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銘癡迷了,他在安永遠美好的身子裡癡迷不醒,他明明知道自己做過了頭,沒有任何節制,也沒有顧慮一絲一毫安永遠的感受!
可是他那麼想要任性一次,這種任性一旦開了閘,他怎麼也沒有自控力,怎麼也關不上了!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小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力,更加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掌控力,以及對自我的掌控力!
他做過了!
在他最後一次衝刺時,他深深的意識到自己做過了,身子底下的下女人,已然不知道昏厥過去多久了!他竟然都不知道她是何時昏厥過去!卻仍然停止不下來,他繼續馳騁著的矛盾的心,和身體!
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力氣,只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經歷,都被旁邊的女人全部壓搾了去。他大口的喘息著,看了她赤著身子,滿身都是他的銀白色的愛、液,蒼白的皮膚上面,都是紅紅紫紫青青的吻痕,他想要微笑,想要抱著她到自己懷裡,卻是無力。
他睡著了,在筋疲力盡之後,赤著身子,睡在安永遠的身邊。他知道,她同樣也赤著身子,和自己無異。
最後一絲理智,盤旋在他的腦海:他們這樣放肆地做了愛事,是不是代表著,他們這輩子,有生之年,已經融為一體,再也不會分離?
衛斯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中間有些意識的時候,只感覺腰身有些酸痛。他忍不住想笑,自己的體力一向那般好,在軍中也是無敵,他竟然毫無節制地栽倒在了安永遠那個丫頭的長裙下?
翻了個身,長臂一伸,他摸著身邊軟毛毛的,心滿意足地撈進懷裡,手臂將她抱住,繼續睡去。
他這一次,對她,真得很滿足。
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
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你或許會心心唸唸地牽掛著她,想要保護她,想要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旁,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在一起歡笑,在一起做事,在一起經歷疼痛與磨難。
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你或許會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僅僅是只有你一個孤獨的靈魂,她也會和你一樣,在意你的孤獨,在意你的心思,在意你的感情,在意你的所有。
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你會怎麼辦?
衛斯銘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彷彿睡了很久,久到他的頭都有些痛。醒來的時候,他滿心歡喜,伸開手臂摸了摸懷中的柔軟,唇角帶著笑意。
卻是在手中揉、捏,發現了異常。他倏地睜開了眼眸。
她竟然不在懷裡?他以為怎麼樣,那個小女人也得三天下不來床吧?
起身,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仍舊躺在地攤上,身上蓋著的是一床柔軟的被衾。他擰著眉,赤著身站起來,客廳裡沒有安永遠的身影,走了幾步,瞧頭望了望廚房裡,浴室裡,客房,樓上臥室,更衣間……
「老婆,老婆!」他張開嘴,嘶啞從他的唇間流露出來,他用手擰了擰喉間的不適,擰著眉,繼續喊道,「老婆!永遠!快出來!我不喜歡躲貓貓的遊戲!」
「你要是被我逮著,我讓你一個星期下不了床!」
「你肉癢癢了是不是?永遠!小豬豬!」
「親愛的,我的小寶貝……」
衛斯銘赤著身子,幾乎圍著樓轉變了每一個房間。他挪動的腳步愈加沉重,心頭一陣陣感到惶恐。他赤著高大而修長的身子,徒步走到她原來的客房,發現她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少。
人呢?她的寶貝呢?
不可能出去啊。
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保鏢,因為他回來,所以讓他們幾個先去休息了。
安永遠會是那種會因為受不了做、愛而逃跑的女人嗎?
她不也是一個大**嗎?
他知道自己索要她索要的有些瘋狂了。()這,難不成是理由?
立刻摸了衣服穿上,也不管不顧自己的一身不整,倉皇地進了書房,他調出整個小區的監控錄像。
錄像顯示,在別墅出口警衛室門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探頭探腦,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別墅區。時間是三點零五分四十八秒。
凌晨三點零五分,四十八秒?!
他的臉色陰沉著,眼眸陰鷙著,狠狠地握著拳頭,一拳砸向了桌發出輕微的顫慄和吱呀聲。怒氣,濃郁的怒氣圍繞在整個書房,宛若一場即將要爆發的暴風雨。
她真得逃跑了?想要離開他?
他倏地站起身,渾身戾氣地來到臥室,推開半掩著窗台,看著窗台下面還在風中凌亂的長長的床單。
正門的監控顯示,沒有任何人影,哪怕是蒼蠅飛出來。她爬了窗台,任何東西都沒有帶,哪怕是私用的東西,哪怕是內、褲。
手機,筆記本,化妝品,都在原本屬於她的臥房的客房的床上擺著。很顯然,她離開之前,似乎猶豫過。
她竟然什麼都沒帶?有意思,就這樣離家出走嗎?和他置氣的嗎?
他忽然釋懷,唇角蕩漾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既然如此,為何不成全她,一個小女人想要離家出走的好玩的心態?他知道,她除了他,如今一無所有。
天朗氣清。
惠風和暢。
安永遠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頹然道在地上。她在漆黑的半夜,遊蕩了好幾個小時,彷彿一具幽靈。她不想哭,也不想想些什麼,只想著出來看看景,看看夜晚的景色有多淒涼。
倘若那淒涼的孤苦伶仃的夜晚,比自己還要難受,那麼,她死也不會哭。
倘若那淒涼的孤苦伶仃的夜晚,不如自己這一身疼到麻木的感覺,那麼糟糕,那麼,她不死也會哭。
哭個天昏地暗,哭到海枯石爛。
她是誰?她從哪裡來?她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嗎?為什麼她感到心頭一陣又一陣的收縮,宛如被人一刀又一刀地剖開?
為什麼要讓她一遍又一遍的飽經痛苦?
她到底該怎麼辦,該往哪裡去?
她想要找媽媽,想要找爸爸,想要躺在溫暖的懷裡,好好地撒一回嬌。
她好冷,好想要溫暖。皮膚上感覺有很多螞蟻在啃咬她,生生地撕扯著她的皮肉,喝乾她的血液,啃噬她的骨頭。
她好痛!真得好痛!
睡吧,就這樣,安靜地躺在地上,或者草叢裡,感受晨起的露珠,和蕭條的有些枯燥的味道的泥土的香。
她分明聽見她的頭顱,磕在地上的聲音,咯崩一聲,彷彿石頭那般堅硬,那般倔強,那般無堅不摧……
她好累,好累……
長長的睫毛闔上的時候,黑色的天宇冒出了一片清亮的白。她的面色蒼白,渾身僵硬,躺在地上,衣著單薄。
紅彤彤的冬季的太陽,跳出來的時候,山地朗潤。有一縷清白的柔和而溫暖的光,將地上的修長瘦削的人影,照亮。
「少爺,我已經搜過那個路口了,夫人在那邊路口消失的,那邊的幾個小區都沒有監控顯示。」
「哪個路口?」衛斯銘在海上豪庭,處理著來自國外的事情。他聽著周揚公式化的匯報,面不改色。
「夫人原來的小區的路口。」
「那她一定是回家了。」他的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你去敲門,替我把夫人請回來,直接來豪庭。」
「是。」
關閉了視頻通話,衛斯銘停頓了一下手中籤字的手指。他抬頭看了看桌子上原來監控的安永遠的視頻,點擊播放,又將她看了一遍。
那個女人真是奇葩,她原來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這麼不講究,邋邋遢遢,衣衫不整,頭髮四散,也不化妝,也不洗漱,要麼滿屋子遊蕩,要麼坐在沙發上對著筆記本一天一夜。
她甚至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不做。
他輕輕哂笑,看了一半,就點擊暫停,繼續看手中的文件。
約莫有半個小時。
「少爺,夫人不在家。家裡很久沒有人住,到處都是灰塵了。」周揚的視頻跳出窗口。
她沒回家?
「醫院那邊呢?」
「醫院那邊我剛剛打電話問了幾個保鏢,出了老先生經常去看安老太太,兩人相互交談甚歡,最近並沒有其他人來過。」
他的面色當即拉黑,握著筆的手指力道較重,手心的筆瞬間扭斷。
「去連海的家。」
「這……以什麼樣的名義,少爺難道要公開夫人離家出走的事情嗎?」周揚神色猶豫道。
「廢物,周揚你他媽的再說一句廢話,我滅了你!」桌子被大掌拍下,發出卡嚓的巨響。衛斯銘的臉色,幾乎可以用凶狠來相容。「不管什麼理由,她一定在連海家裡!」
「是是,我這就去找回夫人。」
「算了,你回來,我親自去!」他一把甩開手中的文件,桌子上那一摞堆積如山的文件顫巍巍地倒在桌子上,有的掉在了地上。
他的心中,異常的煩躁!煩躁得難以言語!
安永遠,那個該死女人!她難道不知道,連海對她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嗎?連海,和邵年軍,有什麼兩樣?不都是男人!不都是垂涎她嬌美如花的身子?!
他大步走出了豪庭,發動蘭博基尼的時候,揚起的不是風或者沙子,而是濃濃鬱鬱的怒氣,和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