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這裡是西域星閣俯,閒雜人等,不得擅闖,請速速離去。{}」
霸氣十足的星閣俯大門前,任飛被人攔下,因為星閣俯地位極高,而且只有方士能進去,所以街道四周很冷清,只有寥寥幾個人影。
兩名身著鎧甲的侍衛眼神凌厲,見任飛年紀輕輕且孤身一人,誤以為他尋錯地方,故而將其攔下,提醒星閣俯非等閒之地,沒有上級允許,連武神都禁制入內,何況區區一個年輕小子,儘管任飛看上去很不普通。
「我是方士,我來認證資格!」任飛直截了當,他早已經將體內丹田臨時封印,除非比他高出兩個等級,依舊是天罡強者,才有可能看穿他武者身份。畢竟方士無法習武,這一點天下人皆知。
兩名侍衛一怔,收回兵器,質問道:「既然是來認證資格,為何不見你師父,即便師傅不能來,也必須有一封證明你身份的書信。」
皺了皺沒,任飛做出方士應有的傲氣,怒道:「我師父仙遊多年,莫非二位有本事請他老人家回來?讓開,我進去之後自會交代家師的事情,輪不到你們過問。」
任我行確實在三百年前就已仙遊離世,這點任飛沒有撒謊,只不過老祖宗的靈魂還沒消失,他就在自己身上。這種秘密,任飛連家族父母都沒說,又豈會告訴區區兩名武者守衛?
能夠在星閣俯做守衛,至少說明他們和方士有密切關係,而且實力絕對不弱。但他們始終是武者不是方士,除非他們能夠修煉到武神,否則在方士面前,永遠只能卑躬屈膝。這就是方士超然於世的地位,連武者都必須承認的地位。
見任飛一臉傲氣,或許真是某位方士的弟子,守衛不敢再胡亂說話,以免惹禍上身。任飛究竟是不是方士,自由真正的方士去驗證,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如果他不是,星閣俯的大人物們自然不會放過他。
其中一名侍衛趕緊道:「公子請稍等,我立即為您進去通報,這是規矩,請莫要為難我們。」
「去吧!」任飛淡漠道。
這時,一輛華麗馬車緩緩駛來,身後騎馬跟著六名護衛,個個魁梧精壯。馬車在星閣俯大門處停下,任飛回頭看了眼,對這兩馬車的獨角馬頗感興趣。獨角馬是二階妖獸,實力很弱,但力氣比普通的馬強大不知幾倍,最適合用來做長途馬車。
獨角馬對食物要求非常高,導致生育率低下,數量稀少,且馴養困難,所以價格非常昂貴,甚至超出了比它更高幾階的妖獸。能夠擁有獨角馬坐騎的大都非富則貴,一般武者養不起,強大的高手自己就能飛,不屑於這類坐騎。
但這不妨礙獨角馬尊貴的身份,在方士圈子裡,獨角馬一直備受喜歡,也只有方士、藥師和器師這種高收入的職業,才有閒錢養活特殊坐騎。說到底,這種東西不過是充面子,撐場面罷了,大部分好的馬匹,足以應付長途要求。
馬車上下來一位年輕女孩,衣著華麗,面容嬌美,只不過眉宇間那份冷傲,令人退避三尺,不敢靠近,「老頭子,這裡就是星閣俯嗎,也不怎麼樣嘛,連我們家的房子都不如。」
「珍珍,別亂說話,這裡面有很多前輩,都是非常有威望的方士,一會你可不准胡鬧。」馬車上又走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對於女孩提醒道,卻仍舊滿臉疼愛之色。
方士找個徒弟有多難,任飛早從老祖宗任我行身上領教過,當初見自己聽到魂音,不知有多激動。就算任飛各種威脅,老祖宗也是哄孫子一樣哄著,生怕乖徒兒不高興。
看著眼前一老一少兩個方士,任飛不禁想起任我行,心頭莫名流淌著一絲絲暖意,自己當年也是老鬼,老東西的稱呼任我行,和眼前這個女孩差不多。
「走吧,師父帶你進去拜見星閣的前輩,讓他們替你認證資歷。從今天開始,你就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方士。」五星方士童均笑呵呵道,他非常疼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徒弟,而且還是個女徒弟,這讓同行的幾個老朋友羨慕了好久,他們當中,好些人還沒找到合適傳人呢。
儘管徐珍珍脾氣不太好、性格倔、懂不懂就鬧脾氣,惹過不少禍,但童均仍舊將寶貝徒弟當心肝一樣捧在手裡怕掉咯,含在嘴裡怕化咯。徐珍珍是十六歲時被他發現的,是一個小家族的丫鬟,童均替她滅了那個家族之後,帶回家裡悉心教導了三年,總算培養出一名合格的方士,著實不容易啊!
見旁邊站著一個傻乎乎的傢伙正在看自己,眼神中似乎還含著一絲笑意,徐珍珍怒道:「鄉巴佬,看什麼看,信不信本小姐挖了你的狗眼!」
聞言,任飛收回思緒,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小姑娘,說話請放尊重一點!」
「就憑你?」徐珍珍哼一聲,「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知道本小姐是誰嗎?你趕這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滅了你全家,滾開,別髒了本小姐視線。」
好惡毒的女人,開口閉口滅人全家,莫非方士都這麼牛逼,自以為天下無敵了?任飛最忌諱有人侮辱自己親人,他新生殺機,突然上前一耳光煽在徐珍珍蠻橫的臉龐上,「下次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不介意動手殺人。」
任飛從沒說過自己不殺女人,這個世界,往往有些女人比蛇蠍更毒。這個叫做徐珍珍的女孩年紀輕輕就如此惡毒,今後不知還要殘害多少無辜百姓,甚至那些為生計奔波,為生存掙扎的底層武者。
任飛知道,方士肯定有那個能量。
「你打我?」
不僅徐珍珍,就連星閣俯侍衛,尤其徐珍珍的方士師父童均,全都看傻眼了。對寶貝徒弟,童均連責罵都不捨得,何況動手扇耳光。沒想到在如此重要的一天,徐珍珍被人打了,還是打臉!
「我要殺了你!」徐珍珍尖叫一聲,氣得眼珠子都綠了。
在她身後,童均一樣怒得身子顫抖,「來人,給我將這小子抓起來,掛到城牆上活活抽死!」替寶貝徒弟擦了幾年屁股,童均自己都沒發現,他的雙手不知覺已經染滿鮮血。
身後六名童俯護衛迅速將任飛包圍,正要動手,突然另一名星閣俯守衛折返回來,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先是一怔,然後對任飛說道:「這位公子,您若真是來認定方士資歷的方士,請隨我來,我們可以為您隨時盡心登記考核。」
廖錚回想起星閣俯劉管事的話,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動手,他親耳聽到劉管事和另一名大人說:若師父仙遊了還能自學成才,那此子的方士天賦肯定不一般,等會就由我來親自考核他試試,若真是個人才,老夫不介意收他做記名弟子。
劉管事是誰,星閣俯實力最強的六星方士啊,而且靠山大得恐怖,他師父乃是孔雀王朝御用方士,擁有八星方士的實力,跺跺腳西域都要抖三抖。如果劉管事真收了任飛做幾名弟子,他肯定從此飛黃騰達,豈是小小侍衛能夠招惹得起的人物。
這小子也是方士?
童俯護衛嚇得不敢再動手,齊齊扭頭去看童均,方士的能耐他們比誰都清楚,慶幸動手遲了一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得知任飛竟也是來認定考核方士,童均迅速冷靜下來,但他仍舊憤怒,小小一個方士學徒,竟敢當著他童均的面動手打人,那個耳光雖然打的是徐珍珍,卻也等於煽在他老人家臉上。
不過童均沒有徐珍珍那麼衝動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任飛的師父比他厲害,這個耳光唯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還必須備足大禮道歉,否則後果童均都不敢設想。
「幹嘛,都死了嗎?動手呀,今天本小姐非要活剮了這個混蛋!」見大家都停下來,徐珍珍怒道,她手無縛雞之力,不敢親自動手。
「咳咳,珍珍不要胡鬧。」童均拉住寶貝徒弟,主動走到任飛面前,冷冷打量這個年年輕人,「小伙子,既然你也是方士,那我們也算一個圈子的人,有誤會可以說清楚,何必動手動腳。你家師父是誰,老夫廣交天下英雄,說不得與你師父還是多年老友。」
「老個屁友,老祖宗威風的時候,這小混蛋估計還沒出世呢!」方士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任我行結識的自然都是強者,怎麼可能認識這種糟老頭。
任飛無語,「叫那麼大聲,你也不怕被人發現。」
「怕什麼,讓他們知道老祖宗的威名,保證直接嚇死。」任我行哼道。
「問題是你現在連個屍骨都沒有,還威名個屁啊!」任飛哭笑不得,若是威名真有用,當初任氏家族就不至於沒落成那副慘樣。
「你也是方士?」徐珍珍總算理智了點,但仍舊咬牙切齒,「有沒有膽子跟我比試,輸了本小姐任由你處置,我若贏了,我就把你的手一節一節剁下來餵狗,在把你掛城牆上活活抽死。」
「比試?」
任飛狂笑幾聲,「就憑你?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他今天是來認定方士資格的,懶得再跟這種惡毒女人計較,等鑒定完資格,徐珍珍還敢招惹自己,任飛不介意送她上路。
不滿哼了聲,他轉身隨侍衛走進星閣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