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神器絕對是罕有的存在,而防禦型的神器,更是鳳毛麟角。別說任飛,劉振宇都眼饞宗主那套炎神甲,有此神器,等於多了一條性命,想死都難。
任飛激動也是正常的,只不過劉震撼並不知道他真正激動的原因,並非上古神器,而是終於有機會接近被丹宗囚禁的外公周青仁。
懸崖上風聲呼呼,待任飛告辭離去之後,劉振宇身旁浮現幾道身影,「如何,發現什麼沒有?」其中一人好奇道。劉振宇搖搖頭,白眉暗鎖,「此子身上有太古氣息蒙蔽天璣,任老夫如何算,也查不清他究竟何許來歷,只怕是不簡單啊!」
「還有,老夫在他身上嗅到一股龍族的氣息,很隱晦,很神秘。」劉振宇回想起來,頗有些奇怪,一個人身上怎麼會有如此神秘的龍族氣息,關鍵是,這道氣息並非從他身上發出,而是靈魂之中。
「這小子不是得到五龍鼎嘛,有龍族氣息不奇怪,不管怎樣,我們算是撿到寶了,哈哈!」
「是啊,連劉老的神衍天算都查不出來,說明此子極有可能是太古大能轉世,只不過他為何到此時才轉生,就不是我們能夠猜測了。」陳長老感歎道。
當初天地重歸混沌,無數強者大能選擇轉世重生,基本上有這個實力的大部分都在浩劫過後順利轉生。上古五帝、藥帝、魔帝等等,那些巔峰級別的高手無一不是轉世的那批人,只是到了現在,他們要麼隕落,要麼傳承,也不知還有幾人活著。
如果任飛真是太古大能轉世,那就不得了了,一旦他修煉到巔峰,必然又是一尊帝級人物,當今天下,無人能及啊!當然,這些只是劉振宇他們的猜測,也有可能任飛在轉世過程中出現意外,導致無法順利重生,他究竟能不能和那批轉世的強者一樣修煉到帝級,無人知曉,也不敢妄下結論。
當年,五帝為了阻止五行輪迴大劫,相繼隕落,只留下傳承傳於後世。軒轅皇族得昊帝傳承,丹宗得赤帝傳承,其餘堯帝、青帝和禹帝,分別傳承與羅天劍宗、大唐武國以及海神宮。凡是得到五帝傳承,都是一方霸主。
除了五帝,四聖獸傳承也不容小視,那是與五帝同時期的強大存在。()而且他們的傳承方式更加古老悠久,例如西域朱雀,是以涅槃的方式傳承,孔雀女皇幾乎就是不死之軀。
赤靈峰,任飛心頭仍激動興奮,回到房間裡,他取出戒指裡的令牌,仔細端詳。這枚令牌正是劉振宇給他的通行令,憑借此令,任飛可以隨時前往丹宗的深淵火獄,看望外公周青仁。
丹宗根本沒想到周青仁所謂的火種自爆,不過是假象罷了,他早已將藥靈之焱傳承給母親周嵐,當然,為了掩飾外公還是留了一絲藥靈之焱在自己體內。想要從新凝聚那一點藥靈之焱,根本不太可能。
不過,奇跡是存在的,任飛不就是憑借血脈裡傳承的一絲火種,重新凝聚出新生的藥靈之焱麼?
既然自己可以,那外公也一定有辦法能夠重新修煉,大不了,任飛將自己的藥靈之焱轉移給外公,反正他已經有逆天的五行本源火種,雖然本質上無法和藥靈之焱這樣的天下第一煉丹神炎相比,但是,任飛通過這些年的觀察發現,他的五行本源火種,可以升級!
去年五龍殿獨立之後,任飛曾經幫助不少藥師修復火種,五行本源火種貪婪的吸取融合每一個火種的優點,自身逐漸變得強橫無比,甚至超越了幽冥鬼火這個級別的天地異火。繼續下去,任飛的五行本源火種,遲早有一天能超越藥靈之焱。
因為,五行本源火種早已涵蓋藥靈之焱的特性!
「任飛,你在想什麼?」
穆清兒坐進他懷裡,輕輕依偎。任飛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找到外公的線索了,很快就能見到他老人家,娘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很開心。」
想起含辛茹苦將自己拉扯大的周嵐,任飛有種馬上去找外公的衝動,不過他不能著急,否則容易露出破綻。
這天之後,任飛在赤靈峰公開了穆清兒與火凰兒與自己的關係,毫不忌諱將二女留在身邊,惹來劉香不少白眼,卻是不方便說什麼。她總不能妨礙任飛解決需要吧,除非……
不管怎樣,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劉香不會去干涉任飛的私生活,倒是父親和爺爺那邊,總有意無意提醒她任飛潛力無限。
那意思,劉香怎會不明白,只是,任飛有過這樣的想法嗎?如果他介意自己的感受,就不會當著她的面跟門下女弟子做那些事情。有些東西,劉香不想勉強,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一枚情種已經在她心田種下,正在萌芽。
火凰兒與穆清兒成功上位,著實令赤靈峰其他女性弟子羨慕不已,只恨自己沒有那樣的福氣,峰主根本無視她們的挑逗,太過分的,甚至遭到嚴厲懲罰。
至於能看不能吃的火凰兒,任飛當然有解決之道,等她和穆清兒一塊睡著了,直接動用傳送陣法一到隔壁,然後,他天天夜深就與穆清兒翻雲覆雨,重溫前世的激情。可憐火丫頭一直被蒙在鼓裡,根本不得而知,只是好奇清兒姐最近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外公那邊,任飛既不著急,也沒有顯得怠工引人懷疑,他利用手中權力先收集外公的情況,瞭解這些年丹宗是如何研究修復藥靈之焱。因為有令牌在手,任飛的工作進展得暢通無阻,劉振宇等長老見他如此認真謹慎,皆十分滿意。
這天夜裡,任飛終於決定去見一見外公,他身著象徵峰主至高身份的長袍,帶上香兒前往深淵火獄。任飛有令牌在手,無人敢阻,但是劉香卻是被攔在火獄之外,不得進入。任飛不得不感歎丹宗大牢的森嚴,劉香不在也好,他方便做更多事情。
深淵火獄位於空間小世界之中,和丹經樓的結構差不多,不同的是,丹經樓向上走,深淵火獄則向下延伸。看來不管地球還是神州世界,都一致認為地底下是個黑暗和不吉利的地方。
丹宗由上古傳承至今,歷經無數歲月,深淵火獄同樣歷史悠久,幾乎丹宗創建之始就已存在,火獄裡究竟關押著多少人,任飛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外公被關在第十二層。
有令牌在手,任飛直接通過傳送禁制前往第十二層,與藥羅殿相比,丹宗的地牢等級高出不知多少個級別。任飛一進來,就感覺到整個地牢布下了層層可怕的上古凶陣,遠比一般陣法要來得可怕。
周青仁被關押的十二層一片黑暗,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低頭不見己身來形容。但是,任飛卻可以清晰看到一頭青發、滿臉皺紋的外公,正盤坐在地上冥思。沒有手銬,沒有任何枷鎖,整個黑色牢獄世界只有周青仁是「亮」的,就像一隻螢火蟲,自己照亮自己。
當然,任飛可以看到外公,對方也自然能夠見到他到來。周青仁雙眸撐開一絲縫隙,淡淡瞥了眼任飛,沒有說話。他被丹宗囚禁之後,就沒再想過其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妻女,這麼多年過去,女兒都已經身為人母了吧?前提是她還活著。
「晚輩慕容飛,見過前輩!」
任飛並沒有因為激動而急於相認,隱約中,他能感受到似乎有雙眼,正暗中盯梢自己,這種感覺很朦朧,他也無法確定是不是錯覺,總之,謹慎一些肯定不會有錯。自從任飛進階人戰之後,他的太古龍魂進一步覺醒,這段時間境界穩固之後,靈魂力量提升明顯。
見周青仁仍不說話,任飛再次出聲,可周青仁依舊雙眸緊閉,彷彿任飛不存在。「前輩,莫要給臉不要臉!」任飛假意發怒。
終於,周青仁笑了,「何必假惺惺作態,想要怎樣儘管來吧,莫非你還想問老夫願不願意?」他猛睜開眼,黑暗中掠過一道青芒,眼神中儘是不屑和鄙夷。
從劉振宇口中,任飛已經知道在深淵火獄中,囚犯是沒有自由的,甚至想自盡都做不到,完全就是一具活著的傀儡,任飛可以用令牌隨意操縱,而周青仁無法反抗絲毫。
「也不知這些年外公受了多少苦,丹宗著實可恨,竟為了一己私利,殘害忠良。」任飛心中暗罵,周青仁看上去蒼老虛弱,嗓音沙啞沒有一絲生氣。
「外公,恕飛兒不孝!」任飛咬咬牙,手中令牌一揮,周青仁身子不由自主浮起,就連丹田中的內勁力量,也被任飛所控制,緩慢運轉起來,「前輩,我敬你是藥羅殿殿主,既然你不領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任飛不再多說,自己一道丹火打進周青仁體內,開始檢測他血脈中尚存的一絲藥靈之焱火種印記。「好絮亂的筋脈!」任飛眉頭皺起,丹宗那些混蛋,竟然把外公身子折騰成這個樣子,不行,他必須想辦法幫助外公恢復過來。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收回手,怒氣沖沖離開牢獄,對監守的弟子罵咧咧道:「把人搞成這個樣子,沒轍了就拉我來幫忙?這明擺著不想給我炎神甲!」他將令牌亮出,哼道:「不把此人筋脈恢復過來,就別再提火種的事,明知道火種印記被打散在血脈中,他們還敢亂來,簡直不可理喻,愚蠢透頂!」
任飛離開之後,這番話很快傳到丹宗專門負責研究火種恢復的那群老學究耳朵裡。被任飛罵得如此不堪,這些最小都早已三百歲的老資歷們氣得真想一巴掌拍死任飛,他們研究幾十年,好不容易激活一絲火種印記,居然被這小子罵得一文不值。
幾個老資歷氣沖沖跑去找長老們說理,強烈要求任飛不得插手此事。劉振宇幾人好生安撫幾位功臣,盡量幫任飛說好話。他們知道,任飛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此子擁有修復火種的手段,自然不是幾個老資歷能相比。
但是,這些老人們對丹宗的貢獻也極大,長老們也不願意得罪。
薛良等幾個老資歷還想鬧,突然宗主一道命令下來,他們不得不老老實實閉上嘴巴,宗主的原話是:聽慕容飛安排,否則宗法處置。
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充滿無上威嚴,老資歷們再牛逼,也不敢正面和宗主做對,無奈之下,只能老老實實按照任飛說的,盡全力幫周青仁恢復滋養筋脈。這血本,下得幾個老傢伙心頭肉跳,就差沒哭出來了。
任飛從劉香口中得知長老們的決定以及宗主的支持,終於才滿意的笑了笑,哼道:「筋脈都不暢,我修復個屁!」
劉香噗嗤一笑,「慕容大哥,宗門裡敢這麼罵那些前輩的,除了宗主你是第二個呢!怎麼樣,是不是找到辦法幫那人恢復火種?」
搖搖頭,任飛說道:「恢復筋脈,才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不恢復,那就一絲可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