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蘇琅玥身影完全消失在向南大廳外,雲太師的怒氣已然不可遏制的爆發。
「翅膀長硬了是不是?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翅膀硬,還是我的籐條硬!」雲太師怒目圓睜,對著慕魚怒斥道。
「來人,給我請家法!」在看見慕魚一臉的漠然毫無悔意之後,他竟然有些惱羞成怒。
下人很快將籐條呈上,雲太師以眼神示意身旁的一位老媽子,老媽子領命抄起籐條就毫不客氣往慕魚身上招呼。
慕魚愣愣的站著,任由籐條一下接一下的抽打在自己的身上,不躲閃也不出聲,如行屍走肉一般。
兩指粗的籐條招呼在身上,只消幾下便足以讓一個壯漢皮開肉綻很快,更何況是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很快,慕魚粗麻所制的衣衫就被淌出的鮮血浸漬開了。腳下一軟,終究是支持不住,癱倒在地。
此刻錦娘聞訊趕來,眼見著慕魚傷勢不輕,那籐條依舊毫不留情不依不饒的打在慕魚身上,頓時慌了神,趕忙撲過去以自己的身軀護掩慕魚。
「老爺,老爺,讓容媽媽住手吧,慕魚已經知錯了。」錦娘哭喊著,哀求站在一旁的雲太師。
雲太師冷冷地瞥了兩母女一眼,輕哼一聲,道:「你看她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哪點像是知錯了?」說罷又命令廳中的老媽子,「給我打,狠狠的打。」
「別打了,老爺。下月你還要送她入宮,再打下去,她的傷勢怎麼好得了?」錦娘慌亂中,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提醒雲太師他的計劃。
雲太師咬了咬牙,思慮片刻,這才命老媽子停了手。吩咐道:「找李大夫給她看看,別留下疤痕。」
慕魚的神智已是有些不清晰,恍惚間見著雲太師帶著幾個下人離開了向南大廳,似死裡逃生般的鬆了口氣,隨即便陷入昏迷。
醒來時,四周漆黑一片。辨不清時間,更辨不清空間。
慕魚摸了摸身子,卻意外的摸到層層紗布。想來她的傷勢已是經過細心的處理了。
身下傳來的冰涼顯示她此刻應該是被扔在地上。掙扎著想起身,卻發現渾身上下沒有半絲力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黑暗中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隨著吱嘎一聲,頭頂上方投射進一股耀眼的亮光,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片刻方才適應過來。
原來自己竟然是被扔在了地窖。
藉著陽光,她看見一個人從頂上的窖口中下來,一步一步試探著前進,手中似乎還端著什麼東西。
沒有理會來人,慕魚依舊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
「吃飯了」來人蹲下,將手中托盤上的碗筷一一端起擱在地上,然後站起,補充道:「你先吃,等一會兒我會來收拾碗筷。」
見慕魚沒有半絲反應,她又開口補充道:「我勸你還是放棄掙扎,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只要雲家的天不變,你就別想再逃出去。」
說罷來人退出了地窖,隨即關上了地窖口的門,將光線一縷一縷當在門外。
地窖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濃密的睫毛微顫了一下,慕魚反覆咀嚼著那句話。
只要雲家的天不變,你就別想再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