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家族第一禁忌,決不允許出現手足相殘的情況。
但是,對於那些犯錯,甚至叛變的族人,不嚴懲不足以平息其他族人的怒火。所以宗族高層一直擁有對重罪族人的生殺大權,但是決不可胡亂使用。
要整合六大支脈,過程必將面臨層層阻撓,普通的族人不難應付,但是那些支脈高層,習慣了掌握大權的族長和長老們,豈會輕易讓宗族如願?一旦整合之後,他們就失去了現有的權力,必須時刻聽從宗族高層的指揮,更不可能再做一些珠寶私囊的骯髒勾當。
因此,任飛需要任天行以及整個宗族賦予他生殺大權,可以對頑強抵抗的族人先斬後奏。武力雖然不是萬能,但必要時候,殺雞儆猴在所難免。
密室裡,任天行刀眉緊皺,他深深凝視著任飛,最終點點頭,「好,我們相信小飛你!不過此事我要去找太上長老們通知一聲,小飛你暫且先等兩日。」
想不到任天行居然有如此魄力,敢將至高的生殺大權交給自己,一時間,任飛心頭泛著滾滾暖流,拱手道:「宗主放心,任飛絕不讓宗族失望。」
……
兩天後,任飛的戒指裡,多出一枚代表著任氏家族最高權力的族令,正是當初任古樘手中那塊能夠感應到任我行靈魂氣息的令牌。
告別父母,交代雅麗娜好好瞭解宗族的財務,任飛趁夜色悄悄離開宗族。
不過他沒有立即返回雲安城,而是服下易容丹,運轉內勁催動藥力,變成慕容飛模樣,神不知鬼不覺潛回離開多日的慕容府。
這次宣武侯暗中對任家出手,任飛之前連一絲跡象都沒有察覺,未能真正博取成宣的信任,參與各種行動。在臨行之前,他打算再進一趟武侯府,一來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二來看看宣武侯替他集齊煉製魂丹的材料了沒有。
次日,天濛濛亮,任飛假裝出關,招來下人準備熱水洗澡。
管家聞訊,沖忙跑來告知任飛,三天前,宣武侯派人來找,並留下一封書信。任飛立即讓人把信送來,拆看之後,臉上浮現驚喜之色,「老祖宗,煉製魂丹的地龍卵有消息了!」
原來,宣武侯派人參加中原演武大會,得知丹宗將拍賣地龍卵,於是將消息帶回並告訴任飛。地龍,並非真正意義的龍,甚至和真龍沒有半點關係,而是一種實力非常可怕的九階妖獸。
地龍卵非常難獲得,可以說是整個魂丹秘方中,最昂貴的一份材料。必須在雌性地龍產卵之前將其殺死,然後剖腹取出,以秘法保存。
這個消息已經是三天前送來的,不知道地龍卵被買走了沒有。任飛心中暗暗著急,宣武侯的書信中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希望任飛能夠代表宣武侯一方,參加這次中原演武大會。
此時演武大會已經開始,不過這場盛會短時間內不會結束,任飛現在趕去應該還來得及。
「來人,備馬!」
任飛顧不上洗澡,決定立即前往數千里之外的武華山,與宣武侯的人馬匯合。
他一路策馬疾行,日夜兼程,終於在三天之後抵達靈氣繚繞的武華山脈,這裡便是中原演武大會每次舉辦的地點,也是許多武者修煉的聖地。
武華山脈延綿千里,縱橫交錯,靈氣比外界濃郁十倍,卻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這裡有無數人工開闢的山洞,都是千萬年來,那些在此修煉的武者所造。
敢在武華山脈裡修煉的武者,至少也是武宗以上,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這裡每天都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武鬥廝殺,同時潛伏著**階甚至超階妖獸,危機重重。
現在,因為中原演武大會的舉辦,武華山脈總算安寧了許多,來自中原大地上的武門和家族勢力,早已匯聚於此,可謂高手如雲,即便是超階妖獸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跑出來送死。
越是高階的妖獸,靈智越高,它們清楚自己身上每一個部位對武者而言,都是煉丹煉器不可多得的材料,價值連城,若是現在傻乎乎跑去出,必將遭到人類強者們聯手剿殺。
山腳下,任飛抬頭仰望武華山主峰,感受著空氣中濃郁的五行本源靈氣,全身上下有種說不出感覺,彷彿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都在拚命呼吸,享受這頓靈氣大餐。
「在這裡修煉,速度肯定比平時要快,靈氣真濃郁啊!」
任飛喃喃自語,此刻他體內,五行螺旋內勁彷彿受到刺激,竟自己運轉起來,若非急著上山,他真想找個地方好好修煉一下。
從進入這片山脈開始,經常可以看到來來往往,上山下山的各門派弟子,大都三五成群,極少有像任飛這樣獨自一人,完全看不出是何門何派的年輕人。
在武者世界,實力足夠強才會得到別人尊重,這次紫清閣承辦演武大會,基本上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門派弟子,敢在這個時候招惹是非。
當然,有些門派之間恩怨頗深,門下弟子相互挑釁也十分正常,只要不將事情鬧大,年輕弟子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紫清閣還不至於有閒情插手別人門派之間的恩怨。
任飛從山腳沿著山路往上走,一路上已經遇到好幾撥正在打鬥的門派弟子,他總是繞開離得遠遠的,免得給自己招來麻煩。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越是門派強大的弟子,行為越是囂張,實力也普遍高於其他門派。例如四大閣之一的乾武閣,門下弟子甚至連東道主紫清閣也不放在眼裡,摩擦矛盾時有發生、當然,這些都是年輕弟子之間的較量,雙方長輩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飛此時一身藥師打扮,很容易讓人誤會為丹宗弟子,不過他身上卻沒有任何丹宗的標誌。行至山腰處,幾個負責維持秩序的紫清閣弟子,突然將他攔下。
「站住,這位朋友似乎有些面生,敢問何門何派?」
為首的紫清閣弟子楊星左手提劍,一臉懷疑地打量著任飛,「這次中原演武大會,只有被邀請的門派弟子才能參加,若是打算來湊熱鬧,還請速速離開。」
任飛一怔,沒想到這個大會還有如此限制,不過他早有準備,將宣武侯那封書信取出,交給眼前年輕的紫清閣弟子,「你看這個可以麼?」
楊星拆開信封淡淡看了眼,信件上確實有宣武侯大印,這種東西雖然可以造假,但有膽量這樣的人恐怕不多。
「慕容飛?」
楊星看看信件,再打量一番任飛,嘀咕道:「怎麼以前沒聽說武侯府有這號人物?」
不管怎樣,宣武侯的人此時也在山上,向來這個叫做慕容飛的人也不敢做假騙人。楊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最終放行。
收好信件,任飛正要繼續往山上走,突然想起什麼,腳下步伐一頓,轉過身對楊星問道:「這位大哥,你們紫清閣穆清兒可在這裡?」
聞言,楊星以及身後幾個紫清閣弟子臉色變得不悅,楊星淡淡道:「對不起,有關我們紫清閣聖女的行蹤,一切無可奉告。」
「呵呵,那我自己找!」
任飛苦笑了聲,他自然聽得出對方不願說,如果穆清兒此時也在武華峰,外人遲早也會知道,何必隱瞞?
任飛離去之後,楊星等幾個紫清閣弟子滿臉不屑,「就這小子也想染指我們清兒師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就是,清兒師姐連丹宗首席大弟子都沒看上,會理這種無名小卒?簡直可笑!」
「連我們紫清閣男弟子,都很少能見到清兒師姐呢!」
這些人嘲諷幾句之後,繼續監守上下山的路,像任飛這樣的人他們見多了,不足為奇,像什麼丹宗大弟子、乾武閣少閣主、小侯爺甚至皇子,都對穆清兒仰慕久矣。除了中原的,甚至連東土、西域、北冥、南荒也有慕名而來的年輕高手,想要一睹穆清兒芳容。
只不過,紫清閣聖女不許婚配,穆清兒對這些人根本不予理會。
武華山主峰,任飛沒有停留,直奔山頂,一路上從旁人的口中,瞭解到不少有關中原演武大會的信息。
所謂的演武,實際上是一場炫耀武力,爭奪排名的高手大戰。
中原有一帝、二宗、四閣、六侯八武門,人皇自然不屑參與這樣的演武大會,二宗已經整合,也沒有派高手來,只有一些弟子藉機出門歷練。剩餘的四閣、六侯和八武門,彼此間都想把對方踩在腳下,尤其是八武門,對排名十分在意。
排名越高,代表著實力越強,能夠吸引更多有天賦的武者加入,對門派發展至關重要。
眼下,演武大會還處於交流的狀態,真正的大戰,估計會在一周之後開始,現在出風頭的,還是那些年輕一輩的弟子們。
這次演武大會,給足了各大門派弟子展示實力的舞台,年輕人好鬥,這幾天已經冒出好幾個一直沒有什麼名氣,天賦實力卻非常驚人的年輕弟子。
不僅如此,還有來自其他地方的年輕高手,也陸續在這個巨大舞台上,展現出他們令人嫉妒的天賦才華。
其中一個叫做敖戰的年輕人,吸引著無數人眼球。
此人身份非常特殊,是蒼茫之海,龍王殿龍太子,一身海龍內勁渾厚無比,實力驚人。敖戰根本不需要出手,光是龍太子的名頭,已經讓人忌憚三分。
其他的,例如劍宗少宗主莫塵、丹宗首席大弟子白炎、九州皇朝四皇子軒轅瀝等等,同樣身份不凡,他們這些人,只要往前一站,都會吸引著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
至於任飛,沒有特殊的身份來歷,沒有令人津津樂道的事跡,誰會知道他的存在。即便亮出曹世道親傳弟子的身份,最多也就讓人羨慕一下,遠不如敖戰和軒轅瀝這些人高貴。
「這位朋友,請留步!」
任飛剛剛來到山上,突然一個不知道是和門派的年輕弟子將他叫住,任飛轉過身,滿臉疑惑,「有事?」
「嘿嘿,兄弟,我看你步伐匆匆,莫非也想去競拍那卷地階武技?」這人湊近過來,低聲對任飛說道:「兄弟,你我相遇既是有緣,不瞞你說,我手裡也有一卷地階武技,不過來得有些不正當,不敢公開出售,所以……」
不等他話說完,任飛呵呵一笑,「我手裡也有好多低階武技,連天階都有,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