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們倆從南門出城羅望官兵則沿著東門追逐而去我們既無安全隱患英奎也對漢北有了交待。
羅望百姓這才知道那夜的縱火犯原來就是秦家的二公子滿城的官兵卻還是沒傷到他毫釐這秦二公子果然並非一般人兩次隻身闖虎穴都能全身而退不愧白手獨得南涼、北梁卻有一番手段一時間城裡風言風語。
回到于氏夫婦的家中次日夜熊大山的人才到星夜起程前往邊城此時班良古老將軍尚未喪不過秦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半已到邊城包括焦素義、武敖、許章等人當然班驍作為班良古的家侄自然不可能缺席。就是宜黃秦府的女眷也都已來到邊城這當中自然包括莊明夏以及秦權臨走前給與名分的叫清輝的丫頭再者紅玉作為班夫人自然也要到場。
剛進城門就有人前來迎接因為曾有師徒名分秦權與我自然都要穿孝袍哭喪在街口換上孝袍腰上繫好麻繩一路向班府而行路兩旁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百姓府門口眾將聚迎接秦權只微微點頭並未說話因為軍官來得較多所以女眷們根本到不了前面隔著老遠就看到莊明夏正抱著越都小傢伙見到我們激動地張開雙臂可惜距離太遠我根本走不過去何況眼下要的是拜祭班老將軍也沒時間理他狠心地別開眼。
靈堂設在前廳男女親眷分跪兩排見我們進來。起身相迎班驍迎秦權紅玉過來握住我的雙手。
祭拜過後。班驍與秦權商定明日喪。
來到後堂只剩許章、焦素義、武敖、班驍幾人。以及幾個女眷莊明夏剛把越都交到我手上清輝便湊上前這丫頭可算見縫插針不過她到也懂得規矩。這個時候不敢上前跟秦權說話只纏著我這個正夫人。()
「扶瑤沒跟著來?」詢問紅玉。
「在後院孩子太小讓她幫忙照看不然我也走不開。」紅玉順手將我帶到一邊免受那清輝的糾纏。
路過秦權越都極不情願的被他接去我跟紅玉暫往後院去看紅玉地孩子。
小傢伙拽著我的孝袍死活不許我離開。
「越都。娘親先去看看弟弟馬上回來。」回臉安慰他。
小傢伙搖頭就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最後被秦權硬是拿開手剩下就是他們父子倆的事了。抽身跟紅玉穿出門。身後一頓唧喳亂叫。接著便是眾將地逗弄。
「怎麼沒看見莊忠?」這種場面他不可能不出現。
紅玉打量了一下左右兩側。見無人經過才說話「聽說早上就到了不過一直沒過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許先生只讓他(班驍)先不要管。」
這老傢伙一年來在秦軍中為所欲為該撈的好處差不多都撈盡了也該現原形了。
到後院時扶瑤正抱著孩子在遊廊裡來回走動見到我們倆進來喜不勝收又怕驚了懷裡地孩子只能一邊笑一邊流眼淚。
紅玉上前接了自己的孩子扶瑤這才騰出手來握著我的手腕「下次夫人去哪裡我也跟著去哪裡也省得您一走就是近一年。」
「扶瑤你這麼說到不怕把袁將軍給急死。」紅玉抱著兒子輕哄也不忘插話「夫人我看還是把他們的親事辦了吧扶瑤也這麼大了再不嫁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扶瑤一旁嘟嘴。
「這事我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年前就把喜事給辦了正好宜黃東街上還有處空置地院子就算我送給她的嫁妝。」
「那我給屋裡添置幾樣傢俱算是賀禮。」紅玉笑呵呵的。
扶瑤只當我們拿她取笑根本不睬我們說什麼。
剛聊了沒兩句清輝忽然進院我們三人噶然而止。
她到也是規規矩矩福身一禮「夫人。」叫罷抿嘴一笑像是有什麼好笑的事。
扶瑤最是看不上她她始終認為這丫頭的心機太重也太明顯「莫不是我們著了你什麼樂子?笑成這樣。」因為她是我身邊最得寵的丫頭因此即使清輝這樣的身份依然還是不敢嗆她的聲對於這一點我一直持默許的姿態。不過扶瑤也不是什麼人都敢嗆莊明夏她就從未悖逆過畢竟她天生地威儀在那裡何況她的身份是明媒正娶。
「夫人莫怪妾身只是覺得莊大人在靈堂裡哭喪的樣子好笑一時沒忍住。」說罷掩嘴淡笑。
莊忠來了?我與紅玉對視一眼「怎麼個好笑法?」紅玉哄著孩子狀似不經意地問出來。
「到是哭得比班少將軍還凶活脫脫親生兄弟一般。」
我抬眼看看這名叫清輝地丫頭「我記得你是陪二夫人隨嫁來的是麼?」
「是。」微微低。
「那自當是莊府中地女侍談及原先地家主怎麼有如此的用語?」
「……妾身一時忘了規矩失言了夫人責罰不過」抬眼直直看著我「妾身如今已是秦家人自然會與將軍跟夫人同仇敵愾。」這話說得直接又隱諱這小丫頭看明白了我與莊忠地關係同時我卻不清楚她想要什麼秦權的寵愛?還是其他什麼……
笑笑沒再說話或許我真該注意一下秦府後院的事了。
來到前面時莊忠剛好收住眼淚正與秦權攜手走出靈堂眼角還殘留著未及擦乾的眼淚見我站在門側一角特意走過來微微欠身「夫人與將軍指揮前沿多方受累。」話中帶箭有點暗喻我牝雞司晨的意味。
「莊大人日夜操勞代將軍管理三軍才是多方受累。」暗中網絡軍中勢力結黨營私與牝雞司晨相比十足五十步笑百步。
「呵呵哪裡的話屬下不過一屆文弱何懂三軍大事夫人謬讚了。」笑呵呵地回到秦權身旁這老傢伙顯然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
眾將入席商談對漢西一役的事越都一直跟在秦權身邊我悄悄打了兩個手勢他只當沒看見這小傢伙居然還鬧起了脾氣好不容易將他叫到跟前餵了兩口糕點「娘親剛剛招手你怎麼不過來?」
小傢伙湊到我耳旁「爹爹懷裡有只怪盒子他說只要我跟著他不亂跑就可以拿走。」
聽罷不禁失笑出羅望時經過街市偶然碰到雜貨攤見那盒子生得新奇需按一定的章法才好拆開就買來給越都玩耍不想他到拿這個當餌讓兒子乖乖聽話。
「那你拿到了麼?」
用力點點頭並掀開股囔囔的衣襟露出木盒的一角給我看。
「既然拿到了還藏什麼?」不禁擰擰他的小臉蛋。
「我剛剛看見大師傅了大師傅說過玩物喪志不給我玩這些沒用的東西。」說罷還四下張望他太小還不清楚他的大師傅進不來這裡。
「那你好好藏著平時可別玩被大師傅看到可要受罰的。」對於他文武師傅的教導方式我跟秦權都未曾插手過問清楚他們都非常嚴厲問多了反倒會影響孩子一旦他覺得父母可以制止師傅的行為師傅的威嚴也便削弱了。
快一年了這麼久沒見他原以為小傢伙會對我們生疏不想一點也沒有。
莊明夏就坐在我身側見越都衣襟褶皺伸手扯了兩下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分明是無限憐愛小傢伙對於她似乎也相當依戀頭倚在我的肩上小手半扯開衣襟向她顯示自己的收穫。
「就為了這個寶貝才纏著爹爹的嗎?」她輕聲低語。
小傢伙樂得直點頭叫「二娘」的聲音與叫「娘親」的聲音一般甜膩。我不由得抬頭看看她心中一片悵然她確實是個特別的女子能得秦權的賞識如今越都也視她如同我一般地位……
也許只有在軍營中我跟秦權才會只有彼此因為那裡只有我一個人多麼可悲的感情。
轉過頭目光不期然略過兩個人一個是立在莊明夏身後的清輝一個是對面的莊忠從他們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兩個字陰謀。
轉頭再想這麼多年我有哪天不是在陰謀中渡過的?
是夜輕拍著兒子伴他入睡。燭光下兒子突然睜大雙眸「娘親我長大了要娶二娘當夫人。」
我愕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說出這種話收拾掉臉上的驚訝「為什麼呢?」撫摸著他的小臉蛋。
「二娘說爹爹不當她是夫人。」小傢伙的眼睛裡閃爍出疑惑「為什麼爹爹會有三個夫人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望著他明亮的眸子苦笑「你問過爹爹麼?」
搖搖頭。
「為什麼不問呢?」
搖搖頭。
為什麼不問呢?偎依在兒子的小肩膀上「等越都長大了也許你可以告訴娘親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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