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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控訴 文 / 真心如鐵

    等待過江的部隊排成整齊的長隊在渡口附近靜靜地等待,一營離開後,輜重營開始過江,絡繹不絕的騾馬車輛滿載著繳獲的各種物資,徐徐通過浮橋,丁福江牽著一頭馱著炊具的大騾子走在隊伍中間,經過等待過江的隊列時,戰士們紛紛和他打招呼:「營長!」,「丁營長!」,丁福江自嘲般的笑著回答:「別叫營長了,我現在是丁班長!」

    當長長的俘虜隊伍經過賀豐面前時,他現了被俘多日的桂軍七軍副軍長夏威,他在兩個戰士的押送下無精打采的走著,也許是趕到自己凶多吉少,以前高傲的腦袋現在也耷拉著,精神非常萎靡。賀豐驅馬過來和他打招呼,夏威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看,突然來了精神,兩手胡亂抓撓著,嘴裡直喊:「陳代表,你們不講信用,為什麼還不放我走,白副總司令是不會放過你的!」

    「夏軍長,你不要心存妄想!白崇禧不講信義,派兵對我們前堵後截,不會顧你的死活!」夏威直搖頭,不屑一顧的說:「你不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相信健生會這麼無情!」

    「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賀豐冷冷的說:「石慶,告訴他我們這幾天的戰鬥,讓他死心!」

    鐘石慶繪聲繪色地講著,準確的說出桂軍追兵的長官姓名和下場,夏威越聽臉色越壞,聽完後心灰意冷的說:「陳代表,是死是活我認了,只求你早些給我個了斷!」

    賀豐搖著頭回答他:「他白崇禧不仁,我們紅軍不會不義。過江就離開廣西了,我軍離開時會放你走的,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就在這時,政治部主任李建民跑過來請示俘虜怎麼處理:「團長,這些俘虜是不是按照老辦法,教育一通後釋放!」

    賀豐想到後世聽說廣西民團追殺落隊紅軍和傷員時做下的孽債,冷酷的回答:「明天組織召開一個公審大會,俘虜中有血債的一律槍斃!特別是民團,寧可錯殺,不能枉縱!」

    「其他的俘虜怎麼辦?」

    賀團長成竹在胸,輕鬆的說:「俘虜中的士兵和低級軍官,從中挑選年輕體壯、素質較好、出身貧苦的盡量動員參加紅軍,其他俘虜教育後明天部隊撤離時就放了,至於黃沙河民團也是如此,不過團丁自願參加紅軍的可能性很小!」

    趙世傑政委覺得奇怪,忙開口問:「團長,你為什麼從不動員桂軍俘虜參加紅軍?」

    賀豐笑著說:「我聽說桂系軍閥為著鞏固其在廣西的統治,割據廣西而在廣西全省推行『三自、三寓』政策,桂軍士兵不敢參加紅軍是怕家裡人被連累。」

    「什麼是『三自』,『三寓』?」

    「是『自衛、自治、自給』,『自治』就是推行保甲制度,桂系的保甲制像古代的連坐制度,例如一個農民為逃避抓壯丁刺死一名村長後逃跑,桂系政府便把該農民所在村子的族老抓去坐牢。」賀團長詳細的解釋道。

    幾個人一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沒有想到桂系推行的制度這麼殘酷。

    賀豐安慰他們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桂系雖然能暫時控制住,但是早晚會被推翻的。只是我軍時間緊迫,抽不出功夫來做細心的思想教育,以後會有機會的。」

    政治部主任轉身去安排對俘虜的審查工作,賀團長命令看守浮橋的一個排長:「部隊過去後,把浮橋全部燒掉,不留下一塊木板!」

    梳子鋪是一個小鎮,部隊進入時,整個鎮上炊煙裊繞,雞吠之聲依稀可聽。

    一到梳子鋪,賀豐就急匆匆的趕往提前進駐的隨軍醫院看望傷病員,當他走進臨時病房內,看到由凳子、木板拼湊的幾十張簡易病床上,躺著幾十個輕重傷員。

    病房內,大夫和衛生員正在為重傷員洗傷口。蘭花正在忙著護理傷員,抬頭看見他只是笑了笑又低頭忙起來。

    聞聲趕來的卜麗院長也是累得滿頭大汗,敬過禮後匯報著傷員的情況,然後陪同團長一起看望傷員。

    賀團長一邊走一邊勉勵大家:「同志們,我們現在受傷了,這不要緊,認真配合醫生的治療,爭取用最短的時間康復,早回到部隊的戰鬥行列!」

    「團長,我的病這麼重,不好康復了!」一個傷員灰心喪氣地說。

    賀豐走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同志哥,不要灰心!**講過:『鬥爭將異常艱苦,但堅持就是勝利啊!』我們的傷病就是一場戰爭,堅持治療就會康復啊!」

    一位傷得較重的紅軍戰士激動地說:「團長說堅持就會勝利,我們就堅持治療,早回到連隊去。」

    「是啊!養傷就像革命,再苦再累也的堅持;敵人再凶,也一定要失敗,傷病再重,也會康復!」賀團長繼續勉勵道。

    賀豐忽然看到牆邊擔架上兩個屁股被白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傷員,忙回頭問卜麗:「這兩個同志是怎麼回事?」

    卜麗低聲介紹道:「他們不是我們紅軍,是兵站俘虜,一營的同志介紹是被他們長官打的。」

    賀豐點點頭,覺的這倆人的遭遇可以運用到俘虜教育中去。

    李建民匆匆來醫院找賀豐,愁眉苦臉的說:「團長,現在動員俘虜不和在蘇區時一樣,費盡口舌說了半天才有幾十個俘虜願意加入紅軍!」

    賀豐思考了一下,對他說:「動員普通的俘虜加入紅軍要注意宣傳的切入點,這樣吧,派丁福江和三營二連長去召開控訴大會,讓二連戰士馬小二先說,再把醫院的這兩個俘虜逃兵接去。」

    全體俘虜的控訴大會,鎮外一塊空地上進行,站在俘虜面前接受批判的,是連長以上帶兵長官。

    丁福江看著俘虜們的驚訝表情,笑了笑,大聲地說:「俘虜弟兄們!你們面前的是喝兵血的軍官,現在大家可以有冤說冤,有仇說仇,紅軍給你們做主!」

    他瞪一眼軍官俘虜,繼續說:「這些國民黨軍官家裡都是大地主,大官僚,他們無惡不作,仗勢欺人,俘虜弟兄們!咱們現在開始公審這些軍官,誰有冤仇儘管說,把他們的罪惡都說出來。把受過他們的害都說出來,只要有血債的一律槍斃,你們報仇雪恨的日子到啦!」

    會場上啞悄無聲,俘虜們都低下頭,不知道是說進了他們心坎,使他們記起了痛苦的過去,還是為這夢想不到的變化驚呆了?

    老刀把子看到沒人上台控訴,想起團長派鐘石慶捎的話:「想讓丁福江官復原職,就幫他多動員俘虜參加紅軍,動員一個連他就當連長,動員一個營他就當營長!」

    想到這裡,他忙捅捅馬小二的腰,讓他上去起個頭。馬小二為難的說:「我不知道怎麼說才有用啊?」

    老刀把子一看不能冷場啊!不然營長還得呆在輜重營,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走到前面去,按照自己在道縣被俘虜時,團長讓自己訴苦的樣子開始哭訴遭受的苦難,越說越難受,先是哭得嗚嗚咽咽泣不成聲,最後捶胸頓足呼天搶地的哭嚎,緊接著丁福江和馬小二扶著兩個俘虜上了台,原來是醫院裡的兩個逃兵,孫二娃和孫石頭。

    當倆人哭哭啼啼地說著家裡被財主迫害的家破人亡,又被財主勾結官府抓了壯丁,繼續被長官欺負的經歷時,傳染了有共同經歷的俘虜們,從一開始滿臉的漠然,到悶頭抹淚,繼而掩面而泣,待抽抽嗒嗒的哭泣聲連成一片時,有人便忍不住失聲痛哭,上千名俘虜和圍觀的梳子鎮群眾,什麼樣的哭聲都有,甚至還有倒在地上打滾哭的。準確地說,不是哭泣,是哭喊、哭嚎、哭罵、哭吼!

    當台上台下的人哭得天昏地暗的時候,丁福江帶頭喊起了口號:「反對剝削,反對壓迫!」

    「徹底摧毀黑暗的封建軍閥統治!」

    「向萬惡的舊社會、舊軍隊討還血債!」

    「打倒地主老財,解放窮苦大眾!」

    「堅決跟著**革命到底!」

    那口號喊得「嗷嗷」的,驚天動地,口號一喊,淚水就干了,悲與憤的轉化在一瞬間完成了。

    孫二娃撲到湘軍軍需處長身上,又撕又打,嘴裡怒罵著:「你還我們兄弟!你也有今天哪!……兄弟呀!你死的屈啊……」

    「狠揍他!」「打死他們!」底下的俘虜喊叫起來,隨即而起的是俘虜們不顧一切地衝向軍官們,開始拳打腳踢。

    老刀把子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他非常興奮地看著這些暴怒的俘虜們,他自己雖沒動手,但也覺得同樣的解恨。他的感受同俘虜們一樣,他想讓他們多打會多解解恨,故意對營長的招呼裝作沒看見。

    周圍警戒的戰士衝過來,把軍官俘虜拉到身後,排成一堵人牆堵在他們面前,制止著瘋似的俘虜。可是他們人太少,根本堵不住。

    就在這時,聞訊緊急趕來的一大批紅軍戰士,把瘋狂的人流死死地堵住。

    五六個被揭出民憤極大的軍官被執行槍斃後,俘虜們爭先恐後的要求參加紅軍,經過挑選共有四百八十一名俘虜被批准加入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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