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並沒有直接提出讓軒轅皇族也參與到神器研究中心,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計劃,更直言寶鼎閣以及天下商盟佔據了其中兩個席位。
聽完任飛講解所謂的神器研究中心,軒轅定雖然有一絲驚訝,卻沒有像方文聖和雷哲他們那樣波動的情緒,似乎在這位王爺眼中,神器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軒轅定對任飛這個計劃卻是非常欣賞。
「任飛,你果然很聰明也很有遠見,在任家存亡的關鍵時刻,弄出這麼個神器研究計劃,可謂神來之筆。」
軒轅定呵呵笑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換做本王,估計沒有你這麼大的勇氣,將神器秘方拿出來分享。不過,這確實是拯救你們任家最好毆打方法,一旦這個計劃正式啟動,相信在中原甚至整個神州之內,沒有人敢輕易動你們任氏家族。」
任飛苦笑道:「王爺過獎了,這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神器煉製秘方只有殘破的半卷,憑我們任氏家族的實力,怕是再花幾百年也研究不出來。如此,還不如拿出來聯合大家的實力一同研究,若是成功煉製出神器,我們任氏家族將受益不淺。」
「嗯,能這麼想,說明你對任家的未來有很大的信心。」軒轅定目光凝視任飛,越來越覺得此子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上古哪位大能轉世。
沉思片刻,軒轅定終於還是開口道:「這樣吧,任飛,你這個神器研究中心,我們軒轅皇族也佔據一席如何?人皇那邊由我去說,將來需要我們做什麼,任飛你儘管開口便是。」
雖然早有預料,但軒轅定這麼快做決定,而且不需要經過人皇點頭,著實讓任飛有些意外。只是他並不知道,軒轅定對所謂的半卷神器煉製秘方根本不感興趣,他之所以代表軒轅皇族做出決定,完全是因為任飛神秘的身份。
見任飛一臉吃驚的模樣,軒轅定笑道:「放心吧,這件事和整個朝廷無關,我只是代表我們軒轅一族。」
「嗯,其實也沒什麼,大家各需所求罷了!」任飛說道。
如此一來,他的神器研究計劃,就確定了三個席位,雖然寶鼎閣、天下商盟那邊還沒有給出確定回復,但任飛相信他們不會拒絕這樣過的好事。他們若是看不起任家,任飛大可以另外換人,神器煉製秘方,如此大的誘惑何愁找不到有實力的門派合作。
至於剩餘的最後一個席位,任飛暫時還沒有確定,反正這件事並不急於一時,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篩選。
告辭軒轅定之後,任飛乘馬車返回慕容府,現在也倒是不擔心任家會被宣武侯等實力下殺手,連軒轅皇族都參與到由任家主持的神器研究計劃,人皇豈會放任宣武侯對任氏家族動手?
不過,一切都還需要小心警惕,能夠避免的損失盡量避免,現在的任氏家族不足以和宣武侯等勢力對抗,等將來重新崛起壯大之後,再慢慢秋後算賬。
入夜,任飛再次叮囑玲瓏凡事小心謹慎,然後悄悄離開慕容府,騎上早已準備的馬匹,直奔皇城之外的任家族地。冬去春來,萬物甦醒,任飛伴隨著一路蟲鳴聲,心情愉悅地在馬背上哼起過去流行的歌曲。
養魂戒裡,任我行此時仍在服食煉化魂丹,任飛一個人看著四周圍漆黑的荒野,嗅著空氣中勃勃的生機,感覺一切都是那般完美。這個世界沒有地球上被污染得渾濁的空氣,沒有各種規矩束縛,若不是生存太過殘酷,的確是一個適合居住的美麗世界。
就在任飛感歎武者之間殺戮太過殘酷的時候,遠處迎面走來幾匹快馬,任飛目力驚人,很快就發現這幾個人是任家弟子,正要與他們打招呼,突然,這些年輕弟子談話的內容,讓任飛不禁皺起眉頭。()
「唉,自從那些器師來了之後,我就沒安寧過幾日,都這麼晚了,居然還要喝酒,而且指明非倚天樓的萬年醉不喝,這分明是在玩我們嘛!」騎馬走在左邊的年輕弟子不忿道。
旁邊另一個弟子附和道:「是啊,這些大爺真心難侍候,一會要這樣,一會要那樣,稍有不滿意就罵人,搞得我這段時間根本就沒能安穩修煉過。」
領頭的弟子年紀稍長,皺著眉頭說道:「大家都別說了,這些事連宗主都沒辦法,為了家族的發展,我們忍忍吧。」說完,他手掌在馬背上拍了一下,帶領著其餘弟子加速疾奔,風一般掠過任飛身旁。
由於夜色漆黑,加上心急趕路,他們都沒仔細看,所以沒發現任飛與自己擦肩而過。轉過頭,任飛望著那些弟子遠去的背影,眉頭皺成川字形狀。
「駕!」
再無心欣賞美景,任飛策馬加速,往宗族疾奔而去。
……
任家,任天行書房內,四長老任雲天突然怒氣沖沖敲門進來,「宗主,你看看那些器師,一個個趾高氣昂,完全把我們任家弟子當下人使喚,再這樣下去,非叫族人們心寒不可。」
就在剛剛,任雲天負責接待的那位七階器師,居然提出要女人陪睡的無理要求,氣得這位四長老當場發飆,這些器師不僅把任家當酒樓、客棧、錢莊、還當成青樓了!
自從任飛在雲安城任家面向整個中原,發佈器師招聘公告之後,已經有不少器師來到位於皇城的任家宗族應聘。由於這件事任飛還沒來得及跟任天行等人細說,所以宗族這邊,只能按照任飛的意思,接納所有來到任家的器師,好酒好菜供奉他們。
在這個世界,器師和藥師、方士一樣,地位比一般武者更尊崇,所以,無論是藥師、器師,尤其方士,等階越高,性格就越傲。沒有一定實力和權勢的人,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裡。現在,大多數器師還處在觀望階段,不過也已經有一些經不住誘惑的人,已經來到任家。
不過,目前來應聘的器師,實力都很一般,大都在四階、五階左右,六階的有兩位,七階的僅有一位。
或許,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器師眼裡,任氏家族已經淪落為一個小家族,加上任天行他們對這些器師非常恭敬,使得區區五階器師,都能在這裡當起大爺來,對任家提各種要求,有的要自己住一幢閣樓,有的要任家提前支付一半的薪酬,有的更過分,居然想叫任家幫他收集煉製玄器的材料。
任天行眉頭緊皺,沉默許久之後才幽幽歎息了聲,「我去看看!」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急匆匆來報,有幾個器師喝多之後四處撒野,見任仙兒長得水靈想要調戲,被阻攔之後竟然把族裡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弟子給打成重傷。
「什麼?竟有此事?」任天行臉色驟變。
與此同時,任飛剛剛回到族地,就立即聽聞出了大事,有器師調戲支脈女弟子,還把宗族弟子打成重傷。這件事頓時引爆所有年輕弟子壓抑多時的怒火,大家都聚集起來,將犯事的那幾個器師團團圍住。
任飛一顆心沉到谷底,立即跟隨他們往事發地點趕去。
不僅年輕弟子,就連長輩們也都憤怒了,宗族弟子,六大支脈,得知消息的人都紛紛趕來,然而,面對層層將自己包圍的任家族人,幾個器師還一臉無所畏懼,甚至恐嚇威脅任家。
打傷人的器師滿身酒氣,伸出手,指著四周圍任家弟子,耍橫道:「告訴你們,我師父乃是七階器師周正峰,就連八大武門掌門都對家師客客氣氣,你們惹不起!我打人怎麼了?不過是教訓一個不長眼的小子,居然敢罵我,沒打死算他命大。」
聞言,年輕弟子們怒得就想動手,但是都被身邊的長輩阻止下來,雖然他們也很憤怒,但這個器師說得沒錯,光是朝廷那邊,就已經讓任家焦頭爛額,如今的任氏家族確實沒有能力再招惹其他強敵。
人群中,任天河、任天陽以及任傲林等人也在一旁陰沉著臉,突然,一道聲音讓任天陽露出驚喜之色。
「爹,天陽叔,發生了什麼事?」任飛擠到人群中央,正好發現父親和任天陽。
「小飛,你回來了?」任天陽欣喜道。
任天河皺著眉頭,問道:「飛兒,這些器師都不好處理啊,想要他們留下來在任家用心工作,恐怕很難。」
任飛之前只想著招聘器師為任家工作,本以為會想當初招聘鐵匠那般順利,卻是忘了,器師身份地位都遠高於鐵匠,難侍候太多了。
雖然不是每個來應聘的器師都這般貪得無厭,蠻橫無理,但大部分器師都普遍存在眼光過高的問題,換句話說,他們打心底就看不起任氏家族,之所以來這裡,完全是衝著優厚的報酬而來的。
這時,終於有長輩站出來,指責那位器師不該打人,可是話剛出口,立即就被這幾個器師一頓臭罵。「你算什麼東西,我雷正福做事,還需要你來指指點點?」
旁邊,另外幾個器師也跟著嚷嚷起來,「要不是看你們開出的條件不錯,你以為我們會來這破家族?」
「不錯,以我們的身份,許多門派想請還請不到!」
「就是,我們肯來,是給你們任家面子,否則誰願意呆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