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方純然寧靜的天地沈含玉不明白自己怎會忽然出現在這樣陌生一個地方四周皆很安靜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響她移動腳步奇怪的發現自己好似踏在雲朵上一般輕飄飄的好不愜意
這種好玩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又旋舞了許久才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超速遠遠地似乎有人聲傳來她伸長脖子極目遠眺只可惜除了白霧茫茫她什麼都看不見。
循著聲音走去柔軟的白霧漸漸散開眼前的景象也因此而清晰了起來——
那是一座純白顏色的亭子兩名著衣衫的人正在對弈一男一女男子那一頭銀色長髮給了她很熟悉的感覺她細細打量發現不光是頭髮他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銀白色之間五官端正眉眼鼻都生的極好拼湊起來更是俊美無比一眼望去很有正氣凜然的感覺
但他的眉眼神色——唇邊噙著的淡然微小的笑意似乎很眼熟吶
目光對準他對面的女子女子一頭白色長髮如飛瀑洩下她的白又不同於男子的銀白卻白的很乾淨白的很脫俗白的好似不沾染任何一點兒塵埃她五官精緻小巧神色淡然寧靜看久一點兒似乎讓人的心也跟著寧靜了下來
有著交談的正是他們二人!女子將與手指融為一色的白子輕放於棋盤上抬眸淡聲道:仙尊棋藝愈發精湛水月甘拜下風!
先尊?仙尊?沈含玉有一瞬間的怔愣不明白那女子方纔所說的到底是哪一個?她悄悄移靠近一些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她她於是又壯著膽子移近了些。超速
男子淺笑笑容似春風般祥和溫潤:仙子太過謙虛想是今心中有事因此才會輸我一棋半子兒!仙子可是因為方纔所接的天命而抑鬱不舒?
仙子?箱子?他們到底在說啥米呀?她怎會莫名其妙跑到這又是仙尊又是仙子的地方來?這世上當真有那種『東西』的存在嗎?好奇怪呀好奇怪
女子纖柔的手指頭拈起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放進身前的棋盒裡:原以為任務很簡單引導一名惡人以善為本比傾國造城要簡單多了吧但據接過此命的天人回報此人冥頑不化頑固不堪很難被教化皆無功而返現下輪到我說實話我也並無多少自信能感化他
嘿有點意思呀!沈含玉蹲在亭子外邊咧嘴笑了笑——讓如此純潔美好的仙人去感化教誨很壞很壞的壞人這挑戰聽起來就很有趣呢!
仙子切勿勉強自己盡力而為便好相信上面不會有責難之意——言下之意反正失敗的人又不止你一個也沒啥好擔心的——沈含玉在心裡如此這般的翻譯道。超速聽見那把溫潤的嗓重又響了起來:那人惡貫滿盈罪大惡極怙惡不悛六親不認欺師滅祖要引導他走回正途必定很難倘若仙子需要我的幫助我定義不容辭
多謝仙尊一番好意這事還是水月自己來!時候不早我想先去看看那人究竟有多惡仙尊就此別過——聽聞了那樣的形容那仙子似乎輕蹙了下眉頭。
隨即起身寬大的衣衫無風而自揚輕靈飄逸的身影朝著沈含玉的方向移了過來。她這才注意到她不但眉毛是純白的顏色就連漂亮的眼睫也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質果真是仙人!
場景卻在這時候驀地一換是在人山人海、擁擠不堪的市集之中她正疑惑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時人群擁擠的推力將她擠進了一個詭異的場景之中——眼前立著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男子蓄著一把大鬍子身材壯碩陰沉狠戾的面孔眼神陰闐而冷酷往人身上一掃嗖嗖的涼意讓人頓時心生恐懼這就是傳說中惡貫滿盈罪大惡極怙惡不悛六親不認欺師滅祖的大惡人嗎?看起來確實是很凶的——
沈含玉很有些心悸被惡人用惡狠狠又陰惻惻的目光一掃腿腳忍不住有些發軟的跡象周邊想看熱鬧又膽小的很的圍觀路人皆倒抽一口冷氣蹬蹬蹬集體倒退三大步!
可與他對峙的女子卻不見絲毫的慌亂沈含玉珮服之餘細細瞧去才發現那女子精緻小巧的面容正是方纔所見的所謂仙人!她依然一襲無暇白衣只是頭髮眉毛變成了如墨染的黑色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立刻就要進入狂怒狀態的男子細聲細氣的說道:只要你日後不再殺人不再作惡。我便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討厭我不是嗎?所以這個交易很划算不是?
沈含玉微有些囧這個仙子不會採取了牛皮糖戰術吧隨時隨地黏在那男人身邊念叨著要男人棄惡從善改過自新等等倘若真是這樣她不免汗顏一大把這種戰術會贏的可能是零吧?
那男子邪佞一笑眸中儘是料峭的譏嘲:讓我做好人可有什麼獎勵?
沈含玉瞧著那抹惡意的笑容忽然有些失神那雙眼睛微微彎起的弧度跟司承傲譏誚嘲弄時的眼神好像
那女子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茫惑:倘若你繼續作惡死後定會墮入耳鼻地獄永不超生這樣也沒關係嗎?
那邪佞的男子忽然放聲大笑渾厚的嗓震痛了人的耳膜:耳鼻地獄?我現在不就在裡頭了麼
那一瞬間沈含玉與那名女子同時露出怔愣的神色因為那男子狂妄卻不掩悲愴的眼神那樣的絕望扯弄著人的心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