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秦軍中的兩大特殊怕就是我跟英翠兩人了我是因為秦權的支持她則是因為引義瓦山一起入伍的原因加之曾在運河沿岸訓練過水軍出入軍營全無人非議可能是因為軍營中重武輕文的原因她到比我還不隱蔽。
暗中送焦素義、英翠娘北上夜間獨自坐在書房思索著日間焦素義的話……
「夫人夜涼了怎麼也不披件衣裳?」扶瑤今夜留在了府裡哄完越都睡覺又到院子裡看我手上搭了件綢衫順手給我披上。
「越都睡了?」拉好衣衫讓她一起坐到涼亭欄杆上。
「嗯睡了。」
「你們到比我這個做親娘的更像娘親。」
「夫人不是有大事要做嘛再說我們閒著也是閒著。」伸手折著我的衣角。
月光穿過亭柱迎面襲來霧晃晃的猶如細紗蒙眼。
她低著頭一聲不響。
「怎麼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變化。
「什麼?」抬眼看我帶著笑意。
微微歎息「別裝了笑比哭還難看是不是過得不順
她點點頭轉瞬又搖搖頭停了半刻突然撲到我身上嗚嗚哭出聲「夫人……我就是想你。」
暗暗歎口氣拍拍她的後背看來真是過得不順心「嫁人不是只有感情就行得也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夫人……我想回來。」如夜鶯般嗚咽著。
「傻丫頭。一不順心就逃避這輩子你要怎麼過到頭?人在最困難的時候要站起來往前看不能回頭看那些傷心事。」
從我身上抬起頭。睫毛上的眼淚在月光下灼灼閃亮「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但似乎又不敢說張了半天嘴最後還是沒說。
「說吧這裡就咱們兩人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得?」
「……我也只是覺得奇怪。不知道說得對不對。」起身挨著我坐到亭欄杆上「上次舅老爺(武敖)回宜黃他(袁老四)也跟著回來入夜時我聽外面有動靜就起身去看原來家裡來了些陌生人我一個也不認識不過看一個人身上地佩刀。應該是軍中的將領跟了您這麼多年多少也知道點。我就好奇他們怎麼半夜來本想問問下人。可沒想到舅老爺也來了。我躲在暗處也就沒出來聽他們說了什麼運河東、運河西的。還有什麼南北大敵要一個一個除軍中地部署我也聽不大明白第二天我本想問問他(袁老四)前夜怎麼回事可還沒來得及問就為了點小事吵起了嘴他上了脾氣竟然動……手一氣之下我就跑去了紅玉姐那兒後來他出城時才把我接回去我也就沒問。」
「他打你?」沒想到袁老四竟然能動手打妻子。
「就……那一次。」
也許是與秦權的相處方式慣出地脾性聽到丈夫對妻子動手氣就不打一處來何況打得還是這個跟了我近十年的同伴心想當時真不該同意把扶瑤嫁過去如今後悔卻也來不及了。
見我臉色生異她明白我是動了氣趕緊解釋「沒什麼也就是一時上火推了一下他平常待我還是很好的。」
看她有些著急心裡不免又覺得自己太衝動他們畢竟已是夫妻有些事不是我這外人能管得了的眼下還是多想想她剛才說得話最重要。
同一天內兩個人向我紕漏一個人的秘密而且這兩人都是我能信任地可見問題真有些嚴重了。
自從六盤我對武敖起疑之後一直在暗中分化他的兵權他的本事我是清楚的當年百騎侵擾邊城就突顯了他的軍事才能後來進入秦軍因為權利鬥爭的白熱化不得不藏起鋒芒然而就像焦素義所說權利越大私心就會越重因為他看到的東西多了他清楚憑自己的本事能夠達到什麼地步所以當他的收穫與付出不均衡時難免就會有怨言這也就是為什麼秦權近年來連續升他們這幾人地原因目的就是滿足他們的私心然而人與人是不同地有的人知足有地人永遠也不會知足。
想到那個雨夜我坐在竹屋裡聽到隔壁女子地哭聲以及男人的呼吸聲一股戰慄竄過週身他當時到底是把身下地女子當成誰呢綠羅衣還是……我?如果說那一夜代表了他對我的態度那麼是不是可以說他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
不敢再往下想安撫了扶瑤幾句讓她在府裡多留幾天各自回房。
坐在床上望著紗帳在在月下飄飄蕩蕩……此時此刻我不會允許有任何意外出現如果我跟武敖勢必要決裂那麼這一切就由我開頭吧畢竟當年是我先闖進了他的世界就要由我把這糾纏斬斷徹底斬斷!
當夜急命伏影遠赴邊城給熊大山傳令命他快集結邊城一代秦軍駐紮運河沿岸防止武敖兵變並與漢南聯手又派一名護衛到原東部兵團那裡還有我暗中留下的一萬三千名「隱形」兵這些人就是當年我讓祁公傅暗中掘古墓的那批人本來不過幾千人這些年我陸續將先前的巡弋散兵一點點劃到裡面成了一股隱形軍隊由秦權特派副將余俊統領對外就說他們是在東部一帶挖鑿鐵礦其實是宜黃的中衛軍防止對手直取宜黃或者岳東中部有人作亂危害到宜黃的安全在南北兩大軍團不能及時回來解救時這支軍隊就成了最靠近宜黃的近衛軍。有他們在就算有人想動宜黃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得手的。
宜黃的重要性不只因為它是岳東一帶、連接南北的重關還有秦軍大半軍官的家眷都在城內一旦宜黃被控制難免會造成軍心浮動因此必須保障這些軍官的家眷安全他們才能安心在外打仗。
我若想除掉武敖手中的兵權先做得不是如何對付他而是如何防禦他能讓焦素義看出來有恙必然不是只動了一下肯定早就已經有所準備這小子行事向來詭異、狠厲就是相處了這麼多年我也沒摸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因此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整個夏日我暗中安排好了岳東一地的重鎮防禦因為擔心消息有所洩露其間並沒有與秦權聯繫。
等到暮夏初秋時分平野大戰開始借口助戰我打算前去平野風聲一傳出去眾將家眷紛紛前來探視其實探視是假托我稍東西是真女人們都擔心自己丈夫、兒子的安危秦府一時間門庭若市門口的馬車、轎子停了一地。
紅玉、秀水她們幾個到是沉得住氣一直等到我臨行的前一晚才來府裡紅玉給了我一隻包袱裡面是幾件衣物跟一些親手醃製、曬好的肉乾秀水給武敖帶了些內襯的衣服順帶還給了我一大包茶葉「我也沒什麼好送姐姐的知道姐姐愛飲茶春上特地採了新茶炒制的姐姐帶著路上提神用吧。」
這丫頭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不過待我到也沒什麼壞心畢竟已嫁為人婦多少都是向著自己的丈夫無可厚非我不也拚死向著秦權麼?一個道理。
「對了我想向姐姐討一個人。」遞過茶包後開口跟我要人。
「說說看。」心想身邊應該沒什麼她想要的人才是。
「相公他一年到頭不在家府裡就我跟月盈母女倆下人又沒一個知心的想找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近前跟姐姐府上的一個小丫頭十分談得來就想是不是能接她到我那裡住幾天。」
她說得是誰我一時還真猜不到她先前在秦府住時到也有幾個喜歡的女侍可她與武敖成親沒多久我就派人將人送了去成親後也沒見她對哪個另眼看待過「你說得是……」
「就是年前姐姐讓伏護衛從漢西護送回來的那個小丫頭。」
她說這話時我瞥到門口伏影的眉角微微蹙起「哦這丫頭是將軍一位摯友臨終前托付我們照顧的可不是什麼下人。」
「這個妹妹也知道就是見這丫頭機靈而且又會哄月盈想時常讓她到我哪裡走動走動……」
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讓人叫來趙娉問她的意思小丫頭像是十分喜歡秀水一口應允笑容無比燦爛我就更沒有反對的理由了不過抬頭再看門口時伏影早已不知去向……
這種事我也沒太過在意只是隱約猜到伏影對趙娉這丫頭似乎有些不一樣但由於前方戰事緊張我又擔心秦軍內部會出現問題也就沒再多加深究於是才有了後來的諸多事……
可是就算我能猜到伏影的心思可那又能如何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的人喜歡這麼活有的人寧願那麼活這都是他們自己選得路別人想插手也未必就能改變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