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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3章 冷戰(1) 文 / 飛櫻

    第23章冷戰(1)

    一夜胡亂睡了,次日早上關艦起得比我還早,人早已不知去向。下樓來也不見他,倒是車子已經不見了。我不由有些失望起來。關艦的脾氣比我還大呢,明明他和初戀情人關係糾纏不清,倒像是我錯了一樣。還這麼一大早地就先往公司去了,難道是躲著我嗎?

    越想越覺得鬱悶,腳傷還沒好,想要自己開車去是不大可能的了,恰公公剛好要去公司,便問我要不要坐他的車一程。我說:「方便嗎?」

    「自家的車,哪有不方便的。」關大鵬微笑。

    「爸爸今天去上班好像比平時要遲一些。」

    「嗯,老毛病犯了,身上有些不自在。」

    我忙問道:「要不要緊?」

    「沒事,就是血壓有些高。」

    我哦了聲:「我爸也是血壓高。你們上了年紀的人呀,最要注意休息。一休息不好了,血壓就容易高上去。我看爸爸時常公事纏身,一刻都不得閒,可要注意多休息。」

    「我也想休息,可惜沒個人可以完全卸去我的擔子,讓我好好的休息。」關大鵬歎了口氣。

    關大鵬的坐駕是中規中矩的大奔,每次見到車庫裡放著四五輛車,就覺得他們家和我家的差距實在很大。怪不得人人都艷羨我嫁到這樣的人家,確實是灰姑娘一般的故事——只不過關艦這王子是山寨的,除了有錢些,他哪裡像個王子了?倒像個浪子!

    一想起他早上居然這麼早就走了,一聲也不交待,心裡便有些涼嗖嗖的。關大鵬在旁邊喊了我幾聲我才驀然清醒,「啊?」

    「沒睡夠嗎?」他問。

    「哦,不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爸爸叫我做什麼呢?」

    「問關艦今天怎麼跑得那麼快,連你也顧不上了?」

    我乾笑:「我也不知道。大概公司有急事讓他去忙吧。」

    「嗯。」關大鵬顯然是不怎麼信的,但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只一路問些最近工作如何等語。

    因為正值上班高峰期,車子走走停停,進程比較慢。關大鵬便道:「其實我很喜歡你的聰明機靈。如果有興趣,可以到我身邊來幫忙做管理工作,也是一種鍛煉。」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微笑著繼續說下去:「替別人做事,不如做自己家的家業。將來關艦繼承家裡的事業,你也可以幫忙一些。我知道你的想法,在自家做事多少會有些裙帶關係的感覺,是吧?」

    我暗訝於他如此看透人心,又想他這樣一個人,幾十年風風雨雨什麼沒見過呢,我這個涉世並未深的人,他想是一眼就能看明白。他便說道:「我們關家的人雖多,真正可以用的卻沒幾個。」

    我乾笑兩聲:「怎麼會呢?比如大哥二哥,都是極能幹的呀。」

    他笑著搖搖頭:「家境優渥的孩子,成長的都有些太驕縱。又自恃甚高。」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奉承關艦兩個哥哥的話我可說不出來,一直以來對於他們的瞭解只比零多出一點點,叫我怎麼評價呢。再者,就算我能評價,也不能當著關大鵬的面呀。

    關大鵬送我到環球大廈,我謝過他,便下車了。車門開掉後,關大鵬說:「我的提議你想一想。」

    我應了是,便慢慢往大廈裡面走。天氣很冷,從暖暖的車廂裡乍走出來,便被冷空氣包圍了。吸進肺裡的,都是冰涼的空氣。我呵了口氣,加快步伐進了電梯。

    原還期待能在電梯裡遇到李煜的,看看他的狀態也好,但沒有。空蕩蕩的電梯裡不過兩三個人,和平時的擁擠大相逕庭。因為和關艦的冷戰,我一整天的心情都灰濛濛的,本來沒什麼事兒,關艦隻要給我個台階下,我們不照舊好好的了麼,可他居然乾脆不理我了,一整天別說電話,就是短信也沒一條!

    臨下班的時候,陳艷給我打電話約我吃飯。想想也有一陣子沒見她,便應約了。我們約在香格里拉附近的一家川菜館。

    她一如往昔的美麗,黑色套裝穿在身上顯得格外修長和精神,充滿了職業女性的魅力。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看見我就微笑:「你比我還早到呀。」

    「反正公司沒什麼事,我就提早溜了。」我說,「坐。」

    陳艷放下公事包,「嘿,小妞,放春假的時候我就離開f市了。」

    聽她這話倒像不回來了,便問道:「回去過年很正常啊。」

    「不是,我是說我正在辦辭職手續呢,」陳艷笑笑,「剛好事情就做到的二十九。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約你出來見見面。」

    「啊,怎麼辭職了?你要去美國了嗎?」

    陳艷搖搖頭,神情有些茫然:「我只是想要回父母身邊去了。本來來這裡就是一個過渡性的選擇,現在也該回去了。在這裡幾個月,收穫最大的就是認識了你。我覺得和你特別投緣。」

    「我也是,」我不無傷感地說,「像你說的,這一去大概以後都沒什麼機會來上海了。又或者到時候去了美國,還能不能再回來,還得大個大大的問號。」

    陳艷笑笑,沒有說話。我們點了菜,我有些不自在地問:「關艦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陳艷思索了會兒,才搖頭:「沒有呀,怎麼這麼問?」她忽然神秘一笑,「你們吵架了?」

    我嘿嘿笑兩聲:「也沒有吵架,就是冷戰。」

    「冷戰可比吵架更嚴重呀,」陳艷給我倒了杯熱茶,「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在一些事情上意見不一致,他就沉默了,然後不理我,今天早上乾脆趁我沒醒就先溜了!」我避重就輕地說。和陳艷雖然交情還不錯,但也沒有必要事無鉅細都和人家交待。

    「這麼龜毛的性格啊,什麼事兒,過一夜還不消氣。」陳艷搖頭道,「據我看,男人也是難懂的動物。」

    「可不是嘛。」我嘟嚷,「你還沒說他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常呢?」

    「肉眼看外觀,沒異常。至於心裡活動嘛,我就不知道了,」陳艷笑道,「夫妻之間,也不用說誰給誰台階下。如果說他不理你,那你就先去理他嘛。誰先低頭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愣了一愣。是呀,誰先低頭有什麼要緊的,我要死抓著不放?陳艷又說:「一慣都是男人主動,有時候女人主動一些也沒什麼不好,指不定他們反過來還覺得愧疚了——『怎麼就不是我先向她道歉?我倒讓她委屈了』。」

    「沒這麼好的男人吧?他可能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說。

    「偶爾一兩次,他們會這樣的。當然如果總去遷就男人,他自然而然當成理所當然了。」

    我點著頭:「你這話說得太精闢了!果然不愧為知性女子。小艷艷,我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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