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快步走向拘留室。獄警早已將劉易押出。
穿著黃色監獄服,鬍子拉碴的劉易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頻頻打著呵欠。看見韓霆也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是不是案子判下來了?哼!我就知道,琳琳走得不甘心,一定要拉個墊背的才行!活該我倒霉,那個時候去她家!」
韓霆聲色不動:「她家!?應該是夏偉平的家才對吧?你偷的也是夏偉平的金錶!其實徐琳琳也是為了你好,她並沒有打電話報警而是找你要回東西,從這一舉動可見她對你始終是留有情面的……」
「什麼留情面!她不過是不想那個男人問起來而已!鬧到警察局,她面子裡子就都不是人了!」提到和徐琳琳的關係,劉易就彷彿被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
「這些年,琳琳之所以背著那個男人跟我來往,說白了早已不是當年那種純純的初戀,為的還不是身體上的滿足!她的那個情郎就是個膿包,中看不中用!一個男人連那裡都不好使,你說還有什麼用?也不知那個賤人看中他什麼,現在知道後悔有什麼用?白給他養那麼大個兒子,連個基本名分都沒有……」劉易絮絮叨叨的說道,彷彿諷刺又彷彿自嘲般。
原本聽得有些不經心的韓霆突然皺眉,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剛剛劉易的話中好像有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閃電般從他眼前一晃而過,快得幾乎叫人來不及反應。
韓霆坐在辦公室原木桌,沉聲不語的用手婆娑著錄音筆,一遍又一遍的聽錄音,他知道,關鍵就在其中,只是他一時間還未想通而已。
他的辦公外龍有些焦急的轉著圈:「哎呀,檢察院約定的時間都快到了,你說老大究竟在想什麼啊?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線索想不通,要不咱倆去問問他得了?」
貝貝顯然還在因為剛才韓霆批她的兩句話而不快,沒好氣的瞪了大龍一眼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怎麼知道!要問,你去問他好了!」
龍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有些無辜的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這又是咋了?跟吃了**似地!平時她有事沒事不是最喜歡找老大問東問西的嗎?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韓霆反覆聽著劉易談話地錄音。終於腦中靈光一閃明白其中地關鍵:劉易說了那麼多諷刺夏偉平地話。他現在根本就是自身難保別提有別地想法。照理說。他佔了夏偉平地女人理應對其有所愧疚。而他不但沒有相反諸多諷刺。
歸根結。莫非是男人潛在地那方面優越感!?韓霆為腦子裡突然出現地想法感到深深地好笑。但轉念一想凡是個男人都不願在那個方面認輸。那是體能和技能地一種挑戰。更是一種尊嚴地象徵……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莫非夏偉平有某方面地隱疾?
因為法證地新線索。現場一個神秘腳印被偵破。認定為嫌犯弟弟地腳印。後者亦在受審期間坦誠一切:因為不忍親姐受苦夫逍遙快活。金屋藏嬌。莽小弟怒殺****及私生子為姐討公道……
一件原本簡單地出軌事件竟然演變成一場慘絕人寰地兇殺案。而兇案背後竟是字字血淚地深情演繹。一時間各大媒體報刊都將這條新聞看成頭條。大肆報道乎只有這種神秘又充滿恐怖、無奈地報道在這個整日碌碌地城市中才更吸引人地眼球。
因為案情有了新發展。在陳永年地多番奔走下淑琴地保外就醫終於辦了下來。雖然還是限制暫不能離開海寧比起監禁。絕對是煥然新生!
裴若曦靜靜的陪在蔣淑琴身邊直在思考同一個問題——要怎麼告訴她小剛的事情?
蔣淑琴安靜的坐在裴若曦的polo車內,她拒絕了其他人來接她,只讓裴若曦一個人相陪。兩個各懷心事的女人彼此盯著眼前的一片,思緒早已飛到九霄雲外。裴若曦張了幾次嘴,每每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她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看著身邊的淑琴,經過了連番的打擊加上拘留室的這段時間,她顯得更加消瘦了,但精神卻比之前要好了許多,也不再執著在過去的事情裡面,尤其是和自己還有輕輕把誤會說開了之後,她們之間的感情反而更近了。哪怕是淑琴比以前更加沉默,但她卻能感覺到她開朗了許多,就像她注意到,此時此刻她正抬著頭看天邊幾片白雲的神情,是那麼淡然悠閒……
「那個……」裴若曦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淑琴。
「若曦,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還從沒看你這麼心神不寧過,我的案子讓你費心了!」蔣淑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糯恬美。
裴若曦抿了抿嘴唇,把車停靠在路邊,很慎重的看了蔣淑琴一眼道:「淑琴,你的案子不是因為發現了新線索所以才允許保釋嗎……那個,那個新線索是……」
「新線索是什麼!?」裴若曦的欲言又止讓蔣淑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裴若曦低下頭:「法證那邊在現場找到小剛的腳印,證實了在案發當天,很可能是在你走後,尾隨而至的小剛因為心中的怨憤從而殺人!」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小剛怎麼可能殺人?不會的!一定是弄錯了!」蔣淑琴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拉開車門就準備跳車轉回去問清楚,究竟自己的自由是不是用弟弟的換來的!?
「沒有證據,一定沒有證據的!小剛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可能會……」
「你應該瞭解小剛,他所做的一切很可能都是為了你!?」裴若曦歎了口氣道,她也不希望是小剛。但……事實擺在眼前,法證那邊鐵一般的證據讓蔣剛無從解釋,再加上他自己根本就不為自己辯護,除了說自己殺了人之外,他連基本的交流也不願和別人做,讓這些想幫他的人全都束手無策!
蔣淑琴如同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裴若曦的手:「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若曦,幫幫小剛,他是無辜的,他是……」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便軟綿綿的倒在座位上。
「淑琴!淑琴!你怎麼樣了?」裴若曦被這一突發事件弄得手忙腳亂,她搖晃著蔣淑琴,確定她只是一時激動而引起的昏迷後才放下心,一邊開車一邊聯繫醫院,準備幫她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