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伊小夕醒了過來一次,待凌齊暄餵她喝了藥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直在床邊守著的凌齊暄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已退燒,便也安心了不少,這才吃起早已涼了的晚飯。
天色漸漸已晚,凌齊暄替伊小夕蓋好被子,吹滅蠟燭後便也靠在桌子旁休息了起來。
夜,很黑,很寂靜,只有少許的幾縷月光透過雲朵照射在大地上。
三更半夜時分,幾個身影在客棧的二樓過道上快速閃過,正向著某個房間靠近。
漆黑一片的房間內,凌齊暄的眼睛突然睜開來,他細細聽了幾秒,心裡暗道不好,連忙衝到床前帶被子連人的一把將伊小夕抱起,然後推開窗子,躍身跳了下去。
就當他抱著她剛落地的時候,明顯的聽見了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
凌齊暄顧不得回頭查看情況,藉著輕功一路狂奔,他知道,他們發現沒人後定會追過來的,而且,他敢肯定,對方是敵非友。
果然,就在他跑出去沒多久的時候,就感覺出了後面有一夥人在緊追著他。
由於一路上的顛簸,讓伊小夕醒了過來,她不解的抱怨道:「凌齊暄,你發什麼神經啊!三更半夜的帶著我在這屋頂上竄來竄去的!」
「你這女人,知不知道咱們現在正被人追著跑啊!」凌齊暄翻了個白眼,繼續狂奔著。
嗯,被人追,會是誰呀,她趴在凌齊暄的肩膀上,抬起頭看去,只見有四個黑衣蒙面人手持大刀在後面狂追著,在黑夜的襯托下,那四把明晃晃的大刀閃著寒人的光澤,恐怖的是,那幾人的距離和自己絕不會超過十米。
「啊~凌齊暄,你快點跑,他們想要滅了咱兩!」伊小夕嚇得抱緊了他。
「你怎麼知道要滅了我們!」凌齊暄微微喘著氣說道。
此話一出,無語得讓伊小夕忍不住賞了個爆栗給他:「白癡,人家手裡拿著大刀呢?」
「哦,那有幾個人!」
「有四個呢?哎呀,別說話了,趕緊的跑啊!」伊小夕催促道。
在瞭解了情況後,凌齊暄心中暗道不好,不禁使出全力加快了速度,如果是他一人,他完全有把握可以甩了他們,只是,現在身上還抱著個人,想甩掉他們,好像不大可能了,或許,他可以去水月山莊避一避。
這麼一想,他漸漸的想要往東西方向趕,只是,對方好似知道他的心思般,拼了命的堵攔著他。
「該死的!」凌齊暄低聲罵了一句,改變了路程往東南方向前進,因為這東南方向再過去便是一些山坡和樹林了,那到時候可以方便躲藏。
時間還在繼續著,伊小夕的心也緊張到了嗓子口,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凌齊暄的速度在逐漸放慢,身子也喘氣喘得厲害。
「凌齊暄,你怎麼樣了!」她的話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等下我拖住他們,你趁機就跑,明白嗎?」他壓低聲音說道。
「那你呢?」
「我沒問題,倒是你,等會要拼了命的跑!」
「嗯!」伊小夕點點頭應道,可心中卻有股不好的感覺。
又過去了幾分鐘,凌齊暄體力不支,終於停了下來,他將伊小夕護在身後,望著追趕至前的黑衣人說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何如此追著我們不放!」
一個貌似頭頭的黑衣人出口說道:「哼哼,對於快要死的人,不怕告訴你,我們是太子的人,特來送你們上路的!」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的!」凌齊暄問道。
「哼哼,我們很早就在跟蹤著你們了,凌齊颯提前回去了,我們早有一批兄弟在半路等著他了,你們等會一起去黃泉路上相聚好了!」
「太子謀反,你們跟著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趕緊棄暗投明吧!」凌齊暄勸說道,現在他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了,凌齊逸對於這次的謀反,可真是下足了功夫,竟早派人跟蹤了他們,估計是想趁在路上滅了他和四哥,這樣的話,便沒人會對他造成威脅了。
「放屁,老子這就送你們去西天!」說罷,那人的大刀便對著凌齊暄砍了過去。
凌齊暄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匆忙間對著傻愣住的伊小夕大喊道:「跑啊!」
伊小夕這才反應過來,她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慌亂間裹著被子拔腿就跑。
「哼,想跑,沒門!」旁邊的一個黑衣人想要追趕過去。
凌齊暄見狀,抽出身子擋在了他的面前,一個飛旋踢讓黑衣人應聲倒地,其餘三人頓時火大的很,一起圍攻了上去。
在對打中,凌齊暄頭一次感覺到了緊張擔憂的味道,他感覺的出,這幾人並不是一般的三流貨色,以他們的武功應該屬於一流殺手級別的,如果是兩人,還應該不成問題,對於四個人,他好似沒把握取勝。
三個人在圍攻著凌齊暄,那個被他踢倒的黑衣人揉著傷口起來了,他並不去攻擊凌齊暄,反而提著大刀追趕伊小夕去了。
話說伊小夕雖拚命的在跑著,可怎奈躲得過人家會輕功的,眼見後面的黑衣人揮著大刀追了上來。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蒙頭往山坡上跑去。
不遠處的凌齊暄見狀,拼了命的擺脫了其餘三人的攻擊,飛快的往那方向趕去。
眼看那大刀就要砍上伊小夕的後背,在距離幾公分處的時候,凌齊暄撲上去擋在了她的身後。
「嗯哼~」凌齊暄悶哼一聲,後背被砍了一刀,背上立即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伊小夕感到身後有情況,連忙轉過身來,卻突見凌齊暄猛撲了上來,她還來不及尖叫出聲,整個人便和他一起滾落了山坡,期間,凌齊暄盡量用身子護著她,也好在她身上還裹著被子。
希望老天爺能幫他一把,等會可千萬不能讓那些傢伙找到他們,不然,他還用得著故意滾落山坡活受罪嗎?
兩人繼續滾著,但凌齊暄的意識卻逐漸的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