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我愛羅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直接無視某個蹲在桌子旁邊的丟人傢伙,挑了個距離辦公桌最近的座位坐下。
綱手一看我愛羅這幅架勢,就知道鳴人拙劣的謊言被看穿了列強代理人。自然,要瞞住雷影那幾個人精也是不可能,不過他們只會借題發揮,爭取村子的利益最大化。而我愛羅,恐怕是為某個白癡而來。
「別丟人了,趕快找個位子坐好。」綱手訓斥道。
鳴人摸摸鼻子,默默坐下,雖然無意間替木葉攬下一個大麻煩,但他現在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吧?
「風影這麼晚來拜訪,有何貴幹?」綱手的聲音充滿疲倦。
我愛羅也不繞彎子,直問:「鳴人究竟是憑何說出不必開戰的?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會議上給出的那番陳詞,只會被用來大做文章,木葉的麻煩大了。」
綱手「切」了聲,卻不做反駁:「還有誰知道你來這裡了?」
我愛羅一愣,隨即回道:「沒有,我很小心。」因為擔心被勘九郎和手鞠發現,他還刻意留下了影□,在外面繞了許久才偷偷溜進來。
「很好。」綱手沖鳴人打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立刻撐起結界以防有人偷聽。綱手揉著鼻樑,將鳴人拿來的資料丟了過去,「這就是真相,你看看。」
上面的一字一句看得我愛羅膽戰心驚,雖然他想到鳴人隱瞞了什麼,但沒料到居然會是這麼不容於世的東西。村子的利益高於一切,藉著這次戰爭,忍者世界定然重新洗牌。這當然是一場血雨腥風,非他所願,但鳴人的情報——或許是個契機——更大的可能性卻是將世界引向一條更糟的路。
「鳴人,我覺得……你會議上提出的建議,簡直糟糕透頂。」我愛羅無不歎氣,這白癡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自己?
鳴人小心翼翼觀察著綱手的表情,確定沒什麼危險性,轉對我愛羅說:「先前我也說了,這只是一個提議,要不要試一試,決定權在你們,我只負責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啊,說起來真難為你們了,雷影那老傢伙可不好對付呢。」
我愛羅假意咳一聲,提醒他不要太過分,「鳴人,這麼說太失禮了,八尾是雷影的弟弟,現在被殺了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你們要小心了,雷影恐怕會把這筆賬算到木葉頭上。」
「啊,這樣啊?那乾脆把這些麻煩直接推給那老頭子吧,正好幫他提升提升村子的聲望什麼的。」
「同樣的話我送給你,嘛,看你這麼精神,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愛羅覺得為鳴人擔心的自己有些傻,對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身後又有長老和暗部隊長扶持,肯定出不了什麼大問題。而且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他只負責傳達情報,要不要開戰還是由五影決定,聰明地將所有麻煩撇得一乾二淨。
「那……我告辭了。」
我愛羅站起來就要往外走,綱手不知出於怎樣的考慮叫住了他,「目前剩下的尾獸只有一尾和九尾,我們實在不便於出頭,不過禍既然是鳴人闖的,就由他自己去收拾。風影,別忘了你自己也是人柱力,我們保護的對象。」
「……啊,我知道。」我愛羅聲音淡淡,但隱約能聽出其中的落寞和悲傷。
他默默站著,許久之後才慢慢開口:「鳴人,還記得你曾經對我說的那些嗎?」
「當然記得。」
我愛羅被鳴人救出來的那晚,兩人背靠著背坐在篝火邊,斷斷續續講述這幾年發生的事。那時我愛羅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鳴人想問又不敢問,但或許那天的心情糟透了,我愛羅極度想找個人傾訴,所以不等鳴人開口,我愛羅已經把全部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而鳴人也這才知道,我愛羅異常在乎那個因他出生而被剝奪了生命的母親,經常悄悄在心裡想母親給自己取名我愛羅,是不是真的要他變成只為自己戰鬥的修羅?她有沒有一點點愛過自己?可是父親夜叉丸都不在了,他沒處詢問,更或者,就像夜叉丸說的那樣,母親真的是憎恨著村子,憎恨著他純情校醫全文閱讀。
那時,鳴人看著我愛羅沒有說話,我愛羅想要的答案他知道,但他不能講。可是沒忍多久,臨行前,鳴人在不洩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盡可能將真相傳達給我愛羅——他的母親無比深愛著他,直到生命最後仍舊擔心著被村子當做工具的他。
就此,我愛羅放下了母親的事,但聽了真相的他反而更沉重,隱隱之中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比如鳴人為什麼知道母親的想法?他又是從何得知夜叉丸是奉了父親的命令說那些話來刺激他?
這些深層次的問題,他曾經想也不敢想,但現在……
「為什麼你對砂忍這麼清楚?母親的事,你有事從哪裡聽說的?」我愛羅覺得自己必須要問清楚,「你來救我時,宇智波帶土說你和佐助都死在了戰場上,鳴人,難道……」
鳴人瞬間的閃神,輕輕笑了:「就是你想的那樣。一開始我也以為死定了,沒想到居然還能睜開眼睛,小九說的那些太複雜的東西我聽不太懂,不過我還是很慶幸自己還活著。」
看著我愛羅複雜的表情,鳴人哈哈笑了幾聲,雙手抱頭靠在椅背上,「不用擔心我,在成為火影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我愛羅反駁道:「白癡,成為火影之後更不能死。」
「是是是,愛操心的風影大人。」
等我愛羅走後,綱手一拳頭砸向鳴人:「臭小子,沒兩下就把底交了,叫我怎麼放心把火影傳給你?」
鳴人抱著腦袋嘻嘻笑:「反正我愛羅也瞞不住,與其讓他胡思亂想,倒不如直截了當告訴他。至於火影的位子嘛,在那邊我還幹了一段時間,嘖嘖,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綱手笑罵道:「現在反悔也太遲了。」
三天後,五影再次聚首,雷影帶來消息,曉和大蛇丸聯手了,據暗部說,面具男在田之國待了足足半月有餘,於兩天前傍晚離開。而因為雷影先前下命必須減少傷亡,所以監視的暗部不敢輕舉妄動,命人快馬加鞭回來請求下一步指示。
雷影原先就對鳴人惑亂人心不滿,這下有了正當理由,便提議由鳴人領隊一探虛實,最好再能斬斷對方一兩隻胳膊什麼的。綱手聽了勃然大怒,這分明是要把鳴人推出去送死!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考慮覺得鳴人是最適合的人,但首先,他是人柱力,人柱力你懂不懂?!」綱手捏了捏拳頭,「現在不是計較個人村子利益的時候,我建議將風影和鳴人保護起來,然後令派他人收集情報。」
雷影不為所動,「綱手,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不過據我所知,木葉追查曉多年,知道的信息比我們詳細的多,由你們的人來引導再好不過。而且,宇智波帶土一直有意無意針對九尾人柱力,兩人交手次數不少,也是眾所周知的。在座的,若論起瞭解程度,恐怕沒人抵得上九尾人柱力。」
「那又怎麼樣?」綱手一拳把桌子砸了個洞。
水影十指交握抵著下巴,笑著出來打圓場:「何不問問那孩子的意見?」說著,她微笑著瞥了眼頻頻打瞌睡的鳴人。
鳴人伸了伸胳膊,慢吞吞坐好,面帶猶豫道:「其實,讓我去,也不是不行。」
雷影不屑地看了眼綱手,好像在說是誰也沒逼他,是他自己非要趕著往上湊。
綱手氣得想吐血,恨不得把這臭小子的腦子剖開仔細研究一番,你說說,有這麼趕著去送死的麼!
就聽鳴人又說了:「那什麼,既然我領隊,那隊員可不可以讓我選?我只來只帶了三名部下,萬一有個突發狀況可能會很吃力蘿莉養成手冊。」
其餘四影對視一眼,皆點點頭,這點要求他們還是能滿足的。然後,他們就看見鳴人臉上的笑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擴散,如正午的陽光,燦爛的耀眼。
綱手暗道一聲糟糕,臭小子又冒壞水了。
「那請水影和風影把青和達魯伊借給我,我聽說他們都是兩位的左膀右臂,村子一等一的高手。」鳴人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你們放心,我一定把他們活著帶回來。」
鳴人的語氣認真而誠懇,可他的眼神,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雷影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口氣梗在胸中,別提有多憋屈。
而水影的臉色也不好,不錯,他們的確想借這次機會摧毀木葉在五大國的威信,但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輩給算計了!漩渦鳴人這話表面上似乎在表達自己會好好照顧霧隱、雲隱村的忍者,但換種方式思考,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威脅?如果他們在這期間使絆子,這兩人便性命不保。
當然,失去一兩個優秀部下也不是什麼值得吃驚的事,可要知道,不到迫不得已,沒人會笨到去斬斷自己的左膀右臂。
木葉的後輩不可小瞧啊,水影滿心憂鬱的想。
「漩渦鳴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雷影狠狠瞪著鳴人。
氣氛頓時緊繃到極點,恍若暴風雨來臨的前一刻,令人心悸不安。土影左右瞅了瞅,嘲弄道:「當然是人質了。」
彭——
夾雜著雷電的拳頭一下將會議桌劈成兩半,雷影目含殺意,狠狠射向快入土的某糟老頭子。
我愛羅長歎一聲:「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村子的利益先且放一放,我們先商量一下人選安排問題。」他環視一圈,幸災樂禍的土影,面色不善的水影,還有震怒中的雷影和火影,輕輕垂下眼皮,鳴人這傢伙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一旦生氣起來,誰都要跟著遭殃。
「我想鳴人沒有別的意思,雷影如果不放心,我可以讓勘九郎跟著一起。」
我愛羅主動將兄長的生命壓在鳴人手中,雷影還能說什麼,雖然砂忍和木葉是同盟,風影私下裡也和九尾人柱力走的很近,但在這種狀況下願意將至親血脈交予他人手中,他們又能反對什麼?
雷影被氣的不輕,最後還是順從鳴人的意思,把達魯伊暫時借給對方。而雷影一鬆口,水影那裡也只好妥協。畢竟,欺負得狠了,國君那裡也不好交代。
接下來討論了一下細節問題,零零碎碎無非是強調所有人必須活著回來,尤其是鳴人,決不能讓九尾落入宇智波帶土手中,連剛才氣得恨不得殺了鳴人解氣的雷影,都再三強調鳴人首先應當保全自己。
會議散後,五影都回去住所重新部署人員,並告知青和達魯伊兩天後有機密任務,領隊人是木葉的漩渦鳴人,叫他們好好準備。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鳴人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太平靜了,完全不符合宇智波帶土一貫的風格。而稍後發生的事情,充分驗證了鳴人對他這個可憎又可恨的敵人是如何的瞭解。
第二天的清早,眾人還在吃早餐的時候,砂忍派人傳話,風影被抓了!風影的姐姐,連身上的傷都沒處理,慌慌張張闖進火影辦公室。
「鳴人,我愛羅被抓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撐死兩章就完了,然後番外大家想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