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巧的口吻很是凌厲,她也曾怨恨過,也曾很自私。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看開了。衛震在自己的身邊,安永遠也有一個比較美滿的婚姻,她所有的心事都已經了了。
再也沒有什麼,是她煩惱的。她現在就是安安穩穩的度晚年。
「好啦。」安永遠忽地輕笑起來,伸出手握成拳,一邊討好的撒嬌,「媽,我只是說著玩而已。」
安素巧還是瞪了她舔著臉的厚臉皮一眼,輕歎一口氣,「遠遠,以後這種話再也不能說,聽見沒有!」
「好好好,我給您按摩按摩哈。」她衝著安素巧吐了吐舌頭。
她的眼睛裡,突然湧現出一抹不捨。
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愫,一個母親和一個女兒,到底是經過多少次的回眸,才換的這一輩子的母女情緣?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安素巧的心裡,雖然介意一些事,卻還是從內心深處地,愛著自己,希望自己幸福。
她的眸光忽地有一些星星點點。她突然舉得,自己竟然那麼自私。
自私到,都不曾估計到母親的感受,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的這種發自內心的冷漠,都讓她自己感到發寒。
她只為自己著想,什麼時候也想一想身邊的人?
便有門扉相扣的聲音,安永遠猛然抬頭,卻見是衛震,並沒有看到她一向之內的人。
走廊裡傳來枴杖過低的橐駝聲,尖銳而刺耳。
安永遠猛然間衝出了病房,看著長長的走廊,那個拄著拐艱難地走到盡頭的老人,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衝了出來。
離開醫院,安永遠還是去了商廈。隨意地逛了逛,幾家店舖,在一家珠寶店裡,赫然看到一款鑽戒。
鑽很大,足足有六克拉,四周瑩白的稜角,不細細去看,幾乎都看不到。
那刺目的白光,忽然讓她想起了,衛斯銘送給她的那個結婚鑽戒。
那個時候,在部隊,她被他撩撥的做出了人生這輩子最糗的事。他為了安慰她,拿出了原先準備好的鴿子蛋。
那個可是八克拉的,當時她其實是有些震驚的,畢竟那個時候是帶著各自的目的,兩個人才在了一起。
那一枚,也和這一枚很像,就是比這顆的四圍大了一些,四周稜角分割得巧妙,巧奪天工般,中心耀眼的白光,奇異得很。
安永遠並不知道,那個鑽戒可是可以發出藍色的光芒的,在夜裡。
只不過,被安永遠又一次和金卡一起,掖進了沙發墊子裡面。
她倒是忘記了,這回想起來,衛斯銘應該不知道吧?若是被鄭青青發現,她豈不會佔為己有?
一想到這裡,安永遠再也沒有逛街的心思了。原本就是心煩意亂,因著在醫院裡聽到的話。她不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也許百分十八。
她暗自嘲笑,轉身,出了商廈,上車,吩咐司機老王,趕回衛斯銘的雙月別墅。
到門口的時候,她才發現,沒有帶別墅的鑰匙。
乾脆,敲門。
開門的是鄭青青,她包裹著她以前經常包裹著的暗紅的毯子,穿著她的毛茸茸的棉拖。她的身上,甚至還穿著換衣間裡衛斯銘衛她買來的那些名貴的衣服。
這件衣服她很熟悉,她原來試過。
安永遠的眼眸,驟然一緊。
鄭青青沒有說一句話,看到是安永遠,便冷眼轉身走到了客廳,窩到了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浴室裡便傳來衛斯銘的詢問之聲。
「青青,是誰?」他低沉的聲音,通過半掩的磨砂玻璃門,透了過來。聲音溫柔,熟悉卻又刺耳。
他也曾經用這樣的聲音,哄著自己,對自己噓寒問暖。
安永遠冷笑一聲,「呵,是我。」
便聽見浴室嘩啦的水聲傳來。
安永遠走到客廳裡的沙發旁邊,也沒有坐下,而是眼睜睜地看著默然無視她的鄭青青。
她擋著了她看電視,鄭青青抬眼,滿目不屑。
「請你讓開。」安永遠先開了口。
「我若是不讓呢?」鄭青青的口氣,也不甘示弱。
「這裡是我家!」安永遠的聲音終於大吼了出來,有些撕裂。嗓子隨即隱隱地痛了起來。
「可我只知道,這是我銘哥哥的家。」鄭青青的話,卻是雲淡風輕,故意說的極其愉悅。
銘哥哥三個字,特別扎耳朵,讓安永遠猛然想起了林小雨。
林小雨一直對衛斯銘糾纏不已,年紀小小就想著要嫁給衛斯銘,而衛斯銘肯定也是說過一些什麼話。
衛斯銘之前對林小雨的態度在她來了之後,肯定是發生了變化的,不然林小雨也不會死纏爛打。
上次見林小雨,也是在商廈。她還罵了安永遠天皇姥姥!
「銘哥哥?」呵,真是好笑!
真他媽矯情!
安永遠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在袖中,直視著鄭青青,盡量把要把她千刀萬剮的情緒壓了下來。
她今天,沒有心情,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動手。
「鄭小姐,麻煩您讓一讓,我需要拿寫東西。」
「呵呵,你拿東西,拿吧,與我讓不讓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阻止你拿。喏,這個屋子裡,你喜歡那件,就拿走哪件!」
鄭青青這話,何其狠毒!她讓她隨便拿,意思是,拿完了東西,捲鋪蓋走人?!
我踩死你姥姥!
安永遠實在是沉不住氣,伸開雙手就要將她推開,「請讓開!」
而鄭青青,卻是整個身子在她的手指剛剛觸及到自己時,猛烈而狼狽地撲倒在一旁,甚至滾下了沙發,摔到在地毯之上。
安永遠看著撲倒在地上的鄭青青,她墨發修長,凌亂不堪地四處散著,看起來,有些……詭異。
確實詭異。可當她想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衛斯銘修長的身影應經走了過來,他的神情帶著一些急切,連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鄭青青。
「怎麼回事?」聲音裡的關切,不言而喻。
安永遠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僵了。
「斯銘……嗚,好痛!嗚嗚,她,她說我霸佔了屬於她的幸福,罵我是千人踩萬人騎的雞,甚至還打我!」
衛斯銘的深邃的眸子一瞇,危險凌厲地看了眼站在原地怔住的安永遠。
安永遠忽地輕笑,唇紅齒白,「是,我說了,我說她就是一個只會勾引別人丈夫的狐狸精!賤女人!怎麼樣?你和我離婚吧!」
離婚,離婚!
丫的,***這日子她***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