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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第三十一章 原諒 文 / Engelchen

    暑期有考試,只能打消了回國度假的念頭,零用錢不夠花,林微微出去找了份臨時工。替一家小茶鋪的老闆看店,一小時10歐,一周工作20個小時,也有200塊大洋。這工資不高,卻也不低。發不了財,可至少能充實小荷包,看場小電影,上個小館子,交下汽油費,買件小衣服啥的也足夠了。

    以前男友給力,缺啥只要上下嘴皮子一動,銀行卡裡就自動錢來。開開大奔,買買名牌,喝喝小酒,小日子過得好不舒坦。這不就是太愜意,遭人眼紅,結果就被人挖了牆角。

    李小賤給她出了個餿主意,反正楊森對你還餘情未了,要不然再去把他搶回來?

    天熱茶鋪沒生意,林微微坐在櫃檯後面,心裡想著小賤的話,就一個字,煩。這東西已成別人的了,還搶得回來嗎?再說了,一份感情都變了質,長了蛆,還去搶他作甚?

    望著掛鐘,熬啊熬,終於盼到了下班時間,老闆家裡有事,提早走了。頭頂沒人壓陣,林微微收拾收拾,也準備打烊回家了。

    將放在店外的茶葉收回來,正忙乎著,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問,「請問,你們這裡有給孕婦喝的茶嗎?」

    聽到這個聲音,她不禁全身一顫,下意識地轉頭。果然,是楊森。

    清秀俊朗的男人,器宇軒昂地站在她背後,遮住了一片天。她怔了怔,一時反應不過來。對方似乎也沒料到,兩人會在這裡相遇,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詫。

    「你在這裡打工?」他輕聲問,那語氣輕輕柔柔的,一如既往的溫和。

    她很快回神,嗯了一聲,轉身繼續幹活,把他當成隱形人。

    楊森站在背後,凝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心裡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分手的時候太絕情,現在兩人形如陌路,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生活,可他卻覺得不快樂。

    要將門外的廣告牌收進店舖,提不動,只能拖。鐵皮的邊緣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嘯聲。拖了幾下,沒力了,東張西望地四處瞧瞧,都沒看見弗裡茨的身影。不禁心裡一陣氣惱,這傢伙,不需要他的時候,跟在後面像塊狗皮膏藥,關鍵時刻,鬼影沒半個。

    心不在焉地開著小差,腳下踩到了個坑,腳脖子一扭,差點摔跤。楊森叫了聲小心,上前扶了她下。

    她手心裡的溫度透過彼此相觸的皮膚傳了過來,透著熟悉的感覺,他有些晃神,下意識地去握她的手。

    林微微嚇了一跳,掙扎著甩脫他的手,不怒也不鬧,就當沒發生過似的,低頭繼續幹活。她的冷漠讓他心裡有些難受,以前一直嫌她太作太粘人,如今才知道,那是愛的表現。因為在乎,才會鬧。

    見她提不動,楊森伸手幫了她一把。林微微抬起臉,不冷不熱地投去一瞥,沒阻止。反正使不上力,乾脆撒手讓他幹,她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廣告牌很沉,他不由地皺了下眉,心中不悅,暗忖,這店舖老闆怎麼讓女孩子幹這種粗活?

    瞧他一身名貴的西裝,卻在這裡替她幹粗活,心裡飛過一些茫然。她以為再見楊森,一定會心緒澎湃,會怒氣沖沖地責問他為什麼要背叛這份感情。可現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她也就這樣了。心平氣和地聽他說話,看他做事,就像人行道上的一個路人甲。

    不愛了,所以也不再去在乎。

    他字斟句酌地開口,竟有些小心翼翼,「微微你最近好嗎?」

    很普通的一句問候,她用同樣平淡的語氣回答,「好。」

    遠離你們這對賤男渣女,沒人在背後插刀子,也沒人腳踏兩條船,連天空都變得更藍了。

    風停了,氣氛變得更沉寂,找不到什麼話題繼續,楊森便道,「如果你最近手頭不方便,可以暫時不用搬家的。我……」

    林微微回頭看他,一臉笑容地打斷他,「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不用你擔心。」

    一句話堵回了他將出口的話,也劃清了兩人之間的界限。他本是好心,可偏偏對方不領情,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他瞭解微微,她和倪娜不一樣,對錢權勢這些東西,並不敏感。偶然有點小虛榮,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混吃等死,說白了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所以,她不會利用他。

    一心想著下班,林微微沒空和他閒扯,公事公辦地問,「你剛說要買什麼茶?」

    他一怔,她的神情越是自然,他就是不自在,竟有些不敢面對她。孕婦茶這三個字哽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口,一個在商場上面對勁敵都能處境不變的人,在自己的前任女友面前,突然變得慌亂無措。

    掙扎了一番,他最終放棄,頹廢地揮了揮手,道,「算了,我還是下次再來。」

    「那好,不送。」就等他這句話,等他跨出去,林微微也開始關店鎖門。

    忙完手頭的事,準備轉身離開,回頭一看,楊森還站在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想說什麼,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剛分手的那段日子是最苦逼的,受了傷的心沒人安慰,不斷地揣摩著他的思想,期盼著他會回心轉意來找自己,就這樣自欺欺人地過了一天又一天。可是,這一頁已經被翻過去了,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她醒了。也許,偶然還會感歎、會神傷,但絕不會再回頭。

    收好鑰匙,她目不斜視地越過他。

    「微微,對不起。」他的聲音從後面追來,讓她一怔,不由地停下腳步。

    楊森走了上來,兩人四目相對。

    「對不起。」他又重複了一遍,為自己的出軌而道歉。

    「你這是想讓我原諒你?」她問,淡淡的,沒有多少感情在裡面。

    他點頭。

    這時,正好有人遛狗路過,那條大狗圍著樹樁子溜了一圈,然後蹲著拉出一坨屎。完成任務後,它用後爪刨了刨地,一抬頭便見到兩個不速之客,發現自己方便時被人圍觀,不悅地咆哮了幾聲。

    狗在身邊跑過,空氣波動,帶來一陣臭氣,楊森皺了皺眉。

    林微微沒打算走,有些人比狗屎更叫人噁心。她雙手插在褲袋裡,摸到冰涼涼的金屬,掏出來一看,是個2歐硬幣。

    一抬頭,撞入他的眼睛,才發現楊森在等她開口。

    「沒有分手,你就上了我的閨蜜,瞞著我腳踏兩條船,還讓她有了你的孩子……」她陳列著他的罪狀,一條條,曾都是致命的打擊。

    將硬幣翻來覆去地放在手心裡把玩,然後隨手一拋,在太陽底下劃出一條銀色的拋物線,硬幣正好卡在了那堆狗屎上。

    林微微抬頭望他,微笑地問,「楊森,你憑什麼讓我原諒你呢?」

    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清冷,竟讓他在這刻不敢正視。

    見他不答,她指著狗屎上的那個硬幣,又道,「去把錢撿回來,我就原諒你。」

    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吧。楊森臉色迅速沉了下去。

    看著他眼底陰鷙的神色,林微微不由冷笑了聲。對不起?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一句話就想抹掉所有的傷害?那我捅你一刀,讓你半身不遂,然後再和你說句抱歉,是不是也可以一筆勾銷?

    見她轉身要走,楊森叫了句,「等等。」

    她揚眉看他。

    楊森沒說話,卻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絹,走到狗屎面前,忍著熏天的臭氣,用手絹裹住手指,將硬幣夾了起來。

    林微微嘴上沒說什麼,心底還是湧起了一番驚訝。這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明知她這是故意刁難,他竟然還是照做了。他用手帕將硬幣仔細地擦乾淨,然後走到她面前。

    他的目光很深,蘊含著某種她看不懂的東西,也帶著誠意。

    拉起她的手,楊森想將硬幣給她,見他鬆手,林微微下意識地一縮手,硬幣便撲通一聲滾到下水道去了。

    楊森抬頭去看她,眼底閃過難堪和悲傷。

    「不好受?呃?那你傷害我的時候呢?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笑了,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這一刻,她臉上的神情、說話的語氣、就連做事的風格都和弗裡茨有說不出的相似。

    她將被他碰過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這個動作,就只透露出一個信息,我嫌你髒。

    沒話可說,林微微頭也不回地走了。沒走幾步,步伐又是一頓,這回,前面站著的是弗裡茨。只見他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瞇著眼睛在看她,顯然已經來了很久。將剛才那一幕看在眼裡,他揚了揚眉峰,然後向她翹起了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額,後面是舊愛,前面是新歡,新歡舊愛狹道相逢,累覺不愛。

    弗裡茨笑容可掬地向她走去,那神采飛揚的模樣,連過往的路人也忍不住多向他看了幾眼。

    「你來晚了!」林微微指著手錶,一臉不開心。

    弗裡茨攬住她的肩膀,無聲地宣告著自己對她的佔有慾,道,「怎麼才幾小時沒見,就對我思念成災了?」

    她側轉身體,讓他撲了個空,皺著鼻子道,「你就不能正經點?」

    他順勢將她的手扣在掌心裡,放唇邊輕輕一吻,「我很正經,對你的心,66年來,從沒變過。」

    「哼。油嘴滑舌。」

    弗裡茨沒說話,用眼角餘光瞄了眼楊森,嘴角稍稍向上一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短短幾句話,卻不難看出兩人之間的親暱關係。楊森冷眼看著他們,抿唇不語,因為她的一個瑕疵否定了一段三年的感情,一直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直到這個男人的出現,她對著他打情罵俏,對著他生氣發火,他嬉笑著照單全收。理智地說,應該祝福他們,可是,他的心卻像是四月初未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澀。有那麼一瞬,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弗裡茨一伸手,再度勾住了她的肩膀,將嘴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不錯,有進步。」

    「什麼進步?」

    「總算沒再哭鼻子。」

    「你都看見了?」她不由一怔。

    他挑挑眉,默認了,「我喜歡這風格。」

    瞥了他一眼,她沒說話。

    夏天,花草茂盛。弗裡茨隨手從花壇裡折下一朵嬌艷的玫瑰,塞在她手心裡,捏了把她的下巴,道,「好了,別黑著臉。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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