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昨日遷來我們雲安城的那些人,給城主發來請帖。」
城主府內,秦元東心腹趙崢,將紅色請帖呈上,「根據下面收集的情報,這些人來自北安城東籬任家,因為犯下過錯,被家族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
城主秦元東喝了口茶,抬起頭說道:「我怎麼聽說是另立門戶?」
他擺擺手,「宴席我就不去了,趙崢你隨意安排個人,去告知一聲,既然來了雲安城,只要規矩點,本人歡迎之至。」
「是,城主!」
趙崢應聲退下。
與此同時,雲安城內,其他大小勢力,家族、武門等等,也都陸續受到來自任家的請帖。五葉門掌門直接將請帖往地上一扔,「區區一個小家族,還想請我去赴宴,不自量力!」
青竹派掌教截然相反,笑呵呵道:「好久沒有活動我這把老骨頭了,出去走走也好。」
奇珍樓,林山正欲備禮,親自上門拜訪,接到請帖,無奈折回。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再多等兩天吧。」
他本意是想私下裡拜訪任家,順便打探那位方士是不是就住在任家裡,這點十分重要,如果任家裡有一位方士,那意義可就不同了。而自己上門拜訪,也能給那位前輩留下更多好印象。
怎知剛要出門,就接到任家設宴請帖,思來想去,最終作罷,反正來日方長,接觸任家的機會多的是。
念及此處,林山招手道:「來人,替我準備一份厚禮,地級功法一卷,玄階武技三卷,四品丹藥五枚!」
下人聞言,皆都大吃一驚,心說林管事這是要拜訪哪位大人物,送如此厚禮。要知道,在雲安城這種小地方,地級功法、玄階武技還有四品丹藥,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一般人還買不起,而林山卻是要拿去送禮。
林山究竟在想什麼,只有他本人自知。
如果雲安城城主、五葉門、青竹派、三大家族聯盟等等,知道任家背後極有可能隱藏著一位方士,恐怕爭破頭皮,也要踩爛任家門檻。
……
三天後,雲安城錦華酒樓。
這家雲安城最大的酒樓,早早被任家包下,此時張燈結綵,擺下上百桌酒菜,只等賓客到來。任飛給任天河的名單,不過是雲安城主要的幾個大勢力,但其他小家族,小門派,大商戶等等,任家也都發去了請帖。
「哈哈,任飛,我來也!」
隨著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雷哲帶著幾個手下,提著禮盒,第一個來到酒樓。
循聲望去,任飛臉上露出笑容,連忙過去相相迎,多日不見,雷哲消瘦了些許,但雙眼依舊那般精神奕奕。
「任飛,前段時間太忙,大哥都沒時間陪你喝酒,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呵呵,以你的性格,會喝醉才怪。」
任飛笑道,雖然接觸不多,但他深知雷哲和自己一樣,是那種自制力很強的人,絕對不會犯下酒後誤事這等幼稚的錯誤。
「哈哈,知我者,莫過於任飛也!」雷哲笑道。
時間差不多了,酒樓大門外,陸續有賓客攜禮而至。
由於任家剛來雲安城,這些賓客基本上都是初次見面,但任天河、任萬德等人,也不是靦腆小生,打個招呼,介紹一番,彼此便算認識。
然而,到目前為止,應邀而來的大都是雲安城內,有些小名氣的人物,例如雲安城城主、五葉門掌門,青竹派掌教等,那些真正在雲安城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還沒有一個。
早早來到的人,三五成群,各自湊在一起,私下裡竊竊私語,「想不到才這麼點人,早知道我也不來湊什麼熱鬧,真是有**份啊。」
「就是,就是!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竟敢擺如此大的排場,也不怕人笑話。」
「唉,我那些東西,算是白送咯!」
懷著同樣心思的人,不再少數,甚至有些人不願呆在這裡丟人現眼,找個借口便早早離開了。無疑,這讓任天河、任萬德等家族高層,臉色十分尷尬。
任飛自然也察覺到整個宴席會場,氣氛有些沉默,但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做什麼,雲安城幾個重要的大人物都不出現,顯然是沒有將任飛一家放在眼裡。對於這點,任飛心裡早有準備,也沒啥好說的。
任家在禮節上做到位就行,來與不來,說實話,任飛覺得並不重要。臉面要靠自己去掙,等將來任家實力強大了,還怕沒人奉承巴結?
忽然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嗓音,「哈哈,青竹派竹虛子,恭賀任家落戶雲安城。」
什麼,青竹派掌教親自來了?
驚聞竹虛子洪亮的笑聲,大堂裡,頓時所有目光,齊齊往門口張望過去。只見一身青衣,頭髮半白的竹虛子,帶領門徒,卻是空手而來。
「竟然真的是竹虛子掌教,這任家究竟什麼來頭?」
「能有什麼來頭,諸位又不是不知道,那竹虛子生平極為好鬥,估計今晚不是來赴宴,而是來找麻煩的,君不見,他兩手空空麼?」
彷彿為了印證此人這番話,門口處,竹虛子儘管笑容滿面,但全身上下,去漸漸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武者氣機,「任族長,我們習武之人,以武會友,久聞任家族長實力驚人,不知可否討教幾招?」
「爹,小心!」
任飛意識到不對勁,低聲道。
任天河淡淡一笑,稜角分明的臉龐之上,寫滿自信,「沒事,不過一個武尊罷了。」
言罷,他轉身一步踏出,也不廢話,道:「竹虛子前輩,請!」
旋即,一股武王九階巔峰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而出。
這一暴,頓時將宴會大堂裡那些人給鎮住了,如此強橫的氣場,簡直不弱於武尊強者啊!想不到任家族長年紀看上去不大,實力竟如此可怕!
在雲安城這樣偏遠的小地方,武尊強者,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整個雲安城,也不足十位武尊。竹虛子是其中之一,而眼前的任天河,恐怕過不了多久,也能晉級武尊。
「以後我們雲安城,又多一個武尊級別的巨頭了啊!」
「了不得,了不得,任家有一位如此強悍的族長,不愁發展不起來啊!」
這些人剛剛還在懊悔的賓客,轉眼間,又立即對任家的實力表示認可。
武者的世界就是這般現實和殘酷,沒有實力,沒人看得起你。
「好功力!」
竹虛子眼前一亮,「哈哈,任家族長,老夫生平喜歡與人切磋武道,剛才唐突了族長,老朽道個不是,看招!」
剛道歉完,竹虛子眨眼間又突然出手,當真好鬥。
任天河卻是沒心思與他在此時糾纏,內勁一震,整個人懸空而起。他這一飛,頓時將門外竹虛子等人驚嚇一跳。
武宗強者?
不對,是飛行武技!
竹虛子傻愣愣望著半空中的任天河,眼珠子瞪得滾圓,想不到任天河連武尊都還沒達到,就擁有了飛行武技,叫他如何不羨慕!
「竹虛子前輩,今晚我任家宴請四方賓客,恐怕不能與你盡情切磋,我們點到即止,可否?」虛空中,任天河淡淡笑道。
「不打了,不打了。」
竹虛子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但他也非心胸狹窄之人,轉而便爽朗笑道:「看樣子,老夫今晚的確沒有白來,任家族長,果然了得!」說著,他左手掌心翻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算是今晚的賀禮。
本以為會有一場好戲,不料卻是這般結果。
任天河施展出飛行武技,今夜過後,估計整個雲安城無人不知,任家有一位實力強橫,擁有飛行武技,隨時都有可能踏入武尊境界的族長。
這時,再也沒人趕小瞧任家,那些之前一臉不爽的賓客,轉眼間,都變得十分熱情,主動與任萬德、任千山等人尋話題攀談。
「呵呵,果然是拳頭硬,才能贏得尊重!」
任飛默默看著那些突然就變得熱情無比的賓客,心中無奈一笑。
竹虛子剛剛走進酒樓,正與任天河談笑,相約改日再認真切磋。酒樓門外,又駛來幾輛馬車,賓客們紛紛好奇望去,猜測這回又是哪位大人物。
「天河族長,任飛少爺,林山來遲,望請恕罪!」
林山下得馬車,帶著一批屬下,直接走進酒樓,他目光一掃,立刻就看到任飛,眼底閃爍著精芒。
林山拍拍手,讓手下呈上準備的厚禮。
「地級功法一卷,玄階武技三卷,四品丹藥五枚!」這名手下扯開嗓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奇珍樓財大氣粗,高聲道:「奇珍樓恭賀任家另立門楣,落戶雲安城!」
大堂裡,突然靜得落針可聞。
任天河、任萬德,甚至竹虛子等人,都被林山送來的賀禮給嚇到了。玄階武技對他們而言,或許不是特別珍貴的東西,但是地級功法,足足五枚四品丹藥,在這貧瘠的西華州偏僻小城,絕對稱得上稀有。
林山一出手,就是一卷功法,三卷武技,五枚丹藥,著實將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即便任飛,也多少有些驚詫,「看來這林山,很會做人嘛!」
任我行在養魂戒裡撇撇嘴,「要不是方士的身份,人家會理你才怪。」
「是,你牛逼!」
任飛無言語對,但任我行的話也不無道理,這個世界,身份、實力,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