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之內,幾縷陽光透過窗口緩緩的照了進來。一顆閃著七彩光芒的圓形物狀緩緩的漂浮在半空當中,散發著晶瑩的色彩。七彩的光芒幽幽的形成一個光圈,緩緩的輪罩在一處簡易的床榻之上,一道氣息面色蒼白的人影那急促的呼吸聲也是在這道七彩光芒的輪罩之下緩緩的平緩了起來。
「怎麼樣?!」
隨著那看起來枯木般的手掌緩緩的離開那道身影的胳膊,在一旁的蒼月卻是耐不住性子有些著急的出口道。
「丹田的右上方,有一道大拇指長短的裂縫。雖然他的身體之內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拚死的守護著那道裂縫,阻止著其丹田之內的天力暴動。但是,此消彼長之中,那道能量也是變得越來越心有餘而力不足起來!」
感受著木子堅身體之內的情況,陽老也是一皺眉緩緩的開口道。
「咳咳……」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咳嗽聲音,一道雙目空洞的身影也是緩緩的走了過來。目光深深的印在那蒼白的臉龐之上,老臉一凝竟然是留下兩行老淚。
「木老,現在的情況還沒到了沒救的時候,咱們要相信他!」
看著拖著虛弱的身體走過來的蒼老身影,陽老站起身來眼神一柔也是輕聲的安慰道。
對於陽老的安慰,泣木並沒有做聲。輕輕的坐在了木子堅的身邊,手掌從袖袍之中緩緩的探出,顫顫巍巍的輕撫在木子堅的臉上,也是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泣木成名萬年,雖然一身修為盡數被龍族封印,但是其眼力又怎是尋常人可比?眼神緩緩的頓在木子堅的小腹處,感受著那裡有些糾結的狂暴能量,其眼神中的神色便又是深沉了幾分。
「龍聖的全力一擊,即便是被人擋了下來,但是那能量的餘波卻是恰好作用在了其丹田之上。若是傷到別處還好說,輸入天力強行驅散便是可以。但是,丹田是作為一個修煉者最脆弱的地方,強行用天力驅散也是不太可能,甚至有可能用力不當,直接使丹田爆掉!再者,那龍聖的能量卻是死死的粘附在其丹田之上的裂縫中間,不斷的侵蝕,使那道傷口不斷的擴大,所以即便是有血嬰之力護體,其傷勢也是越來越嚴重起來。」
緩緩的將手搭在木子堅的手臂之上,泣木的眼神也是變得越來越冷峻起來。隨即,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道。
「那咱們就只能在這裡等了麼?」
一旁,一襲白衣的倩影猛地站了起來,看著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也是心底一緊,頗為冷厲的道「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麼?」
「破後而立!」
緩緩的拿起床邊的一條毛巾,輕輕的擦拭了木子堅那因為痛苦而留下的汗滴,泣木頓了頓也是緩緩的開口道。
「破後而立?!」看著泣木那神色,女子也彷彿是預料到了什麼一般,冷冷的道「什麼意思?」
隨著泣木的緩緩的開口,那一旁站著的陽老和蒼月卻是同時臉色大變「用外力將丹田擊碎,讓其體內的天力自動再形成一顆直接由天力新造的丹田!這個做法,風險太大了,如果有什麼意外那便是天力衝破丹田,逆行經脈之中,全身爆裂而亡!」
所有人在陽老隨後的話語中沉默了下來,這座屋子裡面一時間變得凝固了下來。只有那微弱的七彩光芒還在微微的閃著毫芒照著光圈之中的那道人影。
「我相信他,你們不信麼?」
就在所有人都在沉默,陷入一陣彷彿凝固的時間中去的時候。一道沉沉的聲音也是在這不大的空間之中伴隨著幾道急速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我也相信這個小子!」
伴隨著兩道沉沉的聲音,一道黑袍,一個青袍,兩道身影也是緩緩的從草堂外一步步的走了進來。特別是那道青袍身影,剛走進來看到床榻之上那到身影便是搖了一下,險些跌倒,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也是幾步走到床榻之前,目光深深的看到了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龐之上。
「小堅……」
語氣淒淒的緩緩叫了一聲,那道身影也是扭回了頭去。也不知道是不忍心看那張蒼白的臉還是忍不住淚水,躲在一旁擦拭去了。
「千島,你說的對,我們應該相信他!」
猛地站了起來,泣木那看著木子堅的眼神也是多了幾分神采。而後咬了咬牙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如果仍由這般傷勢發展下去,即便是有血嬰之力護體,在那龍聖那道能量的消磨之下,丹田徹底被毀也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就真真的回天乏術了!所以,還不如冒險一試!如若成功的話,一顆純粹由天力構成的丹田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究竟會讓他的實力暴漲到什麼一種地步,不敢預料!」
聽著泣木的話,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
「破後而立,重塑丹田!」閉上眼睛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在泣木那腦海之中,那往昔的畫面也是一道道的閃過。將剛才吸了那口氣緩緩的吐了出來,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也是緩緩的道「還是要麻煩你了,菲……魔畜皇者!」
正在發著呆不知道想些什麼的女子,聽到泣木聲音中那個無意間說出的菲字也是身體緩緩一顫,回過神來看向了泣木。
「擊破丹田這個步驟,是最重要的。所以要求也是最為苛刻!必須由一個對力量控制極好的人出手,在擊破丹田的那一瞬間,還得保證輸入到其體內的能量與龍聖留在他體內的那道能量正好抵消。要是能量輸入不當,過少過多,都會使這次治療失敗,結果便是其直接爆裂而亡!所以,想來想去,這裡把握最大的也只有你了!」
泣木眼神之中猛地的閃掠出一道光來,看向了那有些躲閃的目光。嘴唇微微的一動,聲音也是在其的耳邊響了起來。
女子並沒有立刻回答泣木,而是看向了那袖袍之中已經在開始顫抖的手掌。那是自己最心愛的人啊,如果有什麼閃失,那麼親手將處於抵禦邊緣的他推下去的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活著啊?
罷了,罷了,要是你死了,我必生死相依!不能同生,那麼共死彷彿聽上去也沒有那麼可怕吧!
想到這裡,女子那空洞的眼神中彷彿一下子便是恢復了一些神采,衝著泣木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