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蘭是什麼身板,看著就比米蘭大一圈,米蘭哪裡是張桂蘭的對手,沒把對方推倒,到是張桂蘭一挺身,米蘭被反彈的退後幾步,自己摔到了地上。
米蘭又羞又惱,眼圈也紅了,「張桂蘭,你太欺負人了。」
這人、、、
明明是先動手打人,自己最的摔倒了,到怪到別人了。
換成平時張桂蘭還真不跟她計較,可今天她這是誠心來鬧事,還動起手來了,她要真在一聲不吱,怕是日後得騎到她頭上拉屎了。
「米蘭,你想鬧你就鬧,不過你鬧之前咱們也把話說明白了,我怎麼欺負你了?這還有人在場呢,就是你把所有人都引來了,我也不怕你。我沒有做虧心事,隨你怎麼鬧隨你怎麼說。」張桂蘭扯了扯被揪起來的衣服,也氣得渾身直抖。
「你少在這裡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做給誰看呢呢?你們兩個怎麼欺負我的你心裡最清楚。」米蘭手指亂點。
王麗也恢過勁來了,見她還用手指著自己,就撲了上去,「你個小賤人,今天我就扯了你的嘴,我和你拼了。」
平日裡到處巴結人的王麗何時處過這樣的罪,剛剛這一摔,像被錐子刺到了骨頭裡面,痛得她渾身汗淋淋的,還以為要癱瘓了呢。
哪裡還想著事鬧到了,丈夫那邊交待不了。
王麗這一不管不顧,事情可就鬧大了,她這一撲上去,米蘭也不甘示弱,兩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看著米蘭長的嬌小,可畢竟是在農村裡幹過活的女人,跟王麗打在一起,兩個人不分上下。
跟本不給人插手拉開的餘地,王麗連打邊罵,「臭不要臉的,勾人別人男人,還罵上門來,看我今天不撕爛了你這張嘴。」
都是從農村出來的,罵的話自然是難以入耳。
米蘭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在這點上就不及王麗了,手緊緊的抓住王麗的頭髮不鬆手,嘴更是到處的咬,每咬一口,王麗的頭皮上不多時就腫起一個大包。
「小娼婦,我讓你咬。」王麗掙脫不開,手就往米蘭的胸前抓。
從米蘭突然痛的叫聲中就能知道王麗用了多大的勁,況且還是那個地方,就是平時被撞一下都會疼的受不了,何況王麗下了狠勁上去抓。
被弄疼了,米蘭的手到處的亂抓,幾下就讓王麗的臉上多了幾道深深的抓痕,血都流出來了,王麗就又去抓她,兩個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張桂蘭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鬧這麼大,對門和樓上樓下的都被驚動了,江枝抱著孩子站在門口,又怕嚇到孩子,用手捂著兒子的臉,「嫂子,這是咋地了?」
打那天之後,張桂蘭還是頭一次看到江枝,面上態度到沒有什麼改變,「這事我也管不了了。」
趙春梅也驚愕的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看這兩人打的,咱們女人可拉不開。」
一句話,到解釋了張桂蘭站在一旁不上前去勸架的理由,打成這樣誰上前去誰挨打,到也沒有人再覺得張桂蘭不勸架有錯了。
樓上原本正在訓兒子和兒媳婦的楊老太太,聽到樓上打起來了,是不想理的,楊宗國卻不能不理,繼軍這人時間點不在家裡,除了米蘭和張桂蘭沒有旁人,也不多說,直接就衝了出去,幾個大步爬到了樓上,待看到站在一旁的張桂蘭,鬆了口氣,隨後才去看地上撕打的人。
「住手。」不管是誰,楊宗國也不能不管,見喊過了之後沒有人聽他的,就擠開人群,上前去一個一個將兩個人分開。
楊宗國平日裡跟戰士們摔跤從來沒有輸過,一手拎一個人就像拎小雞一樣輕鬆,隨後往兩人往兩邊一仍,「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要想打到外面訓練場上去打,也讓戰士們看看你這軍嫂是怎麼當的。」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說給王麗聽的。
見門口圍著這麼多的人,楊宗國揮揮手,「都散了吧。又不是沒有看過打架,這熱鬧有什麼看的。」
楊宗國的威勢一拿出來,在場的幾個人也覺得尷尬,都散了,眼裡卻都一副看戲沒看戲惋惜的樣子,而被楊宗國拉開後,王麗就整理著自己的頭髮,兩個麻花辮子也散了,身上的衣服更不要提了,上衣兜也被扯掉一個,王麗看了一臉的心疼,蹲下身子把布撿起來,這麼一動就扯到了身上的疼痛,又忍不住痛呼一聲。
心裡把米蘭恨了個半死,只能恨恨的瞪著她。
米蘭再被拉開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也看不到她在想什麼,可屋裡突然間靜下來,就能聽到她的抽涕聲,人竟然哭了。
弄的到像受欺負的是她一樣。
「弟妹,你也先回家吧。」楊宗國不好問事情的始末,就先把王麗支走,兩個人呆在一起總是不合適。
王麗捋著頭髮,「我早就想走了,是她攔著不讓我走,還打人。」
這股潑辣勁,到底是不讓人,往外走,王麗幾句話就把自己給摘出來了。
「行了,都有孩子的人了,還跟小姑娘計較,你也不嫌丟人。」楊宗國生怕再鬧起來,一聽這話就知道米蘭也是個不容人的,「家裡孩子也不管,榮慶回來說你看你怎麼辦。」
王麗尷尬的笑了兩聲,想巴結楊宗國還來不及,哪裡敢反駁,況且楊宗國的話也提醒了她,現在丈夫被選上了,要是因為她鬧事而被取消了資格可不好。
楊宗國本是讓王麗快走,他的話聽在米蘭的耳裡,卻讓米蘭覺得終於有人是站在她這邊了,原本只是小聲的哭,此時卻放聲哭了起來。
兩條麻花辮子被扯亂,臉上有兩道抓痕,灰色的列寧裝也在地上滾髒了,梨花落雨般的樣子,楚楚可憐讓人心疼,要不是看到她先前胡攪蠻纏的樣子,真想像不到那是她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