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銘的威龍早在安永遠的母親安素巧住院的時候,他曾經神秘地晾過。
其名公司一直是他當初出國為了尋找鄭青青而設立,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十八歲的青春,總是讓人緬懷不清。他那時候發誓,發誓找到她,卻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公司的逐漸壯大,而逐漸忘記了她。
鄭青青,那個被他的母親艾欣然用金錢收買的女孩。她為了一千萬,在自己的世界裡消失。
後來衛斯銘覺得,不值得。他回國後,應衛震的要求,入了伍。
之後女人對他,猶如敝履,他絲毫不感興趣。後來在艾欣然的安排下,唐靜怡開始糾纏他。
在後來,安永遠出現了。
這一晃,就是十多年。
公司的事情,一直有人打理,除了重大事情以外。其名公司在國內的市場份額正在逐漸擴大,早在今年年初,他已經秘密開始了對國內市場的攻入。
其名公司的涉獵範圍比較廣,從設計開始,珠寶,建築,廣告娛樂等等,有很多時尚元素。儘管衛斯銘是一個表面看起來,有些冰冷乖戾的人。不過三兩天功夫,整個城市到處充斥著商場上的硝煙味道,神秘的其名公司不僅將艾氏欣然集團收購,也將總不在法國的盛世集團的分公司,打得火花流水。
盛世的市場份額,幾乎有一多半都被其名公司佔據。
衛家。
艾欣然正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一旁的衛震,則是若無其事地看著報紙。
「哎呀,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公司,就這樣被一個從國外來的公司,莫名其妙地被收購了,你卻是一直慫恿我,這回好了,我的手裡,都沒有實權了!被收購了有什麼好!我當初真不該聽你的話!」
衛震則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頭也不抬,笑容一場詭異,「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這不是有兒子在麼?」
「兒子管個屁用,他什麼時候替我想過!最近連個電話也不打,也不回家,聽到這麼大的時候,也不回家來看望一下!哼!」艾欣然氣得長歎道,「養兒無用,早知道,咱們該要個女兒!至少,是娘的小棉襖啊!」
「你就是婦人之見!總之你應該高興才是,一是沒有任何損失,這個其名公司,在美國的勢力發展的還是蠻好的,進入中國市場,絕對是個有遠見有前途的公司,你和老林加起來,還是持有公司絕大部分的股份的嘛!」
「……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我當初可是總裁,是咱們公司的一把手,你知道我現在淪為什麼了嗎?」艾欣然說著說著就要掉眼淚。
「行了行了,我怎麼不知道那種感受呢,受制於人,確實是……」衛震從報紙上抬起頭來,「總之,你別房子心上了,老來,好好享受享受,最近你也可以休息休息,不是很好嗎?」
「那你願意和我一起,出去旅遊麼?」艾欣然輕歎著,滿眼的期盼。
衛震倒是笑了笑,「你想去就帶著劉媽一起出去走走也好,我前一陣子出去太久了,最近還沒有休息過來呢。」
艾欣然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是,你是出去太久,你去找當年有那個老狐狸精的地方去了!你去追憶過去了是吧!」
衛震的臉色一僵,「你派人調查我?」
「衛震,她都已經人老珠黃了!再者,她畢竟是咱兒子的丈母娘吧?怎麼,你還想和她有一腿是不是?」
衛震臉色鐵青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將報紙狠狠地摔在茶几上,「艾欣然,比別太過分!最近安穩的日子沒有過夠是吧?又想發神經是吧?」
「我發神經,我不想過安穩的日子,你倒是拍拍自己的胸口,問問你自己,你和我這麼多年,你心裡一直藏著那個賤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夠了!艾欣然,說話之前,做好先想想,這些話,你到底該不該說!」衛震轉身,鐵青著臉往樓上走去。
「你背著我偷情,還不許我說,我委屈,我傷心,難道連說說的權利都沒有嗎?你難道要憋死我嗎?」艾欣然痛哭流涕地做到了沙發上去,週身無力。
「你都說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原本我是忘記了素巧的。想要一心一意和你過日子,可是,你三天兩頭那這個說事,這麼多年,我不但沒有忘記她,反而越來越愛她!」
衛震強忍著怒氣,回頭應狠狠地拋下這句話,轉身上樓。
艾欣然只感覺,心中麻木了,似乎,這是她最後一次發洩。以後,不管是衛震,還是衛斯銘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傷得太透了,這父子倆,把她的心,傷得透徹。
哪怕衛震要和自己離婚,她現在也會妥協的。這樣沒完沒了的日子,沒有心愛的人關心照顧相互扶持著走路的日子,她艾欣然過得夠夠的。
為什麼,年輕的時候,她想不透呢?苦苦執著著的結果,這麼多年,竟然是這般麻木不仁。
衛斯銘一踏進家門,就聽到艾欣然的抽噎聲,他放輕了腳步,以為艾欣然是因為公司被收購的事情而傷心痛哭。
「媽。」他開口叫道。
艾欣然一怔,癡癡地竟然忘記了答應。
「斯銘回來啦?」她的鼻音帶著濃濃的味道,臉色也蒼老了很多。
衛斯銘站定,就那樣看了他的母親一兩秒。看到她的憔悴和蒼老,心頭突然間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媽,」他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撫著她的肩膀,「別那麼傷心,只不過是一個公司而已。」
艾欣然輕笑著,帶著濃濃的諷刺,「你說的倒是輕巧,欣然集團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它是我這麼多年的心血!更是我們衛家這麼多年,上上下下的生活花銷的來源!」
衛斯銘突然想笑,「媽,找您的意思是,你這句話說的是在暗示,你兒子是個沒用的人嗎?我這麼大了還依靠自己夫人母親的公司的錢來生活?」
「至少,你的蘭博基尼,是我出錢給你買的,我還想著給你換新車,這樣的話……」
他癡癡地笑了起來,突然發現,這個時候的母親,脆弱得有些傻氣了,他突然對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媽,我原來一直耿耿於懷,包括十多年前的事情,也包括安永遠來我們家之後,你的態度和做法,今天,我突然間釋懷了,我原諒你。」
艾欣然的身子忽地一怔,「斯銘,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欣然是我收購的,你放心好了,因為無論怎麼樣,你的錢,最終還是我的錢。我只不過是以商業的方式,將她兼併而已。」他說完,還調皮地衝著她擠了一個眉眼。
「我爸呢,在樓上書房嗎?」衛斯銘站起身,便要向樓上走去。
艾欣然忽地笑了起來,笑容帶著一抹悲慼。她不單單是征服不了自己的老公,她更加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他說什麼,欣然是被他收購?!他是什麼意思?!
……
衛震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剛剛在書房的臥榻上躺了一會了。
「進來。」他沒有起身,而是轉了個身,面瞅著門外。
衛斯銘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爸。」他叫道。
衛震原本有些陰沉著的臉色一轉,眼眸一亮,「斯銘,這麼快就回來了?」
衛斯銘輕笑著搖頭,「我還沒有走,明天下午的飛機。」
「哦。坐吧。」衛震從臥榻上起身,半躺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英武的臉頰,和自己當年的時候,很像很像。
「爸,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或者說,太殘忍?」衛斯銘的眸子,帶著一抹疲憊,整個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哎,,」衛震長歎一口氣,「別想那麼多,你不是故意,而一切都是個人所為。人的經歷越多。心裡告訴自己要堅強,反而越容易陷入執迷的極端。你媽媽是,我,也是。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衛斯銘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艾欣然已經不再客廳,他匆匆離去的腳步一頓,「劉媽,我媽呢?」
劉媽從廚房裡走出來,擦著手說,「太太說頭有些痛,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有事情,要出一趟遠門,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多留心,照顧我媽吧。」
「哎,好,應該的,少爺。」
他看了劉媽一眼,轉身離開。
劉媽看著衛斯銘走出的背影,也有些歎惋。她在廚房裡聽見艾欣然和衛震再一次爭吵起來,也知道艾欣然的性格,這麼多年,她替她心疼,替她覺得委屈。
衛斯銘開著蘭博基尼回到別墅,泊好車。視頻吩咐李白木和周揚,分別把軍中和外面的人員安排好。
周揚其實是名義上的其名公司的主要負責人,暗地裡,卻是他的保鏢。他手下的三區保鏢,名義上全都是其名公司在中國的員工。
天漸漸暗了下來。開門,發現房間裡的光線也特別暗,暗到他的眼睛一晃。燈驟然亮起,華麗的大吊燈炫白色的燈光,化成一根根利劍,直接刺進他的心臟。
他一步一步走到客廳,鞋子也沒有換,逕直走到沙發上,慢慢地坐下,突然感覺沙發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硌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