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喜事?(4)
手機響個不停,我就是不聽,不一會兒車道旁邊出現了關艦的車,他頭髮很亂,衣服扣子也沒扣兩個,從車窗裡瞪著我,順便吼道:「葉文靜你瘋啦!」
「沒瘋啊,很正常。」
「那你幹那等人神共憤的事!」
「給你點教訓。」我斜了他一眼,恰好綠燈,我又開了出去,怕他時速狂奔,不得不降點速讓他跟上來。不過人家也沒那心思一直和我開鴛鴦車,遲遲不見他與我並行,下個車道我拐個彎,便與他分道揚鑣了。
到了公司拿手機看,發現有三個未接來電,兩條短信。
「葉文靜,痛死我了!」
「你這可惡的女人。」
我看著不禁心情大好,撲嗤一聲笑了起來。張玲從旁邊竄了出來:「看什麼呢,笑得這麼歡快。」
我把手機收起來,只說沒什麼,兩人並肩走入電梯。張玲說:「你聽說了嗎,唐欣馬上就要移民去加拿大了耶。副經理的位置空了出來,不知道誰會升職哦。」
我一頭一臉的黑線,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如果現在說了,她肯定會吃驚到死;如果由總經理宣佈,大概也難逃此命運。第一次發現,原來升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對於我這種兩袖清風,混吃等死的人來說。
在電梯裡有人咳咳了兩聲,似乎有所指。我回頭看了看,旁邊站著個穿淡藍色襯衣和西褲的男子,身材筆挺,削瘦卻蘊藏力量般的身軀,眉目疏朗,有幾分眼熟。
雖然眼熟,但並不認識。出電梯的時候張玲說:「剛才你旁邊站的那個男人長得好帥啊。」
「還行。」
張玲嘖嘖道:「您眼光可真挑剔啊——不過也是,你老公長得就很帥,別人自然就難入你的法眼了。」
我呵呵一笑,想到半夜三更才回來的所謂帥哥老公,心裡又有氣又甜蜜。就這麼決定了,下次要是再這樣,把他一腿毛都給扯光,看他還敢不敢出去。
在辦公室戰戰兢兢過了一個早上,幸好總經理沒有現身,就連唐欣也沒有出現。可是到下午,唐欣就來找我說交接一事,頓時幾十雙目光齊刷刷朝我飛來,我難以辨別都有什麼樣的感**彩在裡面,但覺得如坐針氈。
不用總經理說什麼,大家都已經瞭然於心了。我頓時心有慼慼焉,害怕他們再不與我站一陣線。
很顯然的與他們笑聲少了,距離拉開了,我莫名奈何。獨自一人下班進電梯,又遇到早上那個藍襯衫美男,他朝我點點頭並且微笑。我只還之一笑,心裡想,我和你不熟吧?你和我笑什麼呢?
之於陌生人而已,似乎連這樣的「禮貌」也沒有必要呀。出電梯時他說:「你的腿傷完全好了吧?」
我有點莫名奇妙。這人怎麼知道我腿受受過傷呀?更何況我的兩次受傷好像已經有一段歷史了,怎麼會沒好呢?難道我走起來像個瘸子?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半晌才笑道:「萍水相逢,不記得倒也正常。重新認識吧,我叫唐旭陽。」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裡思忖著,這是搭訕嗎?只好乾笑兩聲:「你好。」除了早上,原來我還見過他?什麼時候萍水相逢我怎麼不記得呢?想是這相逢已經久遠了,才會記不得吧?
他笑笑,「下班回家呢?要不要坐順風車?」
「不用了謝謝。」我微微一笑,加快步伐,「先走了,再見。」
已婚婦女遭遇搭訕,竟然覺得有點兒緊張。加快步伐到停車場,迅速開了車離去。手機在十字路口驟響,我連忙戴上耳機,關艦說:「老婆,回來沒有?」
「在路上。」
「別回家了,我們去外面吃飯吧。」
「為什麼呀,家裡已經煮好飯了吧。」
「家裡今天有點事,不方便。我們還是在外面混到十點鐘再回家比較好。」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關艦不讓咱回家,咱還能咋樣呢?只好與他約了地點,離新家近的,反正東西都陸陸續續已經搬到新房子去了,就是在裡面過夜也沒什麼。
媽媽又找那位大師看了日子,說是這個月底的28號是個好日子,讓我們在這一天舉行喬遷儀式。我和關艦自然無異議,公公基本上不管我們,所以只要爸爸媽媽高興就行了。
約好的地方是吃川菜的,關艦進來就發愁:「你最近怎麼這麼愛吃辣啊?」
「也沒有很愛吧,偶爾吃一下。」我想起昨晚他的遲歸,臉色顯得有些不耐煩。
關艦蹭過來,「你還生氣啊?」
「沒有。」真的氣的話哪還會和他吃飯,早哪裡快活往哪裡去了。
「那你拉這麼長一張臉,一不小心我還以為是頭馬呢。」
「……」我氣得風中凌亂,「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臭關艦!道歉,立刻,馬上!」
關艦卻笑了起來,慢悠悠說了對不起,然後摟著我的肩膀:「我也不是故意遲的,你也知道打起麻將來時間過得那叫一個不知不覺。」
我翻白眼:「我看你很沒知覺,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已婚男人了嗎?難道你就不能收斂一些嗎?」
「下次一定注意。」
「關於『下次一定注意』這種話,我好像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你想想看,我差不多十天半個月才出去一次,相比於以前夜夜都這麼遲回來,是不是已經算很好了?」關艦說,「我生性是比較愛玩的,結婚後已經收斂很多了,以後當了爹還會繼續收斂,現在十天半個月才出去一次,你都不能恩赦批准嗎?」
我無言了。人家都這樣求我恩赦了,我還能怎麼樣?
「好吧,但是你必須和我匯報都和誰在一起了。」
「是,反正那些朋友你也都認得,也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必瞞你。」
這句話我還是挺愛聽的。隧笑逐顏開,兩個人吃得汗珠飛舞,然後說到了我們為何暫時流落街頭。「家裡有誰啊?」
「家事,你不用知道。」
既然家事,我還不用知道?當不當我是家人了!反過來一想,他家裡的事知道不知道與我又有什麼相干,除了我比較三八一點之外,好像根本也沒有知道的必要。於是也不深究,兩個人吃完飯就商量著去新家。關艦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反正已經這個時候了,我們就不要回去了,去新家睡覺吧。」
晚上和諧運動之後,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問:「最近都沒有聽你提起過甄嫻,她沒事吧?」
「應該沒事吧,」關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想是困了。「最近較少聯繫。」
「哦,怎麼說是朋友一場,她生了病應該要關心的啊。」
「我知道。」關艦說,「不過關心也要有個度嘛,我是有老婆的人。」
這話說得我心花怒放,哎,關艦有時候的嘴那麼欠揍,有時候怎麼又像是抹了蜜一樣呢?兩個人連體嬰一樣摟在一起,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