,想必效率也不會這麼快吧。
這位教授很快就會離開b市了,跟鄒念說,會跟北京那邊院方溝通一下,他在b市這邊的任務,再進行一個星期。
等於是延長了教授的行程。
鄒念明白,教授說的聲音很小,鄒念點頭說謝謝,這是破例了,為了給母親手術這件事,要跟院方很麻煩的溝通吧?
在等母親的結果時,鄒念走出了母親的病房,母親在睡著。
在走廊裡思來想去,覺得該主動給阮聿堯打個電話說一聲,不是不打電話就成為了不認識的人,終究是有聯繫的,必須要聯繫的。所以,自問憑什麼總是接他的電話等人家主動示好?也該分得清楚自己的身份!
比起阮聿堯,鄒念自認,自己地位小的簡直可怕!就不是在一個平行線上的兩種人……
他的號碼通了。
「您好,我是阮總的助理宋菲,有事請說,稍後我會代您轉達。」
那邊是很公式化的聲音。
他的私人手機在助理的手上,估計他在忙吧。
這一刻鄒念有點心虛,如果被助理知道是她打的,會不會不問原因,或者是哪怕你有原因的找阮聿堯,也會被冠上勾*引的罪名?
「……」
什麼都沒有說,掛了。
也給助理少添麻煩了,不用匯報給阮聿堯了,等他看見了再打過來,或者等她稍後再打吧。
進去病房,看母親。
這位護工看上去很好,對母親很用心,不只是鄒念表面看到的這樣,護工的面相看著就是一個老實人。聊過幾句,感覺人也不錯的。
結果出來的時候,鄒念過去聽了一下,教授解說的她也不太懂。教授後來就直接告訴她,還沒嚴重到不能手術的程度,在他手裡,這個手術可以操作,危險率和成功率還得過後一起研究完了告訴鄒念。
明天下午出結果。
鄒念萬分感謝,手機響了起來,她說了聲「抱歉」,走出去接電話了。
「打過我手機?」阮聿堯的聲音。
「嗯。」鄒念站在走廊上,說:「我在醫院,一切都很順利,很快也有明確的結果了,想先說聲謝謝,你別說不准說謝謝這些話,這必須要說。」
那邊沉默了片刻。
阮聿堯半晌開腔:「如果你覺得說了謝謝心裡會舒服,那你就說,我在聽著。但是你要清楚,這並不是我最想要的。」
「我……我知道……」鄒念低頭。
其實她想說的是:「今天晚上,我用不用再請教授吃一個飯?」
這件事是阮聿堯為她牽線搭橋的,有什麼想法,還是要跟他提前說一聲比較好,私下裡安排會不妥,雖然是自己母親的事情。
「不用。」阮聿堯說。
他在那邊似乎忙著,鄒念說:「你很忙?那我先不打擾了……」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很忙?」阮聿堯問。
一句話,把鄒念問的無話可說了。
只聽阮聿堯低沉的聲音說,「你打來的電話,我會接聽,如果你找我,我隨時都不是忙碌的狀態。你不找我的時候,我忙的不知時辰是何時……鄒念,跟我不需要存在忌憚,我對你是真心的,起碼,對你好是真心的。」
鄒念:「……」
他是及時收回了最後一句話?對她是真心的,這話說的太飽了,後面那句,起碼對你的好是真心的,這才合適。只是對她好是真心的,不能再對她有別的了!他對她有不起,她也要不起!
跟阮聿堯通話完畢,鄒念跟教授道了別,說再見。
出去醫院時,鄒念迎面見到了院長阿姨。
「鄭院長……」鄒念上前打招呼。
如果不是昨晚飯局見過,鄒念平時都不太注意新聞的,更不知道市醫院的院長是何許人了……
院長停留了一下,跟鄒念聊了幾句。
問了問鄒念母親的情況,鄒念把教授跟她說的白話,都跟院長說了一遍。
院長點頭:「往好了想,別上火,這就是有希望在的,康復的幾率很大了……」
「還要謝謝院長的安排。」鄒念微笑。
院長搖頭:「可別這麼客氣,要謝謝就謝謝阮聿堯這孩子,我和他爸爸是打過交道的,欠他爸爸的人情,這回就還給他了……要不是他爸爸找我,我是沒見過聿堯這孩子的,聽說過,但是跟這小輩兒的見面機會幾乎沒有。聿堯這孩子也很特性,不太願意接觸我們這些人的——」
鄒念愣住,不願意接觸這些人?哪些人?
鄒念提起,等到手術之後,不管如何都要安排一下大家,再吃一頓飯。院長聽了,卻又說了一些話,徹底讓鄒念呆住了。
「不用請,客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為什麼昨晚在酒店聿堯不需要對這位教授太客氣?為什麼這位教授要向他所在的北京院方要求安排行程變動?你真以為聿堯有那麼大的面子?聿堯是做房地產的,父親和哥哥雖然官場影響力大,但和北京那邊的教授醫生們,不沾邊的,即使拜託了我,我也影響不了這位教授分毫。」
鄒念不解……
院長伸出手指頭,比劃了一下,對鄒念說:「聿堯給了這個教授,起碼……是這個數!」
鄒念看了一下院長的手勢,倒吸了一口氣。
院長如果不說,她一點都反應不過來,只顧著關心母親的情況了,哪會去細想細分析這裡頭的關係。
阮聿堯厲害,但不是各界各個地方的人都能被他左右的。多半,他是靠財力,他自己也說過,他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他錢多,為了她這麼往上砸錢,鄒念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他砸了不少錢下去,買下了教授的另外一周時間。b市的市醫院,請來這個教授一星期,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和財力,帶動一下市醫院的精神外科。阮聿堯單為了她母親,就另外私下裡買了教授的一周時間.
這算不算一種另類的行賄?潛規則更合適?鄒念一時糊塗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定義……
跟院長說了再見,鄒念站在大街上,目光漫無目的,在四處看……欠阮聿堯的債,壓得她呼吸困難,再好的空氣都會覺得有毒,呼吸進去,叫人頭腦發暈。
一陣鳴笛聲,喚醒了失神的鄒念。
她看過去,路邊緩緩駛來一輛白色女款跑車,敞篷打開著,她覺得熟悉,一時之間又不想不起來在哪裡遇到過這輛車。
車停下。
女人緩緩摘下太陽鏡,露出一張明媚好看的臉,彎起嘴角對鄒念笑道:「還認識我嗎,應該記得吧。」
「卓小姐。」鄒念點頭,認識。
「是的,上車吧,我們聊一聊,我有一點事情想跟你商量。」卓笛說。
阮聿堯的妻子,找她會是什麼事?
難不成,發現了她最近和阮聿堯見面頻繁,來找茬的?來警告她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目的,總之來者不善,鄒念上了車。
坐在副駕駛上,卓笛把車開走。
開出很遠,卓笛手機響了,她就在路上接了起來,雖然是路邊,可這個路邊屬於是違章停車了。
鄒念沒說什麼,她畢竟是市長的千金,違章算什麼!
卓笛很快接完了電話,就是珠寶店問她,首飾到了,什麼時候取。
掛斷了之後,卓笛手指摸了一下方向盤,看向了鄒念,問她:「最近跟聿堯見過面了沒有?」
鄒念:「……」
坦然的回答:「關於宏遠和阮氏集團的合作方面,我和阮先生有見過面。」
「鄒小姐不要緊張,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關於我先生的私生活,我一向不太過問的,不信你問我先生本人。」卓笛笑著說。
鄒念看不懂這個女人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卓笛看鄒念,又看似隨便卻很認真地問了一句,「鄒小姐,和你的丈夫關係不太好對嗎?聽說,你們在鬧離婚了?」
「……」鄒念。
這個,她怎麼也知道?
「鄒小姐,第一次我們在世紀酒店見面,我知道你和我先生,發生過了一ye情……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當時你們,誰先#已屏蔽#引誰上的*?」卓笛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讓鄒念無法應答。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