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得手
軟香在懷,哪裡還容得上什麼身體上的痛楚?被小若「無意」壓倒在地的禁衛軍回過神來時,一臉的紅光如何能壓得下去?若非地點不對,他可是恨不得將小若伸手緊緊環在胸口的呢!
小若的小臉上不見剛才的笑容,有點驚慌,有點害怕,卻給那冶艷的臉龐,帶來了一絲格外楚楚可憐的味道。
「呀……」好似剛想起自己為何會跌倒在一個男子的懷中,小若一臉羞澀的樣子,慌慌張張地想要爬起。
只是剛起了半個身子,小若便又好似不經意一般,發現自己的腳已經扭傷了,再次跌進了那人的懷中。
「醫女姑姑,可是腳扭傷了?」瞧見小若一臉的痛楚,那年紀稍輕的禁衛軍幾步上前,想要將小若扶起,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愣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擺明了就是一個未經人事的愣頭青。
那年長一些的就不比他那些不解風情了,雖是被小若兩次撞倒,可心裡卻比喝了蜜還舒坦:「姑娘,雨天路滑,你可要小心著呢!」說著,他便伸手牽住小若的手臂,將其扶了起來。
見那禁衛軍都已將「姑姑」直接變成「姑娘」了,小若自覺他已上當,一臉羞澀外加感激地說道:「感謝大人施手救了奴婢一命,若非有大人在此,只怕奴婢今日非狠狠地跌倒在台階之上不可。」小若低著頭,說話間,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救命恩人」一眼,說不出的媚態叢生。
「自是應該的。」小小一個禁衛軍,此時被小若稱呼「大人」,年長一些的禁衛軍抹了一把臉上臉上的雨水,心裡喜滋滋地回道。
「瞧大人臉上的雨水,若非是為了救奴婢,大人此時也不會如此狼狽。」說著,小若從懷中取出絲帕,臉上有些猶豫,又有些下定決心似的,一臉紅暈地伸手朝著那禁衛軍的臉上而去。
禁衛軍愣了一下,只是當臉上觸及到那柔軟帶有溫度的感覺之時,只覺心裡的那一罐子蜜,頃刻間全部反倒在心田之間,有些意外,有些驚喜,有些如癡如醉。
對現代人來說,跌倒在男人懷裡,幫男人擦擦臉上的雨水,那算得上什麼?可在這裡完全不同,若說跌倒是意外,可小若此時捻著帕子幫男人擦拭雨水,卻已不是一般男女之間該有的行徑了。
「都說皇宮富麗堂皇,奴婢無意間進了此處,卻只覺荒涼無依。都說女子一輩子的指望就是尋個好人家,可進了這皇宮,卻不住何時才能出去呢!」小若一臉的迷茫,說完好似才反應過來自個說了什麼,有些不自在,小若收了帕子,臉上掛了一層淡笑,說道:「奴婢瞧著大人是個托付終生的好男兒,也不知哪家姑娘有那份福氣嫁給大人了。」
「我還未曾有幸娶妻呢!」那年長的禁衛軍不禁脫口而出。
小若聞言,臉上有些「驚喜」,便再次將帕子取出,遞給了那禁衛軍,說道:「大人可還要擦擦。」
那禁衛軍有些傻,有些呆地點了點頭,便準備伸手去接。
只是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吹進了走廊之中,小若微微鬆手,便只見那帕子朝著書房門內吹了進去,站在門口,根本不見一絲的蹤影。
「呀,帕子……」小若驚呼出聲,眼看著帕子入了書房,便幾步上前想要撿回,可瞬間卻又起一陣狂風,將帕子吹得更裡面了一些。這下,站在書房門口的小若,卻躊躇著不敢上前了。
那年長的禁衛軍的臉上滿是懊惱之情,責怪自己為何不快些伸手接住小若遞過來的絲帕。
小若轉身,看著那禁衛軍,咬了咬唇,說道:「不知奴婢可否進書房取出奴婢的帕子?雖說那帕子不值什麼錢財,可畢竟是奴婢親手繡的,若是被人拿了去,只怕會被有人心毀了名聲。」說著,小若便朝著兩人福了福身子,央求著說道:「還請兩位大人通融一二。」
「這可不行!御書房重地,等閒之人莫進。如今皇上和張公公都在冷宮之中,我等二人就是奉命守門之人,如何能明知有違聖意,仍舊罔顧而為的道理?」那年輕的禁衛軍劍眉直皺,一臉的正氣嚴肅,沒有半點通融的樣子。
小若將視線轉到了那年長一些的禁衛軍的臉上,一臉楚楚可憐的哀求之色,只希望剛才她所做的,有些作用。
果然,那年長一些的禁衛軍聞言立刻反駁了回去,說道:「不過是去尋一帕子,她是皇貴妃娘娘身邊的人兒,難不成你還怕她做出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嗎?」
那年輕的禁衛軍還想繼續說什麼,當即被那年長的攔住了,說道:「姑娘且進去尋帕子就是,我是絕對相信姑娘的品性的。」說著,便轉頭朝著那年輕的禁衛軍說道:「若是出了什麼事,大不了我擔著就是。」說完,一拍胸脯,說不出的豪氣磅礡。
小若朝著那年長的禁衛軍點了點頭,頗為感激地福了福身子,便轉身一瘸一拐地朝著御書房的大門而去。
小若進了裡面,佯裝腳扭到的樣子朝裡走了幾步,高聲地說道:「誒,眼見著帕子是吹進來了,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待那兩禁衛軍看不見裡面之時,小若急速地走到御書房的書架處,尋到大花瓶處,取出其中的東西,將其中的小花瓶向右轉兩圈,再向左轉三圈,然後就聽見輕微地啟動機關的聲音後,便伸手從龍椅底部取出一隻玉盒。
也不打開看其中可有解藥,小若飛快地將所有東西恢復原樣,然後走到門口附近說道:「竟是被風吹到了這裡,也難怪我剛才在地上遍尋不見了。」說著,便再次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兩個禁衛軍的眼前。
「怎麼尋個帕子需要這麼久的時間。」那年輕的禁衛軍一臉的不悅,懷疑地掃視了一邊小若。
「大人怎麼如此視奴婢?皇貴妃娘娘待奴婢也不薄,賞給奴婢的寶貝也不曾少了,若是奴婢想要偷什麼貴重的東西,又何必偏偏跑到這都是書的御書房來?」
「御書房重地,平日裡給奴婢十個膽子也是不敢擅闖的,若非事關女兒家清譽,奴婢也不敢大著膽子去取回帕子。若是此事被皇上知道,不說奴婢還連累了你們二位,只怕還要傷了娘娘和皇上之間的情分。」
擅闖御書房的後果,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有人守著,她還能進去,那守門的自然也逃不過罪責。兩個禁衛軍心裡頭瞭然,自然不可能將此時說了出去,無事給自己攬罪。
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此事,她會獲罪不說,皇貴妃娘娘也會被皇上懷疑不能御下,到時候主子之間起了隔閡,娘娘恨上了將此事說出去的人,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呢。
將兩個禁衛軍拉進了同一條船上,再加上有謝丹娘的震懾之力,小若就是為防他們二人將此事說出去。只要藍士康一發現解藥丟了,立刻就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到時候,她身處宮中,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們都知道輕重。」那年長的禁衛軍立刻附議,且又看了一眼那一起當值的:「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雖是剛進宮當值,可也有腦子細想了,日後可不能出去胡說才是。」
那年輕的禁衛軍一臉的不服氣,卻又不敢說什麼,胡亂地「恩」了一聲,便轉身不看小若他們二人,只是心中卻忍不住咒罵了起來:「好你個色胚子,你也知此事可大可小,還敢這樣做,不就是覺著那姑姑漂亮了些麼,膽子都肥起來了,也不怕沒命享那艷福!」
小若又福了福身,說道:「今日就多謝大人了,娘娘還等著奴婢回去回話呢,就不耽誤大人值勤了。若是有機會,奴婢必定備了厚禮重謝大人。」說著,小若再次微微抬起那雙媚眼,羞澀地朝著那人一笑。
「不敢不敢。」明明是一武夫,那人卻裝模作樣地朝著小若作輯謙虛了起來。
小若心中好笑,臉上卻不敢顯半分。念及懷中的玉盒,小若虛言了兩句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
小若未曾去鳳朝宮回話,而是直接回了嵐蕭宮的住處。若是此時見了謝丹娘,她還得想了法子脫身,不如晚些時候直說在路上摔了,崴了腳,所以才未曾回去。
打開那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盒,只見裡面只躺了兩顆淡青色藥丸,隱隱約約還是瞧見其上有著雲紋。小若心裡頓時一喜,她在路上就怕這玉盒中是空的。如今有了兩顆,小若想也不想,便取了筆墨,寫了一封將樂兒母子委託給義楚的信,連同兩枚解藥,一同放進了信封之中。
如此一番下來,喜悅漸漸平靜。小若細想了片刻,又將信封中的一枚解藥取了出來,重新放在玉盒之中。
她得到解藥已非易事,雖說只要義楚看見解藥,就能明白一切。可萬一,萬一樂兒沒有到妙醫胡同呢?她賭不起,因為解藥只有兩枚,她輸不起。
小若打定主意,便換了身衣裳,將裝了一枚解藥的玉盒重新放在了袖袋之中,便朝著鳳朝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