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壓極低沈含玉沒意識到自己緊緊的握了司承傲的手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狼狽卻無比冷靜安然的王后身上。好久沒聽見司儒風的聲她望過去看不出他是已經翹掉了還是昏迷了不過他並不是重點所以可以忽略不管
眼睛看著當下腦袋卻一刻也不敢停止的快速轉動著而最最困擾她的問題則是:這本是醜事更何況這還牽扯到國主身為一國之主卻被自己的老婆戴了綠帽子這樣尷尬憤怒的極度傷害他尊嚴與顏面的事情理應越少人知道越少但他老人家卻偏偏下旨要她進宮來親眼看著正上演的這一出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不過她想在他尚未處理完王后與司儒風之前他沒有精力與時間來解她心中的疑惑但卻有強烈的不安一陣陣的揪著她越來越脆弱的小心臟!
司承傲透過她緊抓著他手的力度看穿了她的緊張與焦灼心裡微微有些驚訝緊張焦灼這些詞實在很難用到她身上至少他就沒有見過除了他她還會因為別的人事物而感到緊張
冷寂壓抑的空間忽然響起了猶如鬼魅般低沉嘶啞的笑聲王后笑很無謂的直視國主的眼睛:你殺了我吧——
你——國主怒極捏著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卡嚓脆響伴隨著國主猙獰狂怒的命令:你想求死?沒那麼容易。來人將這奸人拖下去關進刑部大刑伺候直到她招為止——
沈含玉眉心一跳看向被國主用力推開的王后她的下巴被捏碎整張漂亮的臉因此而盡毀她卻連哼一聲都不曾這個算是對手的女人竟然有著這樣令人敬佩的骨氣與勇氣
深深吸氣憋的發疼的胸口提醒她竟然又忘記了要呼吸
有人上來拖走了王后與磯顏。偌大的寢殿只剩下國主、沈含玉夫妻、司昱之以及不知是屍體還是半死人的司儒風
國主負了雙手立在窗邊沉默但張揚的怒意依然強盛。半晌司昱之開了口:父王兒臣找太醫過來看看九哥吧
他話音剛落國主已霍然轉身:不准去讓他死——
沈含玉注意到他在說出這句話時面頰劇烈的抽搐了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想必心中仍是有著不忍吧!
父王——司昱之還想勸說什麼。
國主舉起有些顫抖的右手阻止了他的繼續發言他神情疲憊卸了憤怒撐起來的氣勢就像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一般垂垂老矣的模樣處處透著滄桑與悲涼:朕意已決你毋需多說!朕累了
什麼意思?要他們離開的意思嗎?沈含玉眨眨眼有些茫然國主不會專程宣他們進宮來看完這場虎頭蛇尾的戲碼後就打發他們走吧?如果真是這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呀!
陛下務必好好保重身體含玉與承傲先行告退
你們留下來待朕小憩之後有事情與你二人商量!國主只淡淡的瞥了眼想要翹頭的沈含玉與倉惶藏在她身後的司承傲吩咐完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微微踉蹌的身形說明他並不像表面上看來的這麼平靜
司承傲眼裡很快的閃過詭譎之色一閃而逝的光芒依然沒有人發現
現在是怎樣?他就這樣甩手走了讓他們三個包括地上躺著的那個面面相覷嗎?沈含玉微愣的張著小嘴兒看向司昱之!
父王也許是想要我講事情的起因講給你聽——司昱之走過來看著她依然顯得有些怔愣的模樣淡淡說道。
沈含玉重重吐出心口淤積的污濁之氣冷靜淡然的表情重又掛在了她臉上:我可以選擇不要聽嗎?
但你也很好奇不是嗎?他好幾次看到她露出『一頭霧水』的茫然表情。
沈含玉微笑:十三哥看來你並不瞭解我!我雖好奇但會讓我覺得不安覺得有負擔的事情就算好奇的要死我也會命令自己不准去想
司昱之深深的望著她坦然淺笑的眼睛:你的自制力總是這麼好嗎?就沒有什麼能讓她失控能讓她撤下冷靜面容的人事物嗎?
有的他猛然醒神看向緊抱著她胳膊露出害怕神色的司承傲——只有十七有那樣的能力!
沈含玉笑很有距離感的微笑:自然不是沈含玉並非聖人
司昱之露出苦澀的笑容微抿了薄唇:父王特地宣你進宮要與你商量的事情必然與王后他們脫不了干係你真的不要聽聽看嗎?
沈含玉低頭略微思索了下恐怕從一進宮開始國主就沒想過要放過她那麼知己知彼便很有必要了!微惱的蹙了秀氣的眉她妥協:在那之前十三哥不覺得應該善盡一為兄弟的責任與義務嗎?我猜陛下並非真的想要那混蛋死
你不恨他?司昱之順著她揚起的小巧精緻下巴望去目標物正是不知是死是活的司儒風聽聞她有救她的念頭他忍不住掀眉問道。
這種人渣我個人認為他若繼續活在世界上實在是礙眼又浪費糧食的事情但她揚起詭異的笑容在司昱之顯得疑惑的時候壞心眼的頓住了。
司昱之忍住了想要開口催促的她也不急順手端起桌上冷透了的茶水就要一飲而盡但茶杯尚未沾到唇便被臉色蒼白焦急的司昱之一掌打翻了她皺眉瞪他什麼意思?想要喝杯茶都不給嗎?皇宮裡什麼時候窮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