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卻見司昱之遲遲沒有開口疑惑的覷向他挑眉相詢。
司昱之放下碗筷看著她斯文優雅的吃相輕咳一聲表情凝重的說道:我想還是等你吃飽了再說——不然她的食慾定會被破壞殆盡。
沈含玉狐疑的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說吧!
昨天晚上你向我打聽的那幾個官員還記得嗎?司昱之斟酌了下緩緩開口但語氣中有絲蕭然與茫惑。
沈含玉不明白他為何會散發出這樣的氣息來滿頭霧水的同時仍是點了點頭:怎麼?
昨晚倘若不是冷拓替她解圍她一定被那兩個男人吃足了豆腐後來問司昱之打聽才知道那王大人與鄭大人皆是二品大員。他們有幸讓她宇宙爆發自然就該有承受她要報復的心理準備——雖然要怎麼報復她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到。
而這會兒司昱之表情凝重的說出這兩粒蒼蠅來為什麼?
他們被做成了人彘裝在細頸罈子裡司昱之省去了血淋淋的描述雙眼緩緩望過來輕聲說道。
人彘?!沈含玉雙眼驀地圓瞠那是受到極度幾次或者驚嚇時才會出現的表情——她知道那是什麼?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妒婦呂後報復情敵戚姬時命人砍掉她的手足挖眼燒耳灌上啞藥丟進廁所裡讓她輾轉哀號稱為人彘
歷史只供參考電視純屬娛樂沈含玉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聽見有人對她說人彘是真實存在的
她管不住身體的顫抖管不住面上血色盡失管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唔——
她更加管不住的是自己的腦子它不聽使喚的將那血淋淋的鏡頭一遍又一遍的倒帶重播直到她冷汗涔涔直到她趴伏在桌上吐得天昏地暗!
一隻大手猶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帶著擔憂:你還好嗎?
廢話!她哪裡像是很好的樣子?!沈含玉很想惡狠狠地衝他吠過去幹涸的嗓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她有預感從今天開始她別想有好覺睡了
許久久到她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了她才虛軟的靠著司昱之伸過來拍撫她後背的大掌上虛弱的開口問道:是是誰做的?
司昱之搖頭目中飛快閃過一絲憐惜:沒人知道是誰所以我才想說過來問問你
你不會以為是我吧——沈含玉瞪他那眼神因為虛弱而並沒有表現出她想要的效果來晶亮的氤氳著霧氣的雙眸看來很是無辜與脆弱。
他或許先前會對她有所懷疑可是見到她如此模樣後他心中對她僅有的意思懷疑也消失不見了:當然不是你!昨晚除了王大人鄭大人還有太醫院的秦太醫、史部張大人以及刑部和大人這三位大人有的被人去了手有的被去了雙腿比起王大人與鄭大人他們又幸運許多你怎麼?臉色怎麼那麼奇怪?
他這才發現沈含玉蒼白的面上露出詭異的神色忙住了口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嚇壞了她。孰料沈含玉開口說道:你剛剛說的那三個人
怎麼了?你認得?不然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昨晚上也有份調戲我她若沒記錯的話那三人也是她要報復的對象只是他們僅止於言語輕薄不敢真的對她動手——即便想對她動手也被她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可是巧合嗎?她想惡整的人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並且用那麼殘忍的、她絕對不會用的手段
什麼?他們也有?!司昱之的冷淡瞬間崩塌:你的意思是這五個人都妄圖輕薄你?
沈含玉無力的點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太醫院的秦太醫說我說我有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那雙昏花的眼色迷迷的盯著她胸前看超過了五秒!
他被灌了啞藥挖了雙目——司昱之補充道。
沈含玉再次驚駭的深吸了一口氣他只是說了這樣兩句話雖然他當時的模樣猥瑣了點兒可那話聽著怎麼著也像是誇獎她的話呀施以薄懲便足矣了呀所以那秦太醫不一定是因她而遭到了報復他應該惹到了別的什麼人跟她無關吧?
艱難的動了動乾澀的嘴唇她繼續說道:史部張大人說我膚若凝脂想上前試試看手感但當時被我瞪回去了
他被去了雙手——司昱之接著補充。
她還能鴕鳥的認為一切跟她無關嗎?她輕揚頭向來自信冷靜的面上有著不知所措與慌亂幾乎咬破了下唇她才聽見自己的破敗的嗓:不是我做的——
司昱之不知道昨晚她進去大廳扶十七出來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綜觀這一切卻很難說與她沒有半點關係!想了想他輕聲問道:知道這些的除了你還有誰?
沈含玉用力回想腦中驀地靈光一閃倒吸一口冷氣:昨晚冷拓曾幫我解過圍是了是了我被王大人與鄭大人纏住的時候是冷拓擠過來幫了我可能是他嗎?
冷拓嗎?司昱之緊皺眉心低頭沉吟。依他對冷拓的瞭解他凡事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絕不會允許自己有一丁點的行差踏錯。他沒有道理在這裡做出這樣的事情若不小心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極有可能被蜀蘊國從太子候選人員中直接除名。
而他等待部署了那麼久是決計不會讓自己的心血白白浪費的所以不可能是冷拓。可除了冷拓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