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琅軒的武功,他早可以解決此人。卻假裝被劫持一路等到這裡,莫非是以自己為餌,引出幕後主使?
淡眸掃過死不冪目的刺客,慕魚半斂眼瞼掩去心中的驚愕以及劫後餘生的慶幸。不去細數今日已是第幾次面臨這生死一線的情形了。
虎口依然疼痛,鮮血從被震裂的傷口處湧出順著纖細的指尖一滴一滴滴落在厚厚的落葉覆蓋的土地上,浸入其中。
不知這天下有多少人知曉蘇琅軒隱藏武功一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人並不會多,如今多了一個她,依照他的個性,會輕易放過她嗎?
臉色忽的一白,慕魚驀地轉過頭怔怔望向蘇琅軒。
只見他一雙鷹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閃著深邃難解的光芒.俊顏上淡淡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良久之後,他才掀唇冷冷道:「你又何必多事」。
濃密的睫毛微顫了一下,慕魚低垂下眼瞼,沉默的看向那雙玄黑秀金的莽靴慢慢移向自己。同時也不禁在自己心裡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你又何必多事?
僅是一剎那的閃神,抬頭時,卻見蘇琅軒已到了她的面前。()
他拉起了她的右手,俯下身,細細的查看起傷勢。
慕魚本想要收回手,無奈手腕卻被他緊緊的拽在手心,輕輕拽了幾下,便放棄了。
一股溫熱的溫度從他的指尖傳來,就是這般簡單的感知,竟然能帶給她一種安定的力量。驚嚇過度與失血過多早已是讓她體力透支,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卻力不從心。
他好看的眉頭微攏的情形,是她昏迷之前眼中最後的畫面。
悠悠轉醒時,她卻發現她躺在一個溫熱的懷中。四周漆黑一片,她僅能透過不遠處出口照射進來微弱的光芒判斷自己應是處於石洞中。
她依偎在他的胸口,透過薄軟的錦衣布料,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這個冰冷的男人,依然有如常人一般的心跳。
微微抬頭看向他俊逸的臉龐,未想卻對上一雙若有所思的黑眸。眨了眨眼,看清楚那雙眼確實是睜著的時候。慕魚直覺得面上一熱,趕緊將頭轉過,朝著洞口,掩飾自己的羞赧。
蘇琅軒微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軀體,低頭看著懷中的人,清冷的眼眸沒有半絲情緒,只是沉聲問道:「手還疼嗎?」
聽見他的詢問,慕魚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虎口處的傷口已被白色的布條包紮好。
她抬起手微微動了動手腕,已未覺得有先前的疼痛。於是便搖了搖頭,道:「不疼了」。突然窘迫的發覺自己依然躺在他懷裡,一種異樣的情緒混合著羞赧湧上心頭,她激動的用雙手困難的支撐身體,掙扎著想要起身。
「別動。」他冷聲喝止。
動作一頓,慕魚慌亂的抓上他的手臂,突的感覺右手的傷口又裂了,低頭一看,血色果然透過白布擴散開來。
無聲的歎了口氣,只得聽話的再次依偎進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