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任家,秘密會議室裡,所有參與了走私任氏出品計劃的高層全部聚集於此。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任家的長老級別人物,雖然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了。有些人經過任萬侯和任剛的考察,並沒有被拉攏進來。
過去一年,六大支脈的計劃使得大伙都賺到以往不敢想想的財富,而他們賺的這些,不過是整個任氏家族兵器產業的萬分之一甚至更少。一想到任飛手中龐大的收益,六大支脈就嫉妒得眼紅,在任飛的掌控下,六大支脈居然無法從中得到任何一點好處,這讓他們怎麼想。
若說任氏出品的武者兵器,任家不參與零售也就罷了,可任氏玄兵又怎麼說,這次分明是任家自己專營,可為何六大支脈沒有資格參與?難道宗族不將六大支脈看作任氏家族的一部分?
正是存在這種心態,六大支脈高層開始滋生叛離宗族的念頭,走私任氏出品更加瘋狂和肆無忌憚。
「族長,你說少宗主突然來我們支脈,究竟有何用意,看他這兩天一直在接觸下面的族人,幾乎不過問家族的大事,我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一位長老皺眉道。
任萬侯同樣百思不得其解,過後他曾找人打探族人的口風,得知任翔不過和他們拉拉家常,關心他們的生活日子過得好不好之類的,並沒有涉及什麼**的內容。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懷疑任翔的動機。
任白松臉色陰沉,說道:「少宗主來了,任飛那小子也出現在北安城,他們肯定是一起的,還有哪個林翰,不一直跟著任飛嗎,怎麼突然跑到少宗主身邊去了?依我看,八層是任飛在年終審核報告上察覺了什麼,以歷練路過的借口,來暗中調查我們過去一年的收支。」
「哼,他們怎麼查,我們一開始就沒留下過任何證據,所有錢都換成了功法武技和丹藥,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表現出我們很有錢的樣子,他們能查到什麼。」坐最右邊的長老不屑道。
任萬侯淡淡道:「諸位,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但是不能太過在意,以免露出破綻,適得其反。眼下先靜觀其變,如果少宗主只是和那些族人聊天,應該問不出什麼來。」
其他長老都紛紛點頭,這件事只有六大支脈最核心的高層才有權知曉,下面的族人甚至某些長老根本不得而知,所以不怕任翔他們去查。
就在這時,族長任萬侯的心腹突然急匆匆闖進會議室,「族長,族裡有人聚集起來鬧事,要求我們想辦法併入宗族。」
聞言,任萬侯等人霍然起身,「併入宗族?」
……
任家演武場,青石擂台之上,幾個年輕弟子對越聚越多的族人大聲道:「諸位,少宗主說了,我們任氏家族如今家大業大,任氏玄兵供不應求,人手緊缺。雖然我們只是任家的支脈,但我們也是任家弟子是不?宗族需要人手,可為何族長他們不去幫忙?莫非他們只想自己在這裡做土皇帝,不想去宗族那邊低聲下氣做人?」
「不錯,這麼多年來,宗族一直給我們功法、給我們丹藥,可是我們給了宗族什麼?現在正是宗族最需要人手的時候,我們應該一起去宗族幫忙,一起壯大我們任氏家族,而不是窩在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埋頭修煉,只想著自己,不考慮整個家族。」
「現在家族強大了,可以給我們更多修煉藥材,更多功法武技,但我們都是乞丐嗎?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伸手想宗族要東西?以前我們幫不上忙,那是因為宗族不需要我們去幫忙,現在,宗族有需要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坐在這裡混吃混喝?」
「不!我們要去宗族,我們要併入宗族,不再做什麼分支,我們本身就是任氏家族弟子,這裡是我們的家,宗族那邊,也是我們的家!」
幾個年輕人煽情的吼聲,引得族人們熱血翻騰,這兩天,少宗主在關心他們生活的時候,也無意中透露出宗族的一些事情,每當說起宗族,少宗主都愁眉苦臉,說宗族現在人手不足,不得已只能請外人幫忙。()
現在有人牽頭,提出將東籬支脈併入宗族,不少族人紛紛響應。
這時候。少宗主任翔終於出現,他硬著無數族人期待的目光走上比武台,深深對任家弟子們鞠躬,「多謝諸位,你們說得不錯,當年老祖宗建立任氏家族,本就沒有什麼支脈存在。所以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不管現在的六大只賣還是宗族,都是當年從皇城腳跟走出來的親兄弟,親姐妹。只要你們願意,宗族隨時歡迎你們回來,讓我們一起重建當年任氏家族的輝煌!」
「少宗主說得對,我們要重建輝煌,我們不要在窩在這裡受人欺負,只要六大支脈重新凝聚在一起,我們任氏家族便戰無不勝!」
「重建輝煌,戰無不勝!」
不知道誰吼了一句,所有人立即跟著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發洩他們這些年的壓抑。在北安城,陳家、羅家甚至城主都隨時可以欺負他們,如果任氏家族重新凝聚在一起,試問這些小蝦米還敢動手動腳?
任翔掃一眼全場沸騰的族人,心中不得不佩服任飛這傢伙,很多話都是他教任翔如何說,如何做,還有那幾個年輕弟子,也是任飛讓他特意挑選,比較血氣方剛和衝動的年輕人。任翔只是稍為慫恿暗示了一下,他們立即就跑來嚷嚷併入宗族。
現在,任翔一句歡迎回來重建輝煌,徹底燃起了族人們的鬥志。以他少宗主的身份,說過的話自然不是兒戲,只要支脈的族人強烈要求併入宗族,高層的長老們根本無法阻止,除非他們想zao反。
不過,就憑家族高層那幾個人,不可能形成多大的氣候,領導層畢竟只是少數人,就算他們再不情願,也不敢和整個家族所有族人做對。
這一點,從聞訊趕來的任萬侯和任白松他們臉上陰霾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見到如此多族人齊聲吶喊重建輝煌,任萬侯一瞬間明白了任翔的來意,他根本不是來調查任氏兵器的事情,而是來慫恿支脈回歸宗族。
「哼,隨便幾句話就像讓我們併入宗族,沒那麼簡單!」任白松怒道。
任萬侯皺起眉頭,瞪他一眼,「你閉嘴,這件事,沒你想的那般簡單!」
「族長,我們怎麼辦?」任剛低聲道,顯然,他也看出不同尋常的地方來了。放在過去,如果宗族想要他們回歸,他們肯定非常願意。但現在呢,說句難聽的話,他們都已經是任家的罪人,回去之後肯定不如在這裡行動方便。
寧**頭,不做鳳尾,他們這些高層雖然身份地位不如宗族的高層甚至區區一個少宗主,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們就是主宰。現在他們錢包鼓了,日子舒服了,底氣更足了,偏偏這個時候宗族要他們回歸?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任翔這番舉動,分明是繞開整個東籬支脈高層,連意思都沒透露一下,就直接慫恿族人回歸。這說明什麼,說明宗族根本就沒將他們這些高層放在眼裡,宗族要的是族人,是資源,而不是他們這些土皇帝。
任萬侯瞇著眼睛,突然道:「走,我們過去!」
見到家族高層來了,任家弟子們更加興奮,不停興奮和激動地嚷嚷道:「族長,我們可以併入宗族了,我們要壯大我們任氏家族。」
任萬侯突然停下來,轉身漠然地掃一眼所有人,叫得最凶狠的全都是年輕弟子,他們最期盼回歸宗族闖一番事業。
「大家都別忘了,我們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整整三百年!」任萬侯淡淡一句話,突然之間令全場安靜下來。
對啊,他們祖祖輩輩幾代人,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突然間要離去,肯定捨不得。這時,任萬侯又補上一句,「這裡,是我們任家老祖宗任我行的家,是老祖宗的根!」
聞言,養魂戒裡的任我行突然也沉默下來。
任飛懸浮在雲層之上,靜靜俯視著地面上的一舉一動。就見任萬侯帶著一眾家族高層走上比武擂台,目光落向少宗主任翔。
往前一步,任萬侯負手而立,說道:「少宗主,老夫很好奇,以前我們支脈無論多努力,都無法得到宗族認可,想要送一些弟子進宗族培養深造,都難如登天。在我們支脈眼中,宗族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今日為何突然允許我們回去了?而且聽少宗主的語氣,還是整個支脈併入宗族,你這樣做,不怕影響了宗族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嗎?」
任翔皺了皺眉頭,說道:「族長,以前我們宗族貴在求精,是家族發展策略。而且支脈的意義,是為了保證任家血脈傳承。如今情況不同,在任飛的率領下,宗族發展迅猛,與軒轅皇族、天下商盟、龍王殿以及寶鼎閣四大勢力結成聯盟。現在,我們任家有實力也有能力重建當年輝煌,六大支脈都是任家弟子,既然要重建輝煌,自然要大家團結起來,共同奮進,而不是我們宗族孤軍奮戰。」
「少宗主的意思是說,不需要我們支脈的時候,宗族當我們不存在。需要的時候,才叫我們回去幫忙,去當炮灰,當苦力是麼?」任白松怒道。
一席話,令四周圍族人沉默下來,任翔實力不弱,但嘴上功夫可比任飛差太多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就在這時,一道滾滾雷音,從所有人頭頂轟壓而下,「就算當炮灰,當苦力,也比在這你給你們這些土皇帝當傭人,當奴隸強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