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過只是心中憤恨難平,然而庫魯要鎮住軍心,為了避免重複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夠殺雞儆猴。
淺淺被抓回馬車裡面,責令不准出來一步。
小培已經被嚇的忘記了哭,也不能夠思考,一雙眼珠兒近乎呆滯的摸樣,雖然沒有受傷,全身不住地額發抖著。
淺淺伸手過去,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背,她像是被釋放了什麼似的,竟然倒靠在淺淺的身上,不住的哭了起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了!」
雖然跟著大軍一起行走,小培卻從來沒有近距離見到那樣狠逆的場面,尤其是面對一向溫和的庫魯。
淺淺回想起庫魯那決絕的眼神,還有冷冽的語氣,心裡真的是有些害怕。
垂眼看了看懷中的丫頭,哭的梨花帶雨,心裡才算寬慰一些。只要能夠哭出來那便好了。
轉而擔憂起庫魯來。
夜色濛濛的時候,淺淺忍不住悄悄竄出了馬車,身輕如燕,加上奇妙無比的輕功,成功的越過諸人,來到庫魯的帳篷外面。
案牘上幽幽燈光將他沉思的身影印在帆布上,倒影中的他,背微微彎曲,用手撐著頭,似乎在沉思。
淺淺悄悄穿進來的時候,他竟然毫無感覺,也許是睡著了,也許是想著今天白天那一場決斷,手下的士兵們也該安分幾天了。
「王爺……」
他猛的抬起頭,似乎剛剛驚醒,一看面前的是淺淺,那佈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又鬆弛下來,慢悠悠的吐氣,道:「原來是你,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馬車裡面嗎?為什麼不聽從我的命令?」
才剛剛經歷了一場叛亂,他此刻看中這些虛的東西也是很自然的——
「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
淺淺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庫魯瞧著這楚楚可憐的摸樣,心裡也泛出一絲同情來,語氣和緩了一些,「所以什麼??」
淺淺突然抬起頭,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看著庫魯,說道:「我是特地來道歉的,今天的事情確實我也有責任,你……你就罰我吧!」
說完胸前一挺,肩膀微微,整個一副要打要殺都隨便你的陣勢。
庫魯不禁笑出了聲,淺淺詫異的看著他,這個時候居然能夠笑的出來嗎?
「我不是已經罰你了嗎?可是你現在已經公然的違背了我的命令,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嗎?」
淺淺低頭,一臉無辜,「我也不是故意要闖出來的,我只是看見你今天……那個樣子,一時放心不下,再說了,我也沒有公然的出來,我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知道的。」
庫魯又笑了,他慢慢的站起來,椅子很自然的被推到了身後,走到淺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