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要求將信件遞給風雲宗師門長輩,卻沒說給哪位,曹征雖然嚴厲,但怎麼也是李逸軒幾人的長輩,將信件給他應該沒有不妥。{}
加上害怕,翁玲也沒敢想太多,從懷裡取出任飛的信件交給師伯。
信封正面只寫了風雲宗三個字,曹征嚴厲的目光掃了眼翁玲幾人,邊取出信紙。
「什麼前輩,簡直胡鬧!」
粗略看完所謂的介紹書,曹征怒道:「不過是風雲宗某弟子介紹來拜師罷了,那韓風有幾斤幾兩,難道我還不清楚?」
這一頓罵,立即將翁玲幾人給嚇傻了,怎麼回事,任飛大哥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會風雲宗嗎,怎麼變成來拜師了?
他們並不知道,曹征根本沒仔細看完全文。這位大師伯看到韓風名字,以及介紹任飛進入風雲宗求見一位叫做連慶的師弟,他就沒往後繼續看。連慶是誰曹征根本沒聽說過,風雲宗弟子過萬,除非特別突出,否則誰記得過來。
倒是韓風曹征聽說過,不過是他同輩師弟最去年新收的一名弟子,在年初比武上嶄露頭角,天賦還算不錯。曹征以為韓風要介紹親戚朋友來風雲宗拜師,這才發怒,就為了這點小事,翁玲三人連門派任務都忽略了。
「陸成,你去叫那個人上來,我倒要看看韓風介紹來的是什麼貨色。」
曹征哼道,目光落在翁玲和李逸軒兩人身上,尤其是天賦不錯,深得師門欣賞的李逸軒,「逸軒,你身為師兄,竟如此馬虎連門派任務都可以忘記,你師父正在閉關,我罰你去後山劈柴兩個月,你服是不服?」
聞言,李逸軒臉色變得難看,卻是不敢違抗,「是,師伯!」
「師伯,我也去,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怪不得師哥。」翁玲眼睛泛紅。
「胡鬧,罰你回房間反省三天不得出門。」曹征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終於給他抓住把柄懲治兩個整天黏在一塊的師兄妹,雲峰啊雲峰,為師可是幫你支開李逸軒這小子了,接下來怎麼得到翁玲,就看你小子手段如何。
曹征隨手將信件捏碎,扔到一旁,等韓風介紹的那人上山,他要藉機整治一番門下弟子風氣,莫以為天賦高,贏了幾場比試就可以胡來介紹朋友進風雲宗拜師,若人人如此,風雲宗豈不是亂套。
風輕輕撫過,將地上被捏碎的信紙吹走,若是曹征認真看完,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亂決定。黑山部族巫老叫做韓風沒錯,這是他當年自己去的名字,可是曹征沒看到這位韓風,乃是兩百年前「雲」字輩地第十代弟子,而不是如今「下」字輩二代弟子韓風。
風雲宗最近幾百年按照「風雲天下」排輩分,曹征也不過是下字輩第一代弟子,與雲字輩差遠了。他哪裡知道,信中的連慶師弟,正是如今風雲宗三長老,兩百年前年轟動一時的天才弟子,連慶。
任飛和火舞一路跟隨陸成上山,這小子有些害羞,被火舞瞪一眼之後,嚇得再也不敢亂看。「任飛大哥,原來你是來我們風雲宗拜師的啊!」陸成突然跟任飛說道。
拜師?
滿頭霧水,任飛搖頭道:「非也,我是來找你們師門長輩求助一些事情,並非拜師。」
「可是師伯看了信件,說你是韓風師兄介紹來拜師的啊!」陸成一臉苦悶,歎氣道:「唉,都怪我們一時貪玩,竟忘了師尊吩咐的事情,這次師兄和師姐有麻煩了,師伯這人很凶的,犯錯弟子落在他手裡,懲罰非常嚴厲。」
「究竟怎麼回事?」任飛意識到事情有變,追問陸成。
也就十五歲左右的陸成撓撓頭,將整件事告知任飛,末了,他悄悄說道:「任飛大哥有所不知,大師伯正是趙雲峰的師父,而趙雲峰是鎮國公少爺,在朝廷很有權勢,聽說他允諾了許多好處,讓大師伯想辦法幫他得到玲兒師姐,這次逸軒師兄麻煩大了。」
「怎會這樣?」
腳下步伐一頓,任飛皺起眉頭,巫老寫的信件任飛看過,雖然不知道那位叫做連慶的師弟如今還在不在風雲宗,但是以巫老的輩分,應該不會有人為難自己。巫老因為自身部族的原因離開風雲宗,但是他曾收過幾名弟子,信件末尾都有提到,如果找不到連慶,就去找那些弟子。
念及此處,任飛從戒指取出一塊青銅小牌,上面印有一個雲字,旁邊有十顆星星,最下面是韓風兩個小字。這是巫老另外給任飛的身份銘牌,說連慶看到令牌,就一定會幫忙,當年巫老曾救過連慶一命。
「陸成,你可認得這枚銘牌?」任飛將巫老的青銅銘牌遞給陸成。
果然不出他所料,陸成搖搖頭,說不認得,不過有些眼熟,好像是他們風雲宗的東西。
「是了,巫老是兩百年前的風雲宗弟子,現在年輕一輩的人,根本認不得他。」任飛劍眉暗鎖,心說只能上山之後,再想辦法接觸老一輩的風雲宗弟子,只有他們才認得出巫老的身份銘牌。
大堂之上,曹征端坐正席,上百名風雲宗下字輩二代弟子被召集到場,大家議論紛紛,不知道大師伯聚集他們有何事情要宣佈。難道又是哪個弟子犯了錯,要當眾懲罰?
任飛隨陸成剛來到山腰,就被兩名弟子請去宗堂。聽到宗堂二字,陸成臉色再變,「任飛大哥,不好啦,可能大師伯要對你做什麼。」
宗堂是風雲宗處理事務的地方,有很多,類似於地球上每個學校的教師辦公室,每個年級都有一間。
「陸成,你還愣什麼,師尊交代把人帶上山後,直接去宗堂見他。」曹征的兩個弟子催促道。
任飛皺了皺眉,低聲對火舞說道:「前輩,若有情況我來應付就行,不要隨意動手。」
火舞看他一眼,淡淡點了下頭。
終於來到宗堂,剛踏進大門,就聽到曹征怒斥,「韓風人呢,怎麼還不來,莫非是心緒不敢來見我。」
「回大師伯,韓風師兄前幾日就已經奉三師叔命令下山去了,至今仍未回來。」韓風那邊的師弟趕緊說道。
任飛進來之後,齊刷刷上百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曹征見到任飛不僅自己來拜師,居然還帶了個女人,莫非也想學李逸軒跟翁玲那對表兄妹,雙雙拜師?曹征嘴角抽了抽,忽然,他目光猛的被火舞冰冷眸子吸引過去,這一看,瞬間失了神。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麗的眼睛!
雖然蒙著臉,但是曹征相信,任飛帶來的這個女人,絕對是百年不遇的「仙女」。正想發怒的他,臉色變了變,起身朝火舞走過去。
火舞冰冷的眸子掠過一絲寒光,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扭頭看去,任飛一步擋在她面前,「在下任飛,得忘年之交韓風巫老推薦,前來拜會風雲宗連慶前輩。不知閣下請我來此,有何用意?」
曹征目光從火舞身上收回,上下打量任飛,根本沒聽清任飛說了什麼,哼道:「你就是韓風介紹來的人?你和韓風什麼關係?」
「算是朋友!」任飛瞇起眼睛,他從曹征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敵意。
「好一個朋友!」
曹征勃然大怒,吼聲震得四周弟子心頭跟著一顫,「你們當風雲宗是什麼地方,隨便一封介紹信就想來拜師學藝?那韓風不過是有點天賦罷了,居然膽大妄為,明目張膽將朋友介紹進來,簡直胡鬧!」
曹征今天就是要殺雞儆猴,借任飛狠狠敲一下其他弟子,樹立更高威信,他嚴厲的目光環視一圈其他弟子,「你們都給我記住,這裡是風雲宗,九大宗門之一,不是你們家,想介紹就介紹,想拜師就拜師。」
大手一揮,曹征下令道:「來人,將男的帶去後山砍柴,女的洗衣,一年之後然後轟下山去,永世不得再踏入風雲宗半步。」
聞言,火舞身上流露出冰冷的殺機,頓時整個宗堂溫度驟降,連曹征都不禁打了個寒戰,任飛趕緊回頭,制止火舞,「前輩,我們是來求人幫忙,不必跟這種小人計較。」
他話剛落音,火舞臉色突然一紅,撲到任飛身上劇烈咳嗽幾下。任飛下意識用手拍拍她後背,一道內勁力量傳進去幫火舞穩住發作的巫毒,經過幾次治療,他已經大致檢查到巫毒主要聚積在火舞的心臟附近。
曹征嘴角猛抽幾下,轉過身怒視任飛,「臭小子,你說誰是小人?」轟然,一股澎湃的巫力從他身上迸發出來,斑白的長髮無風自揚,「看來你是活膩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斥喝,「大師兄,你這是何意,我寶貝徒兒介紹來的朋友,你一句話就想轟走?收不收徒由我龐真說了算,無需大師兄你來干涉!」
音落之際,身形魁梧的龐真大步走進宗堂,對曹征怒目而視。剛剛二師兄弟子翁玲跑去找他哭訴,說曹征要懲治韓風介紹來拜師的朋友。龐真一聽這還得了,下字輩中誰不知韓風是他最看重的徒弟,曹征這麼做分明就是不給自己面子。
一代弟子中,龐真與曹征不和由來久矣,若不是中間還有個勸架的師弟,兩人怕是早就打起來了。別以為龐真不知道,剛入門一年多的韓風打贏趙雲峰令曹征很沒面子,整天想法子找茬針對韓風。
先不說任飛資質如何,就憑他是韓風介紹來的朋友,龐真就要護著。
「龐真,你這是什麼意思,門下弟子胡亂介紹朋友來我風雲宗,你不好好管教徒弟,反而來找我試問,你們師徒當這裡是集市不成?」曹征黑著臉,怒道:「若是不服,儘管去找師尊告狀,此子當眾辱罵我是小人,今天我就要打斷他狗腿,囚禁後山,永世不得離開。」
「你敢!曹征,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弟子我收下了,有本事你動他一下試試,看看師尊是幫我還是幫你!什麼狗屁介紹不介紹,當年那趙雲峰是怎麼進來拜師,還一躍成為你曹征大弟子的?別以為大家不知道,哼!」
曹征動不動就以大師兄身份壓人,龐真已經隱忍很多年了,今日,大不了豁出去跟他一決勝負。
兩人劍拔弩張,嚇得其他弟子躲到一旁,怕動起手來殃及魚池。
曹征怒的渾身顫抖,龐真冷哼一聲,轉身對任飛說道:「徒兒別怕,有為師在,沒人敢動你分毫。」
任飛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答應要做別人徒弟了?
「我說兩位,你們一個要打斷我狗腿,一個要收我做徒弟,怎麼都不問問我的意思?」眼神冰冷的任飛站上前一步,張開手,人戰二劫巔峰內勁伴隨無量結界轟然爆開,籠罩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