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你官拜一品位居左承之重位如今這模樣成何體統?眾人愕然之際司昱之冷淡的嗓忽然響了起來:你甚至沒有著官服——
老臣老臣罪該萬死左承相連滾帶爬的撞進殿堂高舉雙臂跪伏在地:老臣帶著眾位告假卿家聯名上書的折子請十三皇子過目
司昱之心中一動接過小太監畢恭畢敬呈上的折子雙目飛快的瀏覽了下『啪』的一聲闔上奏折滿意的勾了唇角:如此說來大家對取消殉葬制度的事情都沒有異議了?
臣等毫無異義——空曠大殿上響起顫抖的無以復加的嗓乾巴巴的飄散在空氣中
沈含玉第一次嘗試了等待是一種多麼令人煎熬的玩意兒她面上不復往昔的冷靜甚至根本坐不住神色焦急的在御書房中走來走去!
司承傲雙臂平放在書桌上擱在臂上的腦袋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含玉你走來走去好半天了都不會累嗎?
累呀但是她停不下來嘛!不知道司昱之那邊的戰況如何了?關係到那麼多條命她豈能不緊張?
你坐著休息一下好不好?昨晚上輾轉反側了一夜今早又早早爬了起來囑雲碧偷偷出宮打探消息仍是放心不下用了早膳便跑到這裡來等待這麼心急如焚的一點兒也不像她!
我也想坐她苦笑。()可也要她能坐得住呀!椅子上就像佈滿荊刺一般如何能坐得住?
司承傲於是乾脆起身將她一把抓到自己膝上安撫道:我的腿很軟很舒服而且還熱乎乎的這樣能不能坐得住了?
你沈含玉哭笑不得想要扳開圈在她腰上的手他卻跟她槓上了般打定主意不鬆手:承傲現在別鬧好嗎?
我又沒在鬧司承傲很委屈他不過是不要她背負太大的心理壓力而已她卻這樣不領情實在很傷人呢!
咦?你早來了嗎?司昱之的嗓適時的響了起來大步走進來才發現司承傲也在且他們正曖昧的抱坐在一塊兒明亮的眼微閃了閃:十七也來了?
嗯。不知為什麼含玉她很緊張不看著她我不放心呢!他沖司昱之笑純然天真、無所防備的。
沈含玉與司昱之聞言微愣了愣她扶額歎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夠彆扭的——十三哥情勢如何?
司昱之將手中的聯名折子遞給她笑道:有你出馬還用得著擔心嗎?
沈含玉急急忙忙翻開折子大致瀏覽了一下忍不住發出愉快的歡呼聲:yes!我就知道一定沒問題當然主要是十三哥安排得好
她在興奮之餘不忘吹捧大功臣兩句。不過後者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頗嚴肅的說道:你可知道如此一來早朝上都快沒人了!
誒?被嚇得那麼厲害嗎?那也只能說初雲國的人太不經嚇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司昱之面色已經轉為了凝重讓沈含玉也不由得斂了笑容正襟危坐的等著他開口心思著不會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司昱之於是將十二皇子如何發現他們的計劃如何威脅他以及出了事的經過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看見她的眉眼不自覺的沉了下來:所以我覺得很奇怪因為我並沒有讓人去他那邊扮鬼嚇他
難不成他真的喝多了失足跌下池塘的?若說是巧合她第一個就不信!喝酒失足跌下池塘這個可能不被排除但喝酒失足還咬斷自己的舌頭這聽起來反正她直覺不相信巧合之說!
我方才去過他府上發現一件蹊蹺的事情!司昱之搖搖頭冷淡的語氣沒有太多的情緒:他身上沒有一絲酒味!
他沒有喝酒?!沈含玉腦中靈光一閃失態的自司承傲膝上跳了起來臉色已然大變:意思是我們昨天的談話除了十二皇子還有第四個人聽到了而那個人對十二皇子
她在司昱之眼裡看到了凝重也看到了自己呆愣如傻瓜的倒影:那個人是敵是友?
她只以為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事情變成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昏迷未醒另一個卻連是誰都不知道怎不教人擔心惶恐?
司昱之瞧著她血色盡失的臉龐放柔了聲調安慰道:應該不是敵人否則他有什麼理由要幫我們封了十二的口?
真的沒問題嗎?沈含玉惶然的回頭去看司承傲:我會不會無形中讓承傲陷入了什麼危險境界?
司承傲回望她她看到他的目中儘是茫然因她蹙眉他也跟著蹙了眉頭!她想衝他安撫的笑笑告訴他不用擔心什麼事情都沒有下垂的嘴角卻執拗的不肯揚起來
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樂觀精神呢?天塌下來也能面不改色的那個你到哪兒去了?司昱之噙著淡淡的笑語氣淡淡的有著蕭瑟的意味:就算真有人對十七做出什麼來不是還有你嗎?你的自信與勇氣呢?
是她的冷靜她的自信她的勇氣呢?為什麼一踏進皇宮她便變的如此的不像自己呢?緩緩閉上眼睛許久她聽見自己淡淡的帶著落寞的嗓:我害怕了
王后的玉珮國主的床榻殉葬的事情那不得而知的第四個人踏進皇宮開始就好像踏進了一個滿是迷霧的林子她困在裡邊好怕好怕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