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站在觀看台上,心不在焉地看著下方的戰鬥。戰局基本已定,霧隱的那小子被鹿丸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毫無勝算可言。
「真是可憐的人,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了,偏偏碰上鹿丸。」他笑道。
佐助嗤了一聲,「即使不是鹿丸,他也贏不了。」
這裡相對較弱的只有小櫻和井野,霧隱的如果運氣好碰上她們兩個倒有贏的機會,但是可惜了,與他對戰的是鹿丸。再說了,縱然他進了決賽,也必輸無疑。
「鳴人,你不覺得最近招惹的人太多了嗎?」佐助實在有些受不了投向這邊的炙熱視線,砂忍的我愛羅、勘九郎、手鞠,還有木葉的日向寧次,這一個個恨不得千刀萬剮了鳴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就算這段時間鳴人囂張的有些過分,也不至於殺了他吧。
佐助按著鳴人的腦袋,讓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你不是說要低調麼,這麼多人怎麼打發?」
鳴人順手勾過佐助的肩膀,笑得沒心沒肺,「那就請你來場漂亮的,千萬別丟了本大爺的人。」
佐助聽得眉頭皺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鳴人齜了齜牙,然後指了指大門,意思是他要溜。佐助知道鳴人心裡擔心暗部的情況,於是也不攔著他,說了句讓他安心便幫他打掩護。
臨走時,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腳往雛田那邊走去。
「雛田,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雛田抬頭看了眼紅老師,見對方點頭同意,這才跟著鳴人往沒人的地方走。
「鳴、鳴人君……」鳴人的眼神太過複雜,雛田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低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有、有事?」
鳴人輕歎了一聲,放鬆身體靠在牆上,其實他也不知道怎樣和雛田開口,寧次對宗家的怨憤已經積壓到了臨爆點,雛田又一副自己害了寧次的模樣,一旦兩人交戰,吃虧的必定是雛田。
「如……如果你的對手是砂忍的我愛羅,或者寧次的話,不要猶豫,直接放棄比賽。」
雛田身體抖了一下,眼神黯淡下來,「對、對不起,我……」
「不要老是向人道歉,你沒有錯。」鳴人突然無奈起來,雛田什麼都好,就是太自卑了。「你的實力不弱,和寧次比起來雖說還有差距,但做他的對手完全沒問題。」
「那我……」
雛田張嘴想辯解些什麼,卻在鳴人的注視下失去了反駁的勇氣,為了不愧對宗家,她一直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即使父親早已經放棄她,她也想憑自己的努力拚一拚。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和寧次哥哥對決的機會,鳴人君為何反倒讓她放棄?
她不懂……
為什麼鳴人君在肯定她實力的同時又勸說他放棄?
「如果寧次真的把你當做一個對手,我斷然不會阻止你。」鳴人望向寧次,那雙淺紫色眼瞳充盈的怒氣和恨意讓人心驚,他忍不住苦笑,就這麼一副表情,他怎麼放心讓雛田和他對戰。「你想緩和宗家和寧次之間的關係,可寧次卻只想著要殺了你……雛田,我不能看著你失去未來,也不想看著寧次繼續錯下去。」
見雛田還是猶豫不決,鳴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比賽就應該堂堂正正,怎麼能帶上私人情緒去報復別人。你,明白嗎?」說這話的時候,他完全沒想過自己才剛剛從賽場上報復完別人。
「……嗯,我懂了。」
等雛田心情好一點,鳴人才向出口走去,在那裡我愛羅已經等了他好久,那身後葫蘆裡的砂子跟沸騰了一樣,咕嘟咕嘟響個不停。鳴人完全不介意我愛羅戒備的眼神,揚起手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抱歉,最近有點忙。牙、雛田和志乃受你關照了,謝謝你沒殺他們。」
「他們還不配做我的對手。」我愛羅冷冷回了一句,轉而道,「你,是人柱力。」
「你說呢?」鳴人只是微笑,不承認,也不否認。我愛羅已經有了答案,他回答與否根本影響不了他。
我愛羅冰冷的眼神終於出現一絲龜裂,變得瘋狂起來,鳴人幾乎可以看到砂子不斷在出口徘徊,似乎在等待主人爆發的那一刻。
糟糕,好像不小心惹怒我愛羅了。鳴人艱難的扯著嘴角,硬著頭皮小心接近我愛羅,「冷靜,冷靜。現在打起來,綱手婆婆鐵定取消我們的考試資格,運氣不好還會被狠揍一頓。你也不想遭受暴力攻擊吧?」
見我愛羅露出不屑的神情,鳴人補充一句:「綱手婆婆是火影,你對她出手會連累村子。」
我愛羅對村子沒多大感情,但那畢竟是他生活的地方,縱然心裡有再大的怨恨和不滿,也絕沒想過讓它消失。再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摧毀木葉,現在鬧起來對他們沒什麼好處。深深呼吸,他勉強壓下心底的暴虐因子。他告訴自己,不要著急,總會有機會的。
鳴人看我愛羅的表情有些古怪,又擔心自己無意識刺激到他,一溜煙跑掉了。直到踏進暗部辦公室,他才悄悄摸了把冷汗,暗歎我愛羅的變化真大,太恐怖了,他以前怎麼敢跟他叫板。還是說他現在已經老了?
工作不需要他操心,有總隊長、有佐助還有卡卡西老師,現在當務之急是事情到底演變到多糟的地步,他們有多大的把握保證中忍選拔考試不中止。儘管不想承認,但鳴人不得不說,他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一面翻著總隊長丟來的各種公文報告,一面在意識世界和小九交流,表情認真而專注,完全背離了平日笑嘻嘻的輕佻模樣。不過,也正是這份難能的認真謹慎,才讓隊友在任務中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而知曉鳴人身份的人更是清楚,五代火影有意培養他成為自己的繼任者,若無意外,鳴人會是木葉下一任火影的不二人選。
夜來臨。
月光淡淡,漆黑的天幕稀疏地點綴著幾顆星星,一切顯得平和而安寧。
還是上半夜的時候,藥師兜去找馬基傳達了大蛇丸的命令,不知是不是馬基的錯覺,總感覺藥師兜的表情陰沉的可怕。但他仍維持著表面上的溫良無害,面帶微笑。
「事情就是這樣,善後就拜託你處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馬基俯視著籠罩在夜色中無比平靜的村子,半晌冷聲道:「砂忍是不會出面的,這是風影大人的意思。」
「呵……」藥師兜垂著頭低低笑了,事到如今還跟他們討價還價是不是太遲了點?
「隨便你們喜歡,大蛇丸大人不會介意這種小事。」他說,「只不過,先把小老鼠處理掉。」
「當然。」
語落的同時,馬基飛快地移動著步伐,追上逃走的人果斷揮出拳頭。那人就勢一躲,撐著地面翻了兩圈,握住身後的刀柄擺出戰鬥姿勢。
「唉呀,這不是監考官大人麼,您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呢?」
「看來只有一拼了。」
「……」
月光疾風咳嗽兩聲,拔刀衝向馬基,「木葉流,三日月之舞。」
刀劍的殘影一瞬間耀華了馬基的眼,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失去了月光疾風的蹤跡。馬基迅速觀望了一下四周,猛地望見月光疾風舞著長刀從上方衝了下來。躲避根本不可能,他只能生生挨下這一擊。鮮血濺在臉上,月光疾風粗粗喘著氣,竟然發現自己拔不出長刀,馬基低聲笑了笑,徒手握住了刀刃。
「這就是木葉流,三日月之舞?你這麼年輕就會這招,木葉果然是臥虎藏龍。」
馬基不慌不亂,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讚許,然而是個人都知道現在的狀況很糟,兩方交戰,一方盡了全力,另一方游刃有餘,其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月光疾風清楚自己逃不掉了,但他必須把消息傳回暗部,否則他們這些日子的心血就全白費了。馬基也看出月光疾風在心急,操縱著風刃急速逼近。然而下一秒月光疾風詫異起來,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馬基猛地住手散掉風刃,同時鬆開長刀,月光疾風迅速離開馬基的攻擊範圍,一臉警惕地盯著人。
「木葉果然不容小覷。」馬基道。
「誇讚我就收下了。」說著抵在馬基腰間的刀刃又用了幾分力,「能抓到砂忍的尾巴,也不枉我們累死累活忙這麼久。」
月光疾風藉著月色打量了許久,終於看清了那人臉上的銀狐面具。據說在暗部擁有這個面具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完成了四代火影飛雷神的風,另一個是繼承了卡卡西千鳥和雷切的獠牙。
「獠……牙……?」月光疾風試探道。
佐助冷哼了聲,漆黑的眼睛劃過一道暴虐的冷光,「通知隊員,音忍的一個不留,砂忍的抓活的。」
「是。」
疾馳的身影咻地一聲隱匿在夜色中,馬基瞳仁縮了縮,一手快速抓住抵在腰上的刀刃,同時轉身一腳踢了過去。佐助不緊不慢閃身躲過,藍色的電光驀地纏上刀刃,馬基看清那把刀心裡一緊,握緊了拳頭。
「你和大蛇丸是什麼關係?」
「廢話太多的人,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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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部會議室裡,綱手一腳踩在桌子上,拎著鳴人的後領子在他耳邊大吼:「臭小子,給我老實交代,那個紅頭髮的是誰?再敢糊弄我,小心我揍你!」
鳴人揉了揉發疼的耳朵,深深覺得為這種小事爭吵簡直浪費精力,「砂忍的我愛羅,和我一樣的人柱力。」
也難怪綱手婆婆會這麼緊張,像我愛羅那種滿臉寫著「我要殺人」的危險男人,放別的村子恐怕第一天就被關進暗部嚴刑拷問了。
氛圍變得緊張起來,就連鳴人這樣的粗神經都感覺到綱手和總隊長一瞬間進入備戰狀態,直覺有些不妙,鳴人悄悄放下手裡的文件,打算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他剛挪了兩步,被綱手一拳揍飛出去。
「白癡臭小子,這種事要早點說出來啊!」
「嗷!!」
鳴人捂著紅腫一片的臉縮到角落,綱手不解氣,狠瞪了他幾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洩憤般啃著指甲。多了人柱力,就要重新計算安排戰力,鳴人是指望不上了,南方的區域只能交給日向家了。綱手一拍桌子,道:「砂忍的人柱力交給你了,一定不能讓他解放尾獸的力量。」
鳴人小心翼翼瞄了眼綱手的臉色,往前挪了兩步,「綱手婆婆,你……還在生氣?」
「你這死小鬼,居然敢跟我隱瞞人柱力,活膩了是不是,嗯?」
他不提還好,一提綱手就來氣,你說她費盡心思給他安排身份進暗部容易麼!這段時間村民好不容易對他有所改觀,要是被砂忍的人柱力起他們不好的回憶,她該怎麼協調這中間的關係?!
「我說你啊,有這麼多小心眼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事。」十指交握抵著下巴,綱手抿抿唇,歎氣,「難道你打算永遠把九尾當寵物養?」
鳴人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些什麼,驀地看到一藍一綠的兩顆信號彈先後衝上天空,炸開絢爛的煙花。心臟猛地一滯,他和綱手對視一眼,對方抓了抓頭髮,揮手趕人。
「快滾,去找砂忍的人柱力。」
「但是……」
鳴人難得猶豫起來,他走了綱手婆婆身邊就只剩總隊長,如果和大蛇丸對上……
「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綱手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你趕快去找砂忍的人柱力,一旦尾獸的力量解放了,村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