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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112 搶來的新娘 一 文 / 閆靈

    三月底班驍回兵六盤此時漢北軍退至六盤以西據守不出。

    揚谷一戰新軍傷病不少也急需修整因此兩軍各自盤踞要塞相持不下卻誰也不先動手此時左路秦權所部也與敵軍相持刀兵未動整個春日表面上看平靜無波。

    因為身體偶有不適暫且住在了山中農家離新軍大營不過十多里路來回到也方便。

    三月眨眼即過這些日子軍中無事武熬駐紮前鋒大營只留班驍坐鎮中軍營內相安無事我也不用多去何況已至暮春將士們喜愛露天洗浴有我在諸多不便。

    翻到箱底才找到一身女裝鵝黃荷邊裙上罩窄袖夾衫裙擺上的荷邊還是扶瑤親手繡的單論手藝她並不輸紅玉。

    看到衣服難免會想到宜黃的眾人也不知道越都怎麼樣了。

    山中野花遍地鳥雀群鳴坐在半山腰處看晨霧掠過彷彿坐在雲端如此美景卻無人共賞也算寂寞。

    左手方向傳來一陣喧鬧鳥雀驚起四散飛走心裡暗想可能是山上獵戶正在狩獵可沒多會兒這喧鬧竟然到了眼前細心看才現原來是一群人看他們的裝束並不像獵戶也不像山下的百姓灰色衣料到更像是軍中將士所穿得內襯。

    臨到近前只見有人指著我大叫「她在這兒!」

    十多個人跑過來將我圍住因為伏影就在一旁我心知不會有太大問題。也就沒有驚慌失措何況這種陣仗見過也不是一兩次。

    細細看了他們腰上的刀兵。確定了這些人是新軍的士兵因此更不擔心。

    「你們想幹什麼?」拍掉手上的泥沙。慢慢起身。

    這幾人一聽我問這話先是一驚為的一人背刀向我拱手「請夫人跟我們回去。」

    「回去?回哪兒?」

    「將軍入夜就到請夫人不要為難小人。」

    「……你們將軍叫什麼?」既然能稱為將軍。在這新軍之中應該沒有我不認識地我到要聽聽是誰。

    「小的們失禮了。」根本不打算回答我的話上來就想動手還好伏影手快一枚銀葉鏢打在那人手背上頓時鮮血直流。

    伏影從樹上躍下立在我身側剛想再出手時。突然單膝跪地我驚訝他這是怎麼了「夫人快走。」

    「怎麼了?」伸手拉住他地衣袖。卻見他臉色青紫也就是那麼一瞬而過的時間。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好小子。用了這麼多藥還能說話。」為地那名士兵抱著受傷的手背見伏影跪地。拔刀就想砍。

    「等一下。」止住他的動作「你若傷了他休想讓我活著跟你走!」

    那人收住刀「夫人能跟我們走自然是好只是這人千萬不能留我營中規矩甚嚴怕他醒來後給漢北軍報信。」

    「給漢北軍報什麼信?報告你們搶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心中大為疑惑這些人到底是誰的部下?

    僵持半天終於是留下了伏影為確保他們不會傷他我特地讓他們連同伏影一起帶走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不會遭毒手想來到也真是風水輪流轉伏影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到還是頭一次我來保護他。

    從山上下來後就一直被蒙著眼也不知是往哪個方向走總之坐在馬背上折騰了半天等打開蒙眼布時日頭已經落山眼前像是一處山谷三面環山正南方有一處深潭谷中煙霧繚繞暮氣正濃隱約可見樹叢背後有幾間竹屋走近看才現不只幾間。

    伏影被幾個人托進最西邊一棟靠近桑樹地竹屋中看到他腳底的血漬我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那沾毒的暗器在他腳上沒想到如此的高手竟然不看腳底下也算是陰溝裡翻船。

    「六子回來了?」話音中帶著些幸災樂禍「怎麼?沒找到吧?」一個絡腮大鬍子光著膀子站在路當中。

    帶我們進來的那個小領冷笑一下什麼也沒說直往前走。

    那絡腮鬍卻得理不饒人「吆喝掛綵啦?六弟可是出了名的好身手怎麼有人能給你上彩?哈哈」第三聲「哈」在看到我後卡在喉嚨裡沒憋出來「你……」指著我問那個六子「她、她是誰?」

    那六子冷笑「怎麼一天不見五哥這眼神就不行了我說過了我弄丟的人自然是我給找回來。」

    「不是、不是她是……夫人?」絡腮鬍舌頭直打顫。

    「這還用我說嗎?」

    「那……那屋裡那個是誰?」

    六子錯愕「什麼屋裡是誰?」

    「屋裡那女的是誰?」絡腮鬍揮手讓人開門。

    門一開一名黃衣女子就站在正門口看到她的臉連我自己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很像非常地像。

    對方看到我也非常吃驚更別說旁邊那一群木雞霎時只聞山林中的鳥雀鳴叫……

    掌燈時外面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打在屋外的竹葉上沙沙直響我跟這個名叫綠羅衣地女子坐在桌子兩旁桌上擺著幾樣小菜兩人都沒動筷子。

    因為不知道從何說起所以兩人一直默默無語到現在。

    她剛啟唇想說話卻聽外面有腳步聲只見她的臉色霎時轉白看起來像是十分害怕。

    「將軍屋裡……有兩個」話被一句冷喝打斷。

    「馬上派幾個腿腳快地到六盤去幫忙找人!」這聲音我太熟悉了。

    「是!將軍屋裡地人」沒說完門吱呀開了。

    坐在我對面的綠羅衣突然站起身躲到我身後。

    「屋裡……有兩位夫人。」叫六子地男子結巴著解釋不過顯然已經晚了。

    我笑看著武熬看來這場鬧劇應該收場了。

    武熬回臉看一眼六子嚇得六子往後退一步「屬下一時疏忽讓夫人走丟了結果……屬下也沒想到會找到兩位夫人!」

    「出去!」見他不動聲音低沉地又重複一遍「我叫你出去!」

    「是!」撒歡地躥了出去屋裡只剩下我們三人我坐著他們倆站著。

    場面很尷尬當然這是對武熬來說得起碼我沒有這種感覺而我身後的女子似乎驚恐多過尷尬。

    「她腳上有傷讓醫官拿些藥來。」她跑到我身邊時瞥見裙角上有些血跡而且走路有些蹣跚顯然腳上有傷。

    武熬喚來一名小丫頭將我身後的女子領到隔壁竹屋去處理腳傷看她的樣子顯然對武熬非常懼怕。

    她一離開屋裡更加安靜穿堂風夾著雨絲吹進屋裡打在人臉上一股潤潤的涼意。

    「怎麼回事?」拿起筷子吃飯順帶問他。

    「像你看到的就是這麼回事。」他三兩步跨到桌對面坐下。

    「搶來的?」既然想逃跑肯定不會是自願的。

    「對。」

    「送回去!」

    他看我一眼拿起筷子吃起來。

    「淫百姓妻女者當斬!你不會不記得吧?」

    他露齒一笑「晚了已經是我的人了。」

    筷子停在半空中與他對視念頭轉了兩三圈最終歎息一聲「你打算把她放哪兒?」送回宜黃是不可能的她跟我長得這麼相像肯定要遭人非議何況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秦權他武熬還對某人念念不忘?就算忘記了找這麼個相似的人又是什麼意思他要是不想讓秦權心裡不痛快定然就不能把這女人放到大庭廣眾之下。

    「我還沒想好。」大口吃飯彷彿這不過是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李邦五落到如今這種眾叛親離的境地你應該知道是因為什麼不要葬送自己的前途把她放了吧。」留在他身旁也要吃一輩子的苦。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笑眼看著我。

    「算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管得越多反而事情越多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檔子事明明正事那麼多偏偏還要為這種事操心。

    他臨走前說了一句話「你說過的話我不會忘不過我說過的話你最好也不要忘那晚我就說過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除了叫你姐姐我不會再叫其他什麼。這個女子是我想要的她姓武誰也奪不走。」我第一次現了他的偏執。

    那一夜聽著隔壁女子的哭聲以及男人的呼吸聲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突然現好想回到秦權的身邊在這世上好像只有他的身邊最安全我救不了那個女子就如同我救不了自己的處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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