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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第八章 回家 文 / 玥婼

    「三代目,我很抱歉!」日向日足面帶歉意說道。

    三代不在意擺擺手,笑呵呵的安慰,「沒關係,鳴人是個堅強的孩子,他不會介意的。」

    聽三代的口氣,怎麼都像是在的向外人炫耀自己爭氣的孫子。日向日足固然不會問三代為何如此偏愛那個孩子,只是有些擔心那孩子體內的妖狐不知何時失控。那一年的噩夢,實在沒有人想重溫。三代吸著手中的煙桿,仍舊溫和的笑著,多說無益,鳴人的價值還是有他們自己用雙眼見證比較好。他來找日向日足,是為了另一個忍者學校的頭疼孩子。

    「日足啊,有些犧牲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不要因為愧疚忽略了眼下活著的人才是。」

    日向日足歎了口氣,「寧次那孩子讓您擔心了。」

    叩,叩,叩,三聲敲門聲。

    「三代目,我進來了。」

    進門的止水先是朝日向日足的方向點點頭,然後把一份任務報告放在辦公桌上。

    「您吩咐的,都處理掉了。」

    三代老頭子讚賞地點點頭,「嗯,看來你和卡卡西合作的挺不錯,我放心了。他和鼬呢,怎麼不見人?」

    說到那個不良上忍,止水溫和的臉上出現一絲龜裂,變得有些憤怒和不滿,「鼬送卡卡西前輩去醫院了,估計是要躺上個三五天。」

    他們接到臨時任務,去處理秘密潛進木葉的霧隱村的忍者,雙方交手中卡卡西不顧他的勸阻開啟了寫輪眼,最後耗盡查克拉倒下了。那個不良上忍,明明他和鼬才是正牌寫輪眼的持有者,運用起來不知比他熟練幾百倍,偏偏那混蛋不聽勸!

    三代搖了搖頭,眼瞄著水晶球裡其樂融融的景象止不住的擔憂,他揮手掉止水和日向日足,面對著四代火影的顏像沉沉歎氣:

    對不起水門,原諒我!

    ******

    咕嘟~咕嘟~

    嘴巴裡冒出一串泡泡,鳴人整個泡在水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飄在水面上的毛巾。他在佐助家裡呆了有十天了,暗部那邊遲遲沒有動靜想必是三代爺爺的命令,但是團藏的話,他不敢保證,那死老頭子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指不准什麼時候就跳出來把他徹底關起來。起來擦乾身體,他套上美琴替他準備好的睡衣。

    等出來的時候,佐助已經昏昏欲睡,整個大字趴在床上,霸道的佔據了整個床。鳴人撇撇嘴,還說他睡相不好,他自己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夜風吹進窗戶,有些涼,鳴人感覺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

    「唔……白癡,不要頂著濕頭髮亂晃。」

    睡得迷迷糊糊的佐助爬起來,打了個哈欠,翻身下床關了窗戶,接著找來毛巾輕輕擦拭滑膩的金髮。一連串動作熟練得好像做過無數遍,看的九尾直砸吧嘴,小屁孩能把這臭屁的二少爺訓練成任勞任怨的老媽子,也真有本事。他可沒忘記上一世這倆傢伙的關係有多彆扭,旁觀者看的那麼清楚,偏偏某個白癡成天兄弟來兄弟去。反正大爺他是不打算挑明,誰讓兔子眼整天擺張臭臉給他看。

    頭髮干的差不多,鳴人抱著小狐狸爬上床,「佐助,我明天準備回家。」

    「回家?」混沌的大腦似乎還沒轉過來,「這裡不是你的家嗎?」佐助說的理所當然。

    鳴人眨眨眼睛,有些驚奇佐助會說出這種話,九尾也是,哼哼唧唧了會兒,把腦袋埋在枕頭下。事情似乎朝某個非常糟糕的方向發展,那只白毛怎麼磨磨蹭蹭這麼久還不帶小屁孩回家?

    「美琴阿姨很忙,我不想再給她添麻煩,所以……」鳴人摸著鼻子,「我每天都去小森林那裡修行,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好吧,隨你喜歡。」

    攏攏被子把鳴人包嚴實,佐助側身蜷縮在一側,不一會兒呼吸漸趨平穩。鳴人拱了拱暖和的被窩,慢慢閉上眼睛進入意識世界。昏暗的世界,籠門大開,曾經四代火影傾盡生命設下的封印徹底被撕碎,巨大的火紅狐狸趴在籠子裡,看樣子好像在睡覺。

    鳴人走過去靠著九尾巨大而溫暖的身體,仰望黑漆漆的天空,半晌之後幽幽歎氣:「小九,你說……大家現在都怎麼樣了?」

    赤紅的眼睛睜開隨即閉上,鳴人很少這樣稱呼它,他說害怕哪一天說順嘴被高層發現。而只有當他回想到以前的生活時,才會如在戰場上那般靠著自己,仰望那永遠不可能放晴的天空。

    「綱手老太婆把宇智波家那隻小兔崽子和他哥哥的名字刻上慰靈碑了,奈良鹿丸接下了七代火影的位子,日向寧次為了幫他成了暗部隊長,佐井接管了根部。木葉還算和平,基本上你想看到的都實現了。」

    「是麼……?」鳴人保持著仰望的姿態沒有變,一雙眼睛空洞得駭人。

    他並不後悔,只是覺得有些自私,把所有的傷痛丟給他們背,自己卻一個躲在這五歲孩童的身體裡逃避現實。()雖然並非自己所能掌控,但看起來是那樣沒錯。伊魯卡老師,卡卡西老師,小櫻……他把他們留在世上承受失去同伴的痛苦,尤其是小櫻,大概一直在自責吧?

    搖了搖頭,鳴人換了個話題,「小九,你覺得團藏是個怎樣的人?」

    九尾的臉一瞬間有些許扭曲,它連想都沒想就說:「殺了他。」

    呃?他似乎聽到了不得的話了。

    「小九,我剛剛沒聽清。」

    「我說殺了他,那個死老頭子絕對不能留。」九尾好心的重複了一邊。

    果然!「我……」

    不想聽鳴人關於同伴的那一套理論,九尾直接打斷鳴人的發言,「鳴人,你還是太天真。記的佩恩襲擊木葉那一天嗎?稍微有點用的忍者都出動了,獨獨根部無人現身,你知道為什麼嗎?」

    「……」

    「那時候以團藏為首的根部正計劃著奪取火影之位,那老傢伙想借佩恩的手剷除綱手。對他而言,只要有一個『木葉』的村子就足夠了,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不要緊。就像你說的,木葉或許真的有你的同伴,但也有不是同伴的人。背叛者常有,大蛇丸身邊的藥師兜就是一個。」九尾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屁孩,你該學著長大了。你所追求的夢想從來不是一個輕鬆的工作。」

    是的,火影從來不是一個輕鬆的工作。那一年在戰場上,他曾問鹿丸為什麼不想成為火影,畢竟以他的身手和謀略,火影再適合不過。然後那個成天一口一個麻煩的人很正經的對他說,火影從來不是輕鬆的活兒,太重,他扛不起來。同一輩的人中,只有一個叫漩渦鳴人的笨蛋或許才扛得起來。

    那時候的鹿丸說的就是這些吧?

    見鳴人皺緊眉頭,九尾微微加重音量:「你的父親——波風水門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父親?鳴人的13看網的閃過一次鬆動。

    「水門那個人雖然對同伴很溫柔,但對敵人絕不會手下留情,否則也不會有『不敗忍者』的稱號。他生前曾經提醒過團藏,不要把同伴的生命當兒戲。你知道麼,玖辛奈成為人柱力後在根部呆過一段時間,水門成為火影后據理力爭,費了許多心思才得以讓玖辛奈脫離團藏的掌控。也因為顧忌著水門,他不敢對玖辛奈下手。但你要清楚,水門和玖辛奈已經不在了,三代老頭子不可能永遠護著你。鳴人,你真的該長大了。」

    鳴人能出人意料殺了佐助,是因為他早想好了自己的結局,但團藏呢?他有什麼理由殺了他?

    擺擺手,他說:「讓我想想,讓我再好好想想。」

    九尾不再說什麼,他知道鳴人懂他的意思,他知道鳴人需要時間來慢慢學習如何和高層周旋,畢竟他絕不可能讓他的弟子成為一個被長老架空權力的傀儡。到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鳴人告訴美琴自己打算回家,美琴也不反對,微笑著讓鳴人去整理自己的東西,順便帶佐助去看看自己的住處,鳴人欣然同意。

    話說起來,宇智波家族聚居的街道,和鳴人的屋子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最南,一個最北。高層刻意如此就是為了阻隔宇智波和九尾見面,以防出現第二個能夠以寫輪眼的瞳術控制九尾的人。鳴人經歷過戰爭,在戰場上生活了一年之久,經九尾一指點,很容易明白其中的用意。鼬、止水、美琴阿姨都是很少數願意對他表現隨和的長輩,他不想他們因為他再面對更多壓力。

    「到了。」鳴人指了指二層樓,「我就住在那裡。」

    那是一棟看起來非常破舊的房子,從外觀幾乎看不出來有人使用的痕跡,而且很顯然,鳴人是這棟樓的唯一住戶。佐助皺著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有種感覺,因為這白癡住在這裡,所以所有人都遠離了這裡。跟鳴人上樓進了房間,他發現鳴人的房間很空蕩,發灰的木質地板,電器之類的東西似乎使用了很長時間。更重要的是,傢俱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白癡,你父母呢?唔,我是說……嗯,他們……」

    鳴人聳聳肩,「聽三代爺爺說犧牲了。」

    佐助蹙起眉頭,「沒有其他親人了?」

    「小金毛算一個,三代爺爺算一個。」鳴人頓了一下,「你也算一個。」

    佐助撲上鳴人的小床,洗的乾乾淨淨的被褥散發著陽光的味道,下意識蹭了蹭,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睡意——好像,真的回家了。暖暖的,輕鬆的,不會有人忽視他,不會有人在討論修行忍術的時候,將話題引向哥哥。

    回家的感覺,真好。

    走了許久路的佐助似乎真的累了,就那麼趴在鳴人的小床上睡著了。鳴人給他蓋好被子,房間打掃乾淨後,安安靜靜靠在床邊看卷軸。止水和暗部臨時調來組隊的隊員坐在樹上,透過窗戶監視著兩個小傢伙,跟蹤了許久的隊友似是爆發了一般,使勁抱怨九尾的不是。

    當然,這位隊員若單單是對九尾有怨言也沒什麼,偏偏他口中的九尾是無辜的鳴人。要知道宇智波家的人與生俱來都帶著那麼股尊傲的氣勢,對他們認同的人,他們會拼盡所有氣力維護,所以當聽見有人在面前抱怨鳴人的不是,平日溫和的止水也忍不住沉下了臉,一個淡淡的眼神掃過去,那人立刻閉緊了嘴巴。

    「三代目曾經親自下達的命令,你都忘了嗎?」

    只說了這麼一句,止水之後再沒說什麼,到傍晚下班休息,他換了衣服去鳴人家裡代替在醫院盯著前輩的鼬接佐助回去。

    「小傢伙,鼬有事,拜託我來接你回家。」

    佐助沮喪的低著頭,「哥哥又有任務。」

    「哈哈,這次可不是任務呢。」止水笑了兩聲,蹲下身摸摸佐助的頭,小聲說,「卡卡西前輩住院了,鼬正看著他呢,一會兒我就去把他換回去。」

    又見鳴人一臉擔心的模樣,止水只好自認倒霉解釋道:「卡卡西前輩力量消耗過度,在醫院躺幾天就沒事了,別擔心,他身體好的很。」

    「哦,我知道了。」

    被止水牽著的佐助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見鳴人那麼擔心的表情終是沒有開口,臨走前深深望了眼神遊天外的人,叮囑了幾句要他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便垮著臉和止水離開了。只留下一個人的鳴人抱著小狐狸窩在床上,呆呆愣愣盯著牆。

    是因為寫輪眼吧?每次用到寫輪眼,卡卡西老師就不得不躺在醫院休息三五天,而之後和阿飛對決,若沒有綱手婆婆……鳴人心裡有太多秘密,比如自稱宇智波斑的阿飛,比如宇智波帶土,比如很多很多……在他的生命裡,他失去了太多的同伴,卡卡西老師更不在話下,如果有一天被他知道阿飛的身份……

    「唉,鳴人這孩子,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三代看著水晶球裡蜷縮的小小孩童,深深的無奈歎氣。這個幼小的孩子,留給人一個看不到表情的背影,他猜不到鳴人以何種心情面對空蕩蕩的屋子,只感覺那背影沉重的讓人心酸。鳴人變了,從某一天起他變得沉默,變得讓人看不懂。明明就是一個和玖辛奈一樣活潑的孩子,卻好像背負著什麼讓他無法鬆口氣。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唉,我真該和卡卡西商量商量,讓他正式收養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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