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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6第二十四章 出行(上) 文 / Engelchen

    起早貪黑地連著奮戰了一個星期,終於從期末考試的陰影中掙脫出來,腦細胞死傷無數,再沒什麼比賴在家裡補眠更愜意的。

    拒絕了小賤出去逛街,打算睡它個昏天暗地,誰能想到,弗裡茨這傢伙竟然一清大早六點整就將她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像監獄看守似的,守在一邊鞭撻她刷牙換衣服,然後,不由分說地挾持她踏上了這列去科隆的火車。

    苦逼啊,太苦逼了!她頂著兩個熊貓眼,一臉怨念地坐在火車裡,死死瞪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假如眼睛可以殺人,他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被這樣怨憤的目光盯著,弗裡茨照樣能扛得住,悠閒自得地翻著列車上的報刊雜誌,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

    他沉得住氣,她可不能,憋了半天,最終打破沉默,責問,「你帶我去哪裡?」

    「科隆。」

    「去那幹嘛?」

    「坐船。」

    「???」林微微一眼問號,不解地瞪著他。等來等去,始終等不到一個解釋,她終於不耐煩了,伸腿踢了他一下,喝道,「你到底想幹嘛?」

    弗裡茨放下雜誌,看向她,「帶你去遊覽第三帝國的名勝古跡。」

    她一怔,下意識地問,「哪裡?第三帝國在哪呢?」

    他聳了下肩,合起雜誌,一本正經地道,「在我心裡。」

    「噗,哈哈。」聽他這麼說,她不禁笑噴。

    這一笑,她心裡的氣消了,氣氛也緩解了。也罷,反正好久沒旅遊了,就權當去散心好了。

    「那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要出遠門?」

    「怕你不去。」

    被他這麼一堵,她反倒說不出話來了,小樣兒還挺瞭解她的嘛。

    長途漫漫,兩人閒聊了幾句,車子停站,又上拉來了不少旅客。弗裡茨低頭捉摸著列車時刻表,沒事可做,她就靠著車窗上玩手機。火車一路開得飛快,顛簸的車廂就像是搖籃,一陣倦意襲來,她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弗裡茨看了會雜誌,一抬眼便瞧見她沉靜的臉,不自覺地放柔了眼神。和她身邊的老人打了個商量,換到她旁邊的位置,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靠著自己睡得更舒服一點。

    她挪動了□體,在他懷裡找到個舒服的位置,流著哈拉汁,繼續打瞌睡。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過真正照亮他心的不是這天上的太陽,而是他心裡太陽。將嘴唇貼在她的頭頂,他輕輕地吻著她的發,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秒,不管是拌嘴、還是說笑、還是滾床單,一顆心都是被塞得滿滿的。在68年前的某一天,他恍然大悟,這一種感覺叫幸福。

    是的,以前沒追上的幸福,這一次他一定會牢牢抓住。目光一晃,正好瞧見對面位置上的老頭望著自己微笑。弗裡茨怔了下,但隨即也綻露出一絲笑容,如初升的旭日,光芒萬丈。

    生活在這個新世紀裡,他一天比一天更習慣,一天比一天更融入。他學會打遊戲,學會用電腦,學會操作洗碗機洗衣機剃鬚刀、學會拍廣告……四十年代的那些槍林彈雨的戰事已經離得他很遠,在潛移默化中,他慢慢地改變自己。

    有些事情可以淡忘,有些卻像是烙上的戳記,忘不掉、退不卻,始終刻在記憶的最深處。早年的家庭不幸造成了他孤僻冷厲的性格,為了追逐名利,他賣掉自尊、拋棄理想,成為一個冷血的劊子手。他曾喜歡集中營的工作,殺人不眨眼,殺人到手麻,在那裡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宰神,誰看到他都是戰戰兢兢,他拿捏的是人們的性命。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滿足。

    這樣一個孤傲的人,自然沒想過、也不屑和一個亞洲人發生些什麼。可命運偏就把他們連在了一起,她穿越時空來到他們的年代,和他一再交錯。在蘇聯戰場,她救他於水火,他也同樣拉她出地獄,相互扶持,生死相扶。曾有一度他自以為已經得到了她的心,沒想到到頭來卻只是一場誤會,美麗卻也殘忍,讓最不該動心的人陷入情劫,造就了他的末日。以前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可是自從他對她苦追而不得之後,他信了。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這個世界很公平。但上帝還是仁慈的,給了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讓他來到她的世界,去攔截穿越前她的。

    過去的他張狂不羈,而現在他收斂了很多,他學會讓步、學會妥協、學會忍耐、甚至學會撒嬌。()之所以願意改變自己,那是因為,在這個嶄新的世界裡,他同樣期待著一個嶄新的開始。

    ……

    折騰了四個半小時候後,科隆總火車站終於到了。糊里糊塗地跟著他下車,又糊里糊塗地跟著他上了萊茵遊船,隨著一聲鳴笛,船開動了。一路沿著萊茵河,游經各個名勝古跡。

    「你哪來的錢?」

    「你保險櫃裡拿的。」

    她為之氣結,「你你你竟然偷我錢!」

    他瞥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地挑挑眉,糾正她的措辭,「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別說那點錢了。」

    「我啥時成為你的了!?」林微微本想和他爭個臉紅耳赤,可轉念一想,自己是月光族,保險箱裡的錢,都是他拿回來家的。也不知道他賣了什麼,才換來這血汗錢,兩人畢竟不是情人,扣除家用,剩餘的錢她沒理由給私吞了。

    既然是他的錢,他要怎麼花,她管不著。他要行樂享受,她只管屁顛顛地跟在後面就是了。

    風和日麗的一天,心情隨著燦爛的陽光而變美好,甲板上有一個露天的餐廳,正當午飯期間,已熙熙攘攘地坐滿了好幾桌。船上沒有大餐吃,兩人只能簡單地叫了豬排配薯條,味道竟還不錯。一邊瞭望兩岸的風景,一邊吃著飯,生活是如此的愜意。

    陣陣河風吹來,酒足飯飽,讓她精神一爽。遊船一站站地停靠,不停地湧上來一些旅客,望著倒退的群山,她還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弗裡茨,我們這到底去哪裡?」

    「聖高爾。」

    連名字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是哪個默默無聞的小城市,她一臉疑惑,不禁追問,「那裡到底有啥?」

    「城堡。」

    「哎呦,城堡啊……」聽見這兩個字,她頓時提不起興致來了,萊茵河畔別的沒有,就數城堡最多。想當初,俾斯麥在協助威廉大帝一統天下之前,就沿河這屁點大的地方至少有27個小國家,只要有錢有勢,誰都可以圈地為王。

    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弗裡茨又點了杯啤酒,林微微也毫不客氣地挑了個最貴的冰淇淋。一直都是她掏錢,難得形勢逆轉,怎麼也要敲他一下竹槓。

    看見他這麼豪爽地掏錢買單,林微微實在忍不住問,「弗裡茨,你的錢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但笑不語,一臉神秘。

    她湊近腦袋,壓低聲音,道,「你該不是去搶了銀行吧?」這種事,別人不會做,可弗裡茨妖孽得很,難說啊~~~

    弗裡茨舉起酒杯晃了晃,金燦燦的陽光照在玻璃上,讓啤酒的顏色也隨之變得透明起來。

    這人可真夠壞的,明知道她一肚子疑問,急著想知道,偏偏還要賣關子,非得吊著她的胃口。

    他越是故作神秘,她就越想知道真相,一個勁兒地旁敲側推,「喂,你該不會是真把自己給賣了吧?到底是哪個富婆肯包養你啊?包月還是包年?」

    弗裡茨放下酒杯,臉上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就是不說。被他看得心癢癢,想了想道,「要不然,要不然,我們來打個賭,要是你輸了,就給我老實交代。如果我輸了……」

    「怎樣?」他撐住下巴,等著她的下文。

    要想挖出人家的秘密,總要拿出些什麼來換,她一咬牙,道,「如果我輸了,那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任何事?」他不由地揚起嘴角,似乎又想歪了。

    將他這表情瞧在眼裡,林微微心中突地一跳。好好的一句話,都能被他說得這麼曖昧!在他出聲之前,她忙又補充了句,「不包括以任何形式在內的色.情服務。」

    他頓時一臉失望,顯然他大腦中想的就是那檔子事。

    弗裡茨摸了摸鼻子,問,「賭什麼?」

    賭什麼?力氣沒他大,個子沒他高,啤酒也沒他能喝……除了這些還有啥能比的呢?

    轉了轉脖子,四下瞧瞧,突然眼睛一亮,誒,有了!

    「就賭我們誰先離開自己的位置。」

    還以為是什麼高技術含量的賭博,原來是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不過弗裡茨心情好,她要玩,他就陪著,只是輸的這個人肯定不是他。

    弗裡茨能喝,啤酒一口口下肚,一杯空了,又點上一杯。林微微見了,不由心裡偷笑。灌他個三大杯下去,看他尿不尿!憋不住了,不起身也不行。

    正得瑟著,突然,頭頂飄來了一陣烏雲。好好的艷陽天,頓時陰轉多雲,天空飄起了細雨。雨點說大不大,可落在河面上,也能泛起陣陣漣漪。人們開始不淡定地向室內撤退……

    眼睛一眨,室外空了,只剩下兩隻孤魂野鬼,還在雨幕中坐著裝逼。頭上沒有帳篷遮攔,地上桌上很快滾滿了水珠。

    一滴水珠順著額頭掉下,掉進衣襟,她擦了把臉,叫道,「弗裡茨,你撤不撤?」

    以前在戰線上露營打仗,別說是下雨,就是下火箭炮,也要誓死鎮守的。這小雨點,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醒腦健身。即便被雨水打濕了頭髮,他仍舊可以悠然自得地繼續喝他的啤酒,將男人的粗獷盡數展現在雨幕中。

    林微微可沒他這麼穩如泰山,再這樣下去,衣服就濕透了,臉上的妝也要糊了。她有些沉不住氣,可又不想認輸,只能硬著頭皮死撐著。

    將她的小模樣看在眼裡,弗裡茨抿了下嘴唇,放下酒杯,雙手撐住桌角,作勢做了個起身的動作。

    以為他要撤,她如釋重負,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誰知道,他那一下只是虛動,屁股還貼在椅子上沒離開。

    見狀,他微微一笑,「你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連著三更是不是看得很爽,一萬字呢。哇卡卡卡。我的存稿呀~~~~~~

    下集預告:

    「怎麼了?」弗裡茨轉身,看著她跳腳,一臉莫名。

    「蟲子掉進衣服裡,快,快,幫我把它捉出來!」她氣急敗壞地叫著,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鑽啊鑽,鑽進了內衣裡,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美女有需求,豈有拒絕的道理,弗裡茨順從地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當他的手心貼上她的胸部時,他那雙綠眼睛裡,就好像有千萬流星雨劃過,瞬間一亮!

    ……

    「摸是摸到了,但不是螢火蟲。」他壞笑,趁亂捏了把她的胸。

    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蟲子身上,根本沒發現他在渾水摸魚,只是叫道,「再深一點啊,啊啊,它在咬我了。」

    「好小。」他嘖嘖搖頭。

    「不小,至少有拇指大。」

    「我說的是你的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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