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含玉怒氣沖沖衝出內室時等在外面的司昱之與司承傲皆被她的表情嚇得不輕。雙眼燃著熊熊怒焰幾乎是拖過司承傲的手就要往外衝。
含含玉她向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就算怒到幾點她說不定都能笑出兩聲來但現在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司昱之回過神來大步追上她:你怎會氣成這個樣子?
沈含玉燃著烈焰的雙眸狠狠瞪著司昱之恨不能將他焚燒成灰的架勢令司昱之立刻開始了反省——他什麼時候惹到她了?
盟友還是敵人你自己挑——她口氣很沖的低吼趁著司昱之發愣的當頭快步離開這令人憋悶的華麗之所!
盟友還是敵人?司昱之百思不解想要詢問他們已經走出了老遠。隱隱有些不安這種話她不會只是胡亂說說而已
緊鎖眉頭望著國主的寢宮到底他們在裡面說了些什麼呢?什麼樣的談話能惹得她大動肝火?還是——因為十七?可父王怎會無緣無故與她說起十七來?
誰也別理我——回到府裡頭她匆匆丟下這句話提了裙擺衝進房間將房門閂的砰砰作響!她需要冷靜她必須要冷靜不能尖叫尖叫也無濟於事好好想想眼前的路要怎麼走?
要死老頭更改詔書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他擺明了吃定了她。品|書|網但要承傲上位天啦她光想一想就覺得頭好痛——先前還恭喜司昱之來著現在呢?倘若他知道了他們會變成敵對的立場嗎?他是很疼承傲沒有錯但親情能凌駕在他的野心他的抱負之上嗎?
還有那些對王位虎視眈眈的人到時候知道承傲是准繼承人不定會想出什麼歪招奇招來她光是保證承傲的安全就夠她累的像條狗了呀呀呀呀呀——
沉默了兩日沈含玉終於有了動作。但她意料之外的舉動卻令伏在暗處的人大跌眼鏡——
一大早囑小彩打點了些點心食物便往地牢去了。牢中難免有潮濕難聞的血腥之氣有兩名人犯被高高懸於空中大大小小的刑具因為長年累月的使用顏色黑中泛著妖異的紅觸目驚心。
越往裡走潮濕腐爛的噁心味道越重。小彩有些不適的掩了口鼻跟在沈含玉身後後者卻視若無睹甚至連眉梢都沒動一下獄卒領著她們往更深的牢房去:十七皇妃就是這裡了!
她們停在最末端的牢門前先向獄卒道了謝年輕的獄卒羞澀的笑著搖手紅了臉退開直到獄卒走了一段距離沈含玉才緩緩蹲。
王后娘娘!她開口喚牢裡的人等不到動靜她捺著子又喚:王后娘娘?
幽幽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人影聽見沈含玉的聲音緩緩轉過臉來昔日光彩照人的美麗女人如缺水的花般瞬間枯萎凋謝:沈含玉?
是我。我帶了些傷藥與食物來她淡淡說伸手接過小彩遞來的籃子:你還好嗎?
呵呵呵王后笑氣息微弱。艱難的從角落中匍匐出來:拜你所賜還沒死!
小彩倒抽一口氣腳下也踉蹌著後退了一步驚恐的捂了嘴幾乎是立刻的從王后身上別開了視線。
王后的狀況慘不忍睹她身上的衣服那零零落落掛在她身上的破布條要稱為衣裳都覺得好勉強她毫不懷疑那是被鞭子抽出來的傑作布條下的找不出半處完好的那片背根本已經被毀了
我很抱歉!沈含玉口氣平平但誠意卻是十足:雖然我並不認為您這樣完完全全是我一手造成的畢竟想要謀害陛下的人並不是我!
是怪我自己自視過高結果卻是棋輸一著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我也認了王后冷笑著終於拖著殘破的身子來到她面前神色卻忽的變的淒楚:我只想問你一句儒風他
他中毒太深太醫宣佈回天乏術兩日前便死了!陛下將他葬在了皇家陵園中
國主並沒有心狠到將他隨便丟到亂葬崗任野獸啃食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仁慈了!
王后低低的笑了:是嗎?也不枉費他喊了他二十幾年父王
你的傷需要上藥——她握著小藥瓶將它遞進鐵柵內:我很抱歉沒有遵守與你之間的約定也許正是那樣才讓陛下對你們起了防範之心但就像你一樣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王后倏然抬頭笑容清淺卻充滿諷刺扯到碎裂的下巴也僅是輕蹙了下眉:你說的沒錯所以就算想要恨你也會因為立場相同而恨不起來那藥你拿回去吧反正也是浪費!
這是沈含玉第一次見到這麼落拓的絲毫沒有偽裝的王后良久她輕歎有些猶豫的說道:陛下說了只要你說出那個人在哪兒他會念在夫妻情分上不與你追究
王后輕蔑的彎了眼眸:易地而處今日換成是你要做出傷害司承傲的事情才能保全自己你會做嗎?
雖然很像打擊但沈含玉仍是說了:不一樣的司承傲是我丈夫我維護他是應當。而你要維護的那個男人甚至見不得光
你你是專程來嘲笑我的?!王后怒極犀利的眼眸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你將那藥塗抹在下巴上興許有些用處——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盒中的點心食物往外邊取直到盤碟一一擺在了王后面前她才抬起頭神情依然很是平淡:我是專程來說抱歉的不管怎麼樣請你保重!
她起身往外走本沒想過要來探望她可心裡卻總也不舒服腦海裡使勁回放她咬牙緊緊將玉珮扣在胸口的舉動就是這個畫面擾的她很難睡得安生
跟她一樣只是個為愛奮不顧身的女人而已——她忽然有了這樣的覺悟於是匆匆跑來了!順便也用力的警告自己就算真有一天做了王后也決不能讓自己落到這般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