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究竟是何種心情?安永遠不知道。十年前和邵年軍青澀的初戀,她以為,愛是絕對甜蜜的,沒有一丁點兒瑕疵。當那份痛苦超過了甜蜜,她徹底拋棄了甜蜜,拋棄了愛情。
而她現在,看著手中的一張張照片,內心的疼痛感一波一波襲來,感覺,自己已經掌控不了心中的潮水。
她的臉頰,冰冷無色。唇角癡癡地笑了起來。
「那天,我和斯銘鬧了點情緒,他宿醉回來,便把襯衫撕裂。」她抬著明亮的眸子,似乎一眼看穿唐靜怡。「原來,那晚上,他遇到了你吧。」
唐靜怡微瞇著眼睛,言語透露著得意:「斯銘的心裡本沒有你,如今,我懷了斯銘的孩子,我才有權利,和他站在一起。」她期待的眼神看著衛斯銘不動聲色的臉龐。
「我已經決定了,既然靜怡懷了斯銘的孩子,斯銘,和這個女人離婚吧!」艾欣然拽著衛斯銘的胳膊,讓他回答。
衛斯銘竟然輕笑起來。
「媽,你知道,我為什麼和安永遠結婚麼?她是唯一一個,讓我感覺不到噁心的女人。」大掌用力一扯,將安永遠手中的照片拋上空中,洋洋灑灑。
「媽,您現在知道,誰到底是小三了吧?」安永遠看著漫天落下的照片,突然出聲,帶著濃濃的諷刺:「恰好,我的肚子,也很爭氣呢。」她輕柔地撫著自己的腹部,轉頭依靠在衛斯銘的肩頭,甜蜜的樣子,是那般刺眼。
「你,你說什麼?你也懷孕了?」艾欣然大驚,看著衛斯銘,似乎難以置信。
他唇角一撇,無疑。這是真的。
唐靜怡看著艾欣然吃驚的表情,心下也震驚不少。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這一局,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甚至說,自從出現了安永遠,她就從來沒有贏過!
「不過,關於酒後亂性,這件事,我鄭重得向你道歉——」
唐靜怡抬頭,卻見衛斯銘捧著安永遠的臉龐,柔情款款。
「寶貝,對不起,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
安永遠有些牽強附會地笑。
男人果然是,見色忘義的東西。
「靜怡小姐,別說我不容你,是斯銘不容你。當然,如果我媽容得下你的話,你盡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我還會當做親生的,來對待他。」安永遠繼而大度地向著艾欣然說道:「媽,如今,就讓靜怡小姐住下吧!加之有劉媽的照顧,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安永遠一直是小人得勢的嘴臉!她忿恨的眸子盈滿了光芒,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讓她身敗名裂,被她狠狠地踩在腳下!
艾欣然清了清嗓子:「我看這樣吧!不管是誰,你們懷的都是斯銘的骨肉。至於離婚的事情,暫且緩一緩。等到孩子出生,誰讓我抱上孫子,我就承認她是衛家的媳婦!」
「好!伯母,靜怡的肚子,一定會很爭氣的!」唐靜怡搶先回答,趁機討好的挎著艾欣然的胳膊:「伯母,我有預感,我的孩子,一定是男孩!」
安永遠轉身,便朝著門外走去。衛斯銘緊跟其後,卻被艾欣然叫住。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這裡當成什麼了?!」
安永遠沒有頓住腳步,逕直走去。
「小賤人,你若是生了閨女,看我怎麼收拾你!」
衛斯銘只是玩味地看著她的背影。這是吃醋?中招了吧?
上了車,安永遠便閉上眸子。
男人的手掌裹住自己的手。
她甩開。
再裹。
再甩。
娘的!
「你做什麼?」她睜開眸子,語氣幽怨。「你到底是把唐靜怡給辦了!呵——」
男人竟然不知廉恥地笑,呲牙咧嘴的,那麼醜陋,那麼扎眼。
「你明知道!」他低低的聲音傳來,將頭擱在她的肩膀,握緊她的手。「你明知道,我想辦的女人,究竟是誰。」
「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解決。你酒後亂性,不慎遺留了種子,別牽扯到我的身上。」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他抬頭,眸子亮亮的。
「假的。」
「真的。」
「我說假的!懷孕是假的!結婚是假的!名分是假的!」安永遠歇斯底里起來,她不知道為何自己要狂吼。若是不吼出來,她怕自己會一口氣上不來,先憋死了。
「我說真的!懷孕是真的!結婚是真的!名分是真的!」
真個屁!
衛斯銘的臉色十分認真。安永遠只是瞥了一眼,未曾言語。這個男人認真慣了,一向都是這種表情。她何必當真。
「還是說,你很羨慕,酒後亂性?」他一把撈起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扣。「要不咱們,也亂一回?」
「滾——」她掙扎著,一拳頭打在他結實的胸前。
「親愛的,你吃醋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真得在吃醋!衛斯銘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歡愉。他捉著她的雙手,放到唇前親吻。
「鬼才吃醋!」安永遠看著他親吻著自己的手指,只感覺手指陣陣發麻。「我要回醫院!快送我回去!」
衛斯銘卻是閉著眸子,一根根地舔舐她的手指,倏爾睜開眼,看著她紅霞升起的臉頰:「事情還沒有解決完呢?回醫院做什麼?」
「……」
他忽然傾身將她壓在身下,濃濃地喘著氣息。最近,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要不,你真懷個孩子,怎麼樣?」
「憑什麼?」
「憑我的錢,我給你母親的醫藥費,我給你安定奢侈的生活,我給你的金卡,我給你我的命——根——子。」他幾乎咬著它的耳朵,說出這樣低沉萎靡的話語。
安永遠有些毛了,她咬牙切齒。
「你欠我的!而且,我覺得你,好,髒!」
衛斯銘臉色驟然變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安永遠一副高傲的姿態,雖被壓在身下,卻高傲得像個公主。
不,是不屈不撓的女僕。
「你,好,髒!」
衛斯銘直接將她的唇角堵住。狠狠地將她的舌尖挑起,啃咬著她的唇瓣,手掌懲罰性得捏住她的柔軟,心中的怒火難平,倏爾感覺,她雖然瘦得皮包骨頭,可手掌間的溫度,渾圓,還是那麼讓他遐想。
是不是,變大了些?
身下的女人拳打腳踢。他們還在衛家,還在車子裡。她心中抑鬱,身上的男人這麼狠戾,動作這麼不溫柔!奶奶的!他不是舉而不發麼?唐靜怡竟然能懷上孩子,真他媽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