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你現在需要去醫院養著!」連海的車子一駛進市區,他就凝眉提議。她頭頂的紗布滲出了血漬,宛如繡在金帛上的紅花。
「不去!」考慮到邵年軍的緣故,她閉著眸子躺在艾薇薇的懷裡,慵懶地回答:「直接去薇薇家吧!我要艾大美女照顧我。」
艾薇薇癡癡地笑出聲:「好好,我照顧你,我只怕你家兵哥哥不答應吧?」
安永遠唇角勾著笑意:「不告訴他不就行了。」
「不告訴他?你說得容易,那天他知道你被抓了,都把警所砸爛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我看哪,人家很在意你喲。」
從艾薇薇身上起身:「屁,他才不在意我。就這麼定了,我頭疼,讓我睡會。」撲倒在艾薇薇柔軟的大腿上,迷上了眼睛。
「遠遠,你這樣真得不用去醫院?」連海擔憂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我服用了土方子,感覺比在醫院……好多了。」聲音低低地,竟睡了過去。
「遠……」
「噓——」艾薇薇看著連海沉穩的背影,知曉他的擔心:「她睡著了。」一頓,又說:「你不用擔心,有我照顧她。」
感覺有些心虛,在連海面前,說出的話都這麼賢惠。
「那好。」連海壓低聲音:「謝謝你。」
艾薇薇只是笑,低頭看著安永遠蒼白的睡臉,笑得很無力。
她一直心疼她,可憐她,從認識到現在,只有自己是她最貼心的朋友。那段時間安永遠自閉,孤獨,她老是嘲笑她是個悶**。
這個世界上,哪怕沒有多少祝福安永遠,她艾薇薇就是那個唯一,希望看到她得到快樂獲得幸福的人。
哪怕自己身邊的男人,都喜歡她,那又怎樣?
艾薇薇為了照顧安永遠,住進了自己為自己結婚準備的單身公寓。每天連海都買很多吃的用的,往她這邊跑。
下廚,炒菜,煲粥,連海是居家型男人,每一樣都親自動手。
「美女,開門去。」安永遠半躺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到艾薇薇又在愣神:「犯花癡了啊?」
艾薇薇嬌嗔:「誰犯花癡了,只不過是游神而已。」
開門,竟然是林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有些詫異,自己根本就沒告訴他。
「你好幾天不回公司,一直請假,我實在擔心你,就打聽著來了唄。」林楓一襲風衣,一把扯過艾薇薇的雙手,護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你摸摸我耳朵,趕緊給我暖暖,外面風呼呼的,我車子壞了,『騎驢』來得呢。」
艾薇薇一臉陰沉:「放下我的手,給我滾出去!我沒邀請你進來!」
「不放!」
「你放不放!」
「放。」林楓看著她似乎動了怒氣,鬆開手,嬉皮笑臉起來,退後兩步:「請問,艾美女,我可以進來嗎?」
艾薇薇一仰頭,一叉腰,一叉腿,鼻孔朝天:「不可以!」
「哈哈哈——」安永遠實在憋不住了,從沙發上爆笑不止。連海也從廚房翹著腦袋,看門口兩人的戲。
林楓一怔,隨即推開艾薇薇,進屋。
「你們,怎麼在這裡?」看到安永遠頭裹著紗布,大步奔到她的面前:「遠遠,你的頭怎麼了?」隨即大叫:「艾薇薇!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緩緩地走過來,艾薇薇的眼神不屑一顧:「你算老幾?」
安永遠笑著向林楓簡單說了事情的始末。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以逃犯的身份出來的?」
林楓一句話,直接提醒了安永遠。
「你不說我都忘記這茬了,算了,我現在是隱形人,等我腦袋上的疤瘌褪了再說。」安永遠說得滿不在乎。
「為什麼不告訴斯銘?」林楓看了一眼安永遠,又開始拿眼神橫掃艾薇薇,甚至,還別有意味地看了連海一眼。
「告訴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亂子,乾脆不說。」
「你以為你不說,斯銘就不會發生亂子了?」林楓口吻,有些尖銳刺耳。
安永遠抬眉,凝視著他:「什麼意思?老男人遇到麻煩了?」轉念一想:「怕是天大的麻煩,他都能處理得好,你瞎擔什麼心。」
林楓真有上去扇她一巴掌的衝動,他怒氣沖沖地站起身,指著她的鼻子,連帶著沙發上的艾薇薇。
「你是不是腦袋撞破了,難道性格也變了?斯銘到底是不是你男人!還有你,艾薇薇,你竟然向我隱瞞安永遠被找到的事情!」
艾薇薇也來氣,站起身,回指著林楓的鼻子:「怎麼著,你氣什麼?我和你什麼關係啊!連拉屎放屁都得向你稟報?」
「必須稟報!」
「好,林大帥哥,麻煩讓一讓,我要去噓噓。」艾薇薇的身子直接撞到林楓的肩膀。
雙眸怒瞪著他。林楓閃身:「准了!」
「好了,林楓,你別生氣了,你先告訴我,老男人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吧!」安永遠手扶著額,感覺有些頭痛,發癢。這是癒合的徵兆。
林楓歎了一口氣:「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衛斯銘劫囚殺人。」
「尼瑪?!」
安永遠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就要往外衝,被林楓攔住。
「你攔住我做什麼?劫囚殺人啊!我靠!他們竟然真得誣陷我是囚犯!我去說明一切!我去澄清事實!」
連海從廚房狂奔過來,從林楓手裡將她的腰身箍住:「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出去!出去必死無疑!」
安永遠一怔:「連哥哥,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你瞞著我的?」
連海擰著眉,點頭。
她看向艾薇薇,只見艾薇薇一臉無辜:「姐姐誒,我真不知道,我和你一樣,現在才知道。」
安永遠渾身顫抖著。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衛斯銘,會不會有事?現在也關在監獄裡嗎?」
「好像沒有,應該在部隊禁閉室。」
她的表情又是一喜:「也就是說,事情還沒有進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林楓的唇角帶著妖孽地笑意:「當然了,正在調查,這種事情,斯銘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呢?他天性就不是被人欺負的人,都是他欺負別人!」
「那你為什麼嚇唬我?」安永遠睜開連海的臂彎,直接用手去擰著林楓的耳朵。
「誰讓你們瞞我!」林楓掙脫開,揉著耳朵,表情再次嚴肅:「不過,這件事,卻是他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怎麼講?」連海淡淡地出聲。
「兵途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