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呼喊誰的名(1)
林景雲說:「嗯。你不知道吧,最近關艦和個女的走的特別近。」
我的眉下意識地就皺了起來。以我豐富的看片經歷來看,這傢伙想挑撥離間呢。可是……她真的有這個必要嗎?「還真不知道。他平時下班就回來,除了在家裡玩魔獸世界外,也沒什麼異常的。」
「他在公司的事,你怎麼知道沒異常?」林景雲輕蔑一笑。
我不由有些不耐煩:「那請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應該糾結於這些。出問題的是你們,不是我。難道你不該關注一下最值得關注的那個問題嗎?」
我點了點頭:「好吧。怎麼回事?」
「你知道吧,我和關艦從小一起長大。當然,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可不止我一個。」
又冒出來一個青梅竹馬嗎?我側耳聽著她說下去:「甄嫻,剛從英國回來。打小就和我們玩到大的,也很喜歡關艦——不知道吧,她和關艦還是初戀情人。」
我那小家子氣開始發作了,心裡隱約的不痛快起來。連我這麼純情的人都還談過幾次不像樣的戀愛呢,何況關艦乎?初戀情人在大多數人的腦海裡是一個鮮明的里程碑,不管當時怎樣的互相折磨,不停的分手又復合,但是因為人之初,最初投放進去的愛,總是沒有雜質的,簡單和乾淨,所以哪怕是分手了,大部分也不是不愛,而是因為年青氣盛,不知道怎樣去磨合,於是「性格不合」,拜拜了。
然而就算過很多年,在心底深處,還是保留有那個人最明顯的印跡,是別人無法探及和觸碰到的地方。
嘴裡淡淡地說:「哦,沒聽關艦提起過這麼個人。」
「他當然不可能提起。到現在在他面前提甄嫻還是個禁忌呢。」
想必當時少男少女,愛得死去活來了?儘管是過去的事兒,我這心裡還是忍不住泛酸。「那怎麼樣呢?關艦已經結婚了,他的家庭感很強,而且和我感情也很好。」
林景雲笑了起來:「家庭感很強?他?」
我正色道:「你沒有和他一起生活,並沒有資格這樣嘲笑他吧。」
「你不過和他在一起幾個月,就這麼瞭解他了?」林景雲不乏嘲諷,「有很多東西,他都還沒有漸露出來呢。」
我耐著性子看時間:「我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如果你就是想說甄嫻,真的很謝謝你關心我們的生活,我和關艦挺好的,而且也很願意把我們的小家維護得好好的,你放心。」
很快吃完了牛排,不知道與林景雲說什麼好,只得迅速離開。走前還不忘關懷一下:「要注意身體哦,切忌吃太難消化的東西。」
林景雲點了點頭,我見她也沒有再說話的**,便大步走了出去。至於她為什麼和我說關於甄嫻這個人,是真想我防著點還是別有用心,我一點兒也不想去深究。
天氣很冷,濕濕的寒意像要鑽進人的骨頭裡才肯罷休。我縮著脖子,快步走在人行道,想要迅速地回到公司。
冷冷的鞋跟踩在行道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拐個彎,迎面撞上一輛自行車,車輪竟從我凍得發麻的趾頭上輾了過去。
「啊——」我尖叫,整個人也因為慣性摔倒在一邊。
騎自行車的人嚇得連忙撿起自行車逃跑了,我正要叫罵,一個人從後面把我攙了起來:「你要不要緊?」
我回頭來看,是張陌生的臉孔。腳趾想必被輾傷了,痛得鑽心,我掙扎著站好,對扶我的那個西裝男說:「謝謝。沒事。」
「這人也真可惡,撞了人不道歉,還逃跑。」
「世上這種人太多了。」我望著他再說了次謝謝,才一瘸一拐地往公司走。越想越不忿,便打電話給關艦告狀。關艦語氣緊張:「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腳?我這就過來看你。」
「那倒不用,沒有那麼誇張啦。」我嘟嚷著說,「就是被輾了心裡很不痛快。」
「可憐的孩子,趕快回公司瞧瞧傷得厲不厲害,要厲害了得回我,我過去接你去醫院。」
「好。」
「現在怎麼樣?疼不疼?」
「疼啊。哎,我不說了,一邊說一這走路覺得更疼。一會兒打給你。」我掛了電話,瘸子一樣進了大廈,恰巧經理看見了,便問怎麼了。我只好說被自行車輾了:「不礙事的,過兩日就好啦。」
「傷到腳可不是玩的,得小心注意啊。」
回到公司的洗手間裡,我坐在格子衛生間的馬桶蓋上脫下高跟鞋。鞋子本來就硬,再加上天冷,這輾上去可真不是一般的疼。腳趾頭顯見破了皮,還滲出一點兒血來。
電話大響,關艦問傷勢如何。我委屈地翹著嘴:「都破皮了,現在疼得很。」
「那怎麼辦?叫人幫忙買創可貼貼下?」
「嗯,公司裡有。你晚上得來接我了,這樣子怎麼開車啊。」
「好。」關艦說,「下午沒事就別走動了,知道沒有?」
「嗯。」有人呵寵著的感覺,真不是一般受用。掛斷電話,我穿上襪子和鞋子,想起剛剛攙起我的那個男人。明明覺得挺陌生的,這會兒想起來又覺得也許以前在什麼地方也曾經見過。
因為腳受傷的關係,下午不管有什麼事情,幾個女孩兒總是搶著幫我做,連上洗手間她們也幫忙扶著。把我感動地一塌糊塗。年青的公司,因為職位不明確,也沒有那麼多崗位可以競爭,所以並不像別的企業那麼利慾薰心,至少我接觸的這些女孩兒們,都還比較單純可愛。
晚上張玲攙著我坐電梯,關艦已經在樓下等了。她遠遠看見關艦便笑道:「文靜姐真是讓人羨慕啊,有樣貌有身材,還有這麼好的老公。大家暗地裡都拿你當榜樣,都想像你一樣找個有錢的男人呢!」
我笑笑:「其實關鍵還在於人好。如果人不好有那麼多錢,那在一起生活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那倒也是。所以這就靠個人的緣分咯。」
關艦看到我們,大步走了過來,從張玲手上把我接過去,神情緊張:「痛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