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
鄒念站在電梯裡,一層一層往上升,終於到了母親住的樓層,電梯門一打開,鄒念就見到了病**在走廊上。
「媽……」鄒念過去,低頭,掩掉眼睛裡快要出來的淚水。母親病了之後,說不出話,行動不方便,只有兩隻手能動一動,費力的抬起,摸了摸鄒念的頭髮。
「我去問一問,怎麼回事。」鄒念說。
怕母親看到她難過的樣子,轉身對護工說:「你先照顧著,等我消息。」說完鄒念就走向了電梯,去找醫生。
一直以來,鄒念在母親面前偽裝的都很堅強,好像真的不怕困難過的很好。23歲,一些跟她同齡的朋友,都還是一副小女孩摸樣,被**著,性格和她完全相反。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的,大概是父親坐牢母親病了之後。用錢開始拮据,也忍著對玩鬧躍躍欲試的心,讓自己成熟,從外表開始改變,上班一年,沒有過一次隨性休閒可愛的打扮,人前,儼然一個鐵打的女人。
平時跟鄒念溝通的人不在,這幾天打電話催款的人也不在。鄒念只能跟面前這個**溝通:「把我媽推出了病房?只是繳費遲了幾天。」
「您現在要繳費?」**問。
鄒念捏緊了手裡的包,「我可以先繳三個月的嗎。」她現在手中的錢,不夠繳半年的住院**位費和醫藥費。
「對不起鄒小姐,不可以。」**的眼神是嘲諷:「如果您繳不起半年的費用,就給您母親換一家便宜一點的小醫院,只是環境差,還有服務上,伙食上,都差了些。」
鄒念的手機響了起來,在包裡。
護士抬頭又說:「請您盡快安排一下吧,我們醫院的**位一直都是很緊張的。您這邊決定不住,立刻就會有人住進去。」
「……」
鄒念先去接了電話。
向陽問她:「你在家裡嗎?」
「我在醫院。」
鄒念說完,向陽追問,到底怎麼了?鄒念無奈的跟向陽說了半天才說清楚,母親被強制推出了病房這件事,讓鄒念說話有點哽咽,也因為向陽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會表現出自己真實脆弱的那一面。
向陽頓了一頓,說:「別哭,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了。」
掛斷了。
鄒念沒有回到母親躺著的走廊,她怕自己這幅樣子被母親看到,母親會很自責。她只能在別的樓層走廊上站著,被逼的,無路可走了。她攥著手機,不知道忍不忍得住會打給蘇正東,母親住在走廊,和自己的尊嚴,前者,太重要了。
電梯門打開了,向陽左右看著跑了出來,終於見到了鄒念,臉色很冷的抓住鄒念肩膀,張開塗了紅色口紅的小嘴兒問:「是誰把阿姨推到走廊上的!」
「……」
鄒念皺眉:「醫院護士。」
向陽喝了酒,渾身的酒味兒和煙味兒。
「這些人真是沒有一點人情味了!」向陽罵了一句,然後對鄒念小心地說:「不過,我要說聲sorry啦,我在飯局上遇到了阮聿堯,我跌跌撞撞的往出跑,他就問起,我喝多了順口就都說了,他……他人來了。」
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