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子一個神受不住,竟然暈了過去。
淺淺忙起身,叫來丫頭去幫小培熬湯藥,又吩咐人將小培換下的帶血的污漬床單衣衫拿去洗乾淨,看見這些血淋淋的東西,淺淺的心就像是被幾萬根針扎一樣的難受。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是給自己親手扼殺掉的生命。
不管怎麼樣,我都已經要盡我最大的力量保護好你,小培。
淺淺知道一會王妃那邊肯定會傳召自己過去說一個明白,便匆忙間將小培這邊的事情安排好,選了兩個聽話不多嘴的侍女在小培的身旁服侍。
又傳了兩個可靠的下人出府去,給那個侍衛通報消息,叫他即刻過來商量著辦。
待匆忙辦好這些事情的時候,王妃的旨意也同時到了,淺淺抬頭看著那個叫韻嬋的穩重侍女,就知道王妃確實生了大氣。
韻嬋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女,一般輕易不會被派來傳人,她在王府多年,一直穩重踏實,連王妃這樣挑剔的人都對她十分讚賞,她說的話基本上都能夠代表王妃了。
韻嬋站在門口,也不走進,只是輕輕的傳王妃的旨意,淺淺站起來跟她對望著。
回身看了看還沒有清醒的小培,歎了口氣,知道決計不能夠喲過這個侍女,對其他人交待了兩句,便順從的跟著她走路出來。
王妃無力的匍在貴妃榻上,臉上淡淡的脂粉遮不住震怒過後的愁容,身邊有侍女正眨輕輕的幫她按摩太陽穴,她則是閉上眼睛,強制運氣調息。
淺淺膽怯的看了看王妃,餘怒未消的摸樣,便淡淡的叫了一聲,「母妃,南兒來請罪了!」
王妃慵懶的睜開眼睛,只看了一眼淺淺,淺淺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便掉了一地。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責備和失望那個已經不足夠來形容了,淺淺一瞬間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王妃是多麼寵愛自己的人,只是這樣一種寵愛之中,或多或少都帶著專。制的意味。可是有人關心,有人愛護的感覺總是好的,這是在這個時代之中,跟自己血緣關係最親近的人啊!
她現在透露出來的眼神之中,分明有了幾分傷心的意味。
「母妃……」
淺淺不自覺的哽咽了,不知道要說什麼,以及怎樣來解釋剛剛為什麼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公然違背母妃的命令。
「你來了。」
王妃慵懶的坐起身子,很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的褶皺,端莊坐定之後,跟韻嬋使了一個眼色,韻嬋很快就會意了,將所有的人都打發了出去,自己最後一個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淺淺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母妃今天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便一直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在那裡等著。
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