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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九十七章 睿王府的令牌 文 / 雪戀殘陽

    青珂冷冷地看著皇帝,他這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容太妃病了,關她雲青珂和睿王什麼事?難道她病了,他們就得為她夜不能寐,食不下嚥?

    皇帝被青珂這麼一看,面色頓時有些微僵,他剛剛的話,沒有經過思索,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其實他並不是因為雲青珂不顧容太妃病重而跑去玩,他在意的,是她和燕璃一起。他是大燕的皇帝,大燕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包括他的子民,可他最想要的女子,卻喜歡他皇弟。

    他知道,他是妒忌,他妒忌燕璃能夠得到雲青珂的心,妒忌他能夠和雲青珂在一起,這個曾經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他曾經有機會娶她的。

    燕璃眸光深邃地看著皇上,俊逸的臉上,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那樣的神色,邪肆森寒,只卻讓人覺得他週身縈繞著一層危險的氣息。

    容太妃與雲青珂的關係,皇上很清楚,不說容太妃病重,就算她如同現在這般死了,而且還是被人一刀致命,雲青珂也不可能會為她傷心。

    「皇上睿智仁孝,真乃我大燕之福,本王和青珂覺得大燕有這麼好的皇上,上天定然會眷顧我大燕,而容太妃有皇上的福氣護著,就算身子一時不適,也不會有什麼大礙,而且今兒個下午我們見到容太妃之時,她的氣色很好,我們都以為容太妃的病,很快就好,是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本王與青珂情投意合,想到這天音寺後山景色不錯,就想與心愛的人分享,所以本王就和青珂去了後山,共賞夕陽美景,夜幕初臨,明月升空,繁星閃耀,若不是容太妃突然遇刺,本王與青珂都捨不得離開。」

    燕璃漆黑明亮的眼瞳看著青珂,眼瞳中閃爍著柔和的光澤,他的話不是故意要氣皇上,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青珂目光與燕璃的雙眸直視,他知道他對她的情意,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不太適合你儂我儂啊。

    皇上一臉的陰沉,燕璃的話明顯是在嘲諷他這個剛剛繼位的國君,繼位沒多久,就讓宮中妃嬪病重遇刺,這不是說他繼位之後,給大燕帶來不詳嗎?更可氣的是他竟然這般不顧場合地沉迷於兒女私情,哪裡有一國王爺的樣子,簡直是丟他大燕的臉,丟皇族的臉。

    「皇上,容太妃遇刺一事,還需要查探過,才可能查到線索,臣請旨,先進內室查看。」

    跟隨皇上前來的刑部尚書鍾大人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又看看睿王,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兩尊大佛似乎忘記容太妃遇刺一事了,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先進裡面看看的嗎?都杵在屋子外面爭論,似乎一點用處也沒有吧。

    皇上冷哼一聲,看了燕璃一眼,甩了甩袖子,轉身走進屋子。

    地上跪著的明芳姑姑看到皇上進去,忙站起身來,想要跟進去,青珂卻是走在她的身邊,將急著想要跟進去的明芳姑姑攔下,邪邪笑道:「明芳姑姑,皇上可沒有旨意讓你不用跪的,姑姑是宮裡的老人了,難道連這麼點禮儀也不知道嗎?」

    明芳姑姑面色微沉,沉聲道:「奴婢是容太妃娘娘遇刺之後第一個進入裡面的人,此時奴婢自當去向皇上說明當時的情景。」

    「皇上需要瞭解什麼,如果要詢問明芳姑姑,自會讓人請姑姑進去說話,現在,姑姑還是繼續跪著吧!」

    這位明芳姑姑的表現,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懷疑,容太妃之死,與她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跪著吧!」燕璃冷冷說著,看都沒看她一眼,牽著青珂的手越過她,直接往屋子裡走去。

    明芳姑姑剛才敢看著睿王和雲青珂,可是此時卻不敢站起來走進去,在宮中這麼多年,她很清楚睿王到底是她惹不惹得起的。睿王讓她跪著,沒有皇上的命令,沒有睿王的命令,她現在還真不敢不跪。

    青珂和燕璃一同走進容太妃被殺的屋子,裡面除了多了幾絲淡淡的血腥氣之外,與下午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同,青珂的目光先是往唯一的窗口看過去,窗門並沒有關上,而青珂他們下午進來的時候,那一扇窗是關著的,想來是刺客殺了容太妃之後,打開潛逃出去的。

    青珂看向容太妃,此時她正躺在*上,雙眼緊緊逼著,再也不可能睜開,臉色和一般的死人沒什麼區別,她的胸口,插著一柄匕首,看到那一柄匕首,青珂眸光微凝,匕首插得極深,整個刀身都已經插入容太妃的胸口,只留下刀柄在外,而留在外面的刀柄,讓青珂眼中的光,瞬間冷了幾分。

    燕璃也留意到插在容太妃身上的那一柄匕首,留意到留在外面的刀柄,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只是眼底深處,一抹冷嗜的寒芒一閃而過。

    皇上只是淡淡地看了容太妃一眼,並沒有走進*邊,坐在太監抬進來的椅子上之後,才淡淡地掃了一眼給容太妃診治的御醫,沉聲道:「容太妃的情況如何?」

    御醫跪在地上,沉聲道:「太妃娘娘是一刀致命,刺客的匕首插進娘娘的胸口,整把匕首全部沒入,正中心臟的位置,臣當時給娘娘查看之時,娘娘已經薨了。」

    皇上看了眼容太妃胸口插著的匕首,蹙眉道:「匕首上可有毒?」

    「回皇上,匕首上面並沒有塗抹毒藥,從娘娘身上的傷口來看,刺客的武功很高。」

    皇上點了點頭,看了御醫一眼,沉聲道:「起來吧!」

    刑部尚書進了屋子之後,就領著手下的人四處查探,青珂和燕璃站在皇帝身邊,並沒有和刑部尚書一同查看。

    「睿王,依你之見,容太妃遇刺一事,是何人所為?」皇上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著燕璃,像是隨口詢問,接過身邊侍候的太監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燕璃眸光淡淡地看了眼*上的容太妃,道:「本王都沒想到會有人刺殺容太妃,自然也猜想不出是誰殺了她。」

    「雲青珂,你覺得呢?」皇上的目光轉到青珂的臉上,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青珂蹙著眉頭,沉聲道:「皇上,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刺殺容太妃的兇手的,至於皇上問我誰有可能是那刺殺之人,還真是把我給難住了,這刺客來無影去無蹤的,我連個影兒都沒看到,又哪裡猜得出是誰?」

    皇上聽到燕璃和青珂的話,也沒有生氣,他也很清楚,就算他們兩個心裡有所懷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鍾愛卿,可有什麼發現?」看到有人交了什麼給鍾尚書,燕寒挑了挑眉,看了鍾尚書手裡的東西一眼,似乎是一塊令牌,而鍾尚書在看到那一塊令牌之時,面色微變。

    鍾尚書走到皇上身邊,眼角的餘光看了睿王一眼,恭敬地將手裡的東西替給他,恭聲道:「皇上,這是在容太妃屋子裡找到的。」

    燕寒接過那塊令牌,看清之後,面色一凝,轉過眼看著燕璃,蹙眉道:「睿王,這可是你睿王府的令牌?」

    燕璃和青珂的目光齊齊朝皇上手裡的令牌看過去,令牌是紫檀木雕成,上面有一個「睿」字,正是與睿王府的令牌看起來一模一樣。

    「回皇上,此令牌看著與本王府中的令牌很相似,只是本王並沒有得到府中有人遺失令牌的消息,所以這塊令牌是不是我睿王府之物,本王還需要回府確定。」

    燕璃淡淡說著,神色並沒有因為在容太妃的屋子裡找到與他睿王府相似的令牌而有一絲的慌亂。

    青珂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嘲,目光斜了容太妃胸口插著的匕首一眼,她現在終於清楚,容太妃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被殺,會在這裡遇刺。

    看來,這一切真的都是衝著她和燕璃來的。

    燕寒蹙著眉頭,目光冷凝地看著睿王,冷聲道:「如果這塊令牌是睿王府之物,那麼容太妃遇刺一事,睿王你就有重大的嫌疑。」

    如果查明此令牌真的是睿王府之物,這塊令牌出現在此,又豈是睿王能夠用「遺失」兩個字來說明的?

    「皇上,明芳姑姑有事求見?」門外的太監走到皇上身邊,恭聲稟報。

    「宣!」燕寒眸色微動,身子往後一仰,週身縈繞著冷凝的氣息。

    「求皇上為娘娘做主。」明芳姑姑一進來,直接朝皇上磕頭。

    皇帝微擰著眉頭,神色冷凝地看著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明芳姑姑,冷聲道:「容太妃遇刺,朕自然會將事情查清,將兇手捉拿。」

    「皇上,奴婢聽聞皇上在屋子裡找到了睿王府的令牌,有些話,奴婢覺得應該說出來。」明芳姑姑目光直直看向雲青珂,讓人不難猜測得到,她的話,定然是與雲青珂有關。

    明芳姑姑的舉動,讓皇帝的眼底多了幾分陰沉,冷凝開口,道:「說吧!」

    明芳姑姑並沒有看到皇上眼底的陰沉,只是看了青珂一眼,沉聲道:「皇上,雲小姐見容太妃娘娘之時,曾說過要為母報仇,而雲小姐所認為的當年謀害她母親的人,就是容太妃,所以奴婢覺得,容太妃遇刺一事,只怕與雲小姐有些關聯。」

    她才剛說了要為母報仇,容太妃就遇刺,這事,還真的與她雲青珂有那麼一點兒關係。

    青珂勾了勾唇角,只是這位明芳姑姑是不是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比如說容太妃與江錦棠的關係?還有容太妃讓她前往江陽王府一事,這些情況,她為何不說?

    「雲青珂,你有什麼要說的?」皇帝燕寒淡淡地看著青珂,當年她娘之死,是容太妃所害的嗎?難道這就是青屏山莊莊主與當年的容妃脫離父女關係的原因?

    青珂淡淡開口:「回皇上,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在此說明一下,容太妃遇刺,我也是在她遇刺之後才得知的,容太妃遇刺一事,與我無關。」

    明芳姑姑冷冷一笑,道:「那裡有人會主動承認自己殺人的,雲小姐就算讓人刺殺容太妃,也不可能會自己說出來。咱們太妃到底是青屏山莊莊主的親生女兒,雲小姐刺殺容太妃一事若是讓冷莊主得知,冷莊主怎麼可能還會把青屏山莊交給雲小姐。

    容太妃的屋子裡怎麼會有睿王府的令牌?只怕那刺殺容太妃娘娘的刺客,就是睿王爺為了幫雲小姐報仇所安排的。而且那名刺客的武功極高,能夠請得出這般高強武功的刺客,只怕也只有睿王爺的面子和青屏山莊的銀子,一般人哪裡請得動那麼厲害的刺客?」

    青珂目光淡淡地看著明芳姑姑,目光一動不動,明芳姑姑剛開始還直直與她對視,可沒過多久,她的雙眼卻垂了下來。

    青珂眼底冷芒閃爍,唇角勾起邪肆的冷笑,「明芳姑姑說刺客的武功很高,不如請明芳姑姑說一說容妃遇刺之時的情形。相信皇上和諸位查案的大人也是需要瞭解當時的情形的。」

    鍾大人及他手下的幾人皆是齊齊點頭,雲小姐說的沒錯,他們自然是要瞭解清楚容太妃被刺殺之時的情況的。

    明芳姑姑看了皇上一眼,沉聲道:「當時奴婢正在給娘娘煎藥,煎好藥之後,奴婢就把湯藥端來,剛進了院子,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蒙面人朝娘娘的屋子闖進去,奴婢心裡一驚,手裡的湯藥頓時灑落在地上,奴婢也顧不上那些湯藥,邊喊著有抓刺客,邊往娘娘的屋子跑,進了屋子,就看到娘娘的胸口已經插著一把匕首,而刺客此時正從窗口逃出去。保護娘娘的侍衛和暗衛,很快就追了上去,只是刺客的武功太高,侍衛們追不上。」

    青珂看了眼皇帝和鍾尚書他們,只見他們微擰著眉,應該實在想當時的情形。

    燕璃看了明芳姑姑一眼,淡淡說道:「容太妃身邊的侍衛和暗衛都是父皇精心挑選,個個武功高強,有刺客闖進,竟然沒有發現,此事本王覺得甚有蹊蹺。」

    明芳姑姑沉聲道:「那名刺客的武功和輕功都很高,至少比保護娘娘的侍衛和暗衛的武功都要高,此事一問娘娘身邊的侍衛和暗衛,自然會很清楚。」

    「是嗎?」燕璃邪肆地挑了挑眉角,目光淡淡地看著明芳姑姑,明芳姑姑抿嘴不語,並沒有再回他的話。

    皇上冷厲的目光掃了明芳姑姑一眼,沉聲道:「傳容太妃遇刺之時當值的侍衛和暗衛。」

    「容太妃遇刺之時,你們是什麼時候才發現刺客的?」皇帝燕寒目光冷然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和暗衛,聲音威嚴地開口,青珂和睿王的話,讓他心裡疑竇頓生,可又說不出有哪裡不對,只覺得這個明芳姑姑很可疑。

    「聽到明芳姑姑喊抓刺客之時,屬下等才發現有刺客闖入。屬下失職,請皇上責罰!」眾侍衛和暗衛異口同聲說著。

    皇帝神色不明地問道:「刺客的武功很高?比你們任何人都要高?」

    「回皇上,刺客的武功確實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要高,而且輕功極好。屬下們發現刺客,馬上就追了上去,只是很快就被刺客逃得不知所蹤。」

    皇上擰著眉,面色陰沉地看了眾侍衛和暗衛一眼,那麼多的侍衛和暗衛,竟然連人家刺客的身影都尋不著,實在窩囊,還說是宮裡精心挑選出來的高手呢,這不是明著打他這個皇帝的臉嗎?

    目光朝雲青珂看了一眼,卻見她唇角邪肆地揚著,目光看著明芳姑姑。

    「現在外面都很清楚,刺客的武功非常高,姑姑是第一個見到刺客的人,見到刺客之後,姑姑馬上大喊,所以周圍保護容太妃的侍衛和暗衛也很快就知道有刺客闖入,他們得知刺客闖入,第一反應肯定是馬上去保護容太妃,可對?」最後一句話,青珂是看向那些跪著的侍衛和暗衛問的。

    眾侍衛和暗衛皆是齊齊點頭,「雲小姐說的沒錯,聽到姑姑大喊,我等馬上前去保護容太妃娘娘。」

    「侍衛和暗衛的武功或許比不上刺客,可是應該也是不錯的,身手更是比一般的普通人敏捷,如此,本小姐就有些疑惑,為何見到容太妃的第一個人,不是侍衛,也不是暗衛,而是明芳姑姑?見到刺客從窗口逃出去的人,也不是侍衛和暗衛,卻是明芳姑姑。難道當時明芳姑姑的速度,比輕功不俗的侍衛和暗衛們更快?」

    青珂神色淡然地說著,眉梢卻是微微蹙起,好像對此非常不解一般。眾人聽到她的話,頓時齊齊朝明芳姑姑看過去,雲小姐說的沒錯,侍衛和暗衛的速度肯定比明芳姑姑快,為何卻是明芳姑姑第一個見到被刺殺了的容太妃呢?而且也只有她見到從窗口逃出去的刺客?

    「朕也很想知道,為何明芳姑姑能夠在眾侍衛和暗衛之前,第一個進了屋子,見到遇刺的容太妃和逃脫的刺客?」

    皇上的目光多了幾分森冷蕭肅,冷冽銳利地盯著明芳姑姑,很顯然,他此時正在懷疑明芳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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