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少爺了!」老祖宗氣急敗壞地斥責,上前來抱住逸君撫摸,「逸君,君寶寶,可打疼了?」
逸君不言語,反而一手推開老祖宗,抱起我就走,任老祖宗在身後哭了個驚天動地的,恁是不回頭。
我再一次趴在床上,這個姿勢於我,似乎有緣。
逸君撕開我的衣服,我的臉一直燙到了脖子根,「逸君……別……」
我細若蚊吟的聲音,我那許許多多害羞的話語都被逸君的哭聲給嚇了回去。
逸君哭得那叫肝腸寸斷嗎?從沒見男子如此哭過,似乎掏了他心窩子一般地哭。
我反倒忘記了自己的疼痛,勉力伸出手拉他的衣袖,「逸君,不哭,不哭好不好?我不痛了,你不哭我就不痛了。」
「歌!」他大哭一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知道你很痛,我只挨了一下就很痛,他們……他們太可恨了!歌,最可恨的是我自己!我說過要保護你,可我沒做到!歌,你怨我吧!」
「傻子!是歌自己不好!以後歌會小心的,小心不做錯事,不惹老祖宗生氣,就不會挨打了!可是,逸君哭,歌比挨打還難受,不哭了好嗎?」我知道,要讓他停下來不哭,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我自己入手,我,是他的軟肋。
他果然由嚎啕大哭變成抽搭,「歌,對不起,我哭得讓你心煩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搖頭,「逸君很能幹,如果不是逸君趕來,歌今天會被打成肉餅了,不過,以後逸君不可再給歌當板子,不然歌會生氣。」
他卻哧地一笑,「說我傻,我看你才真傻,你以後還想挨板子啊?」
我一愣,亦不禁莞爾,我和他,究竟誰傻?
「逸君……」門外忽然響起老祖宗的哭喊聲。
逸君迅速轉身把門拴上,朝外大喊,「別叫我!欺負歌的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再也不要理會,走開!走得遠遠的!」
我急了,「你傻啊!怎麼對老祖宗如此態度?這是不對的!」
他回眸一笑,眸光中狡黠閃動,「你才傻!我故意這麼說的!這樣老祖宗就不敢打你了!」
我再度無言,沒錯兒,是我傻……
老祖宗仍在外敲門,「君寶啊!快開門!老祖宗帶大夫來了,離歌要看大夫不是?」
逸君這才開了門,見了老祖宗亦嘟了唇不理不睬。
老祖宗歎了口氣,示意丫鬟將大紅的羅帳放下,只伸出我的手臂,
才喚了大夫進來。
我明白,我是高家的大少?,半裸的樣子怎可給大夫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