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唐靜怡刻意地叫了一聲,即刻改口:「伯母,伯父,看來今天你們有內部事情要處理。那我先離開,改日再來看望你們。」她溫柔地望著衛斯銘,拋下了一句重量級的話:「斯銘,我一直都愛你。」
「靜怡,靜怡!」艾欣然無奈看著唐靜怡傷心地跑了出去,焦急難耐,她拍了衛斯銘的背一掌:「快去把靜怡給我追回來!混小子,快去追啊!」
「媽,之前在慶典上,我已經宣佈了,我喜歡的是這個女人!」他的手臂一拽,將安永遠踉蹌地拽到艾欣然的面前,雙手按住她的雙肩:「爸媽,今天是我第一次帶遠遠回家,我希望你們可以接受她。」
「哪兒的野丫頭!」艾欣然盛氣凌人地推了她一把:「要不是你勾引我們家斯銘,他能這樣對待靜怡嗎?!結婚?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是和我兒子結一百次婚,都無效!」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就這樣響起。安永遠還在想,唐公主還真敢在他的父母面前說「愛他!」。她心裡突然生出一絲內疚來,會不會唐靜怡對衛斯銘是真心的?而臉上火辣辣的證明,讓她掐滅了想法。她同情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有這樣的老佛爺了,在娶一個公主妃,他今後的生活得是多麼水深火熱啊!
算了。雖然這男人同樣可恥。可恥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畢竟是沒有關係的,費什麼腦筋!她現在,還白白挨了一巴掌!好痛,他居然不幫忙,美滋滋地看著她被打的樣子!
「夠了,欣然!」衛震一把抓住了作勢要打的艾欣然,訓斥道:「這就是你身為艾氏集團老總的待客之道?」
「你少說我!若不是我,艾氏早就毀在你兒子手裡了!你只知道擺弄那些花花草草,你何時幫我也說一說你兒子!不然他能這麼冥頑不靈桀驁不馴嗎?如今還領個野女人回來?」安欣然就像失了控的母老虎,發威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疼麼?」
安永遠回頭,看著衛斯銘關切的神情,他伸出手,溫柔地撫上她的發紅的臉頰。「媽,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你說我過分!」衛震一把抱住即將發瘋的艾欣然:「欣然!」
「我養你這麼大,辛辛苦苦操持家業,你們哪一個真心實意的關心過我?!」
「遠遠,改口叫爸媽,叫完了,我們走。」衛斯銘渾身發出一抹戾氣,她不明白,生氣的是他媽,他不安慰,反倒激化矛盾?!
她怔愣片刻。雖然是演戲,確實有些艱難,因為從小到大,她不曾喊過那個字。「……爸,媽。」細細地看了一眼衛震,衛斯銘的眼睛特別像他,深邃,卻又炯炯有神。
「別叫我們,我不許你叫我們!滾,你給我滾出衛家!」艾欣然的臉色鐵青,拳打腳踢,衛震將她的兩隻胳膊緊緊環住。
「那我們走了。」衛斯銘看了一眼衛震,兩人相互點頭,他摟著她腰間的手一緊,兩人大步離開。
「衛震!衛震!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那個女人!你就縱容你兒子吧!他和那個窮酸的丫頭,不會幸福的——!」出了客廳,艾欣然尖銳的聲音傳來。她抬頭,看了一眼身旁臉色陰沉的男人。
只覺得腰間的手臂,箍得更緊了。上了車,車子迅速駛出家門,衝上了寬闊的馬路。
「唐公主,是不是真得喜歡你?」她率先把兩個人的呼吸聲打破。
打了個方向,這才回頭看她。「當然不是,她太高傲,只愛自己,只愛權勢。」
「她確實高傲,可是她的高傲,對於你而言,已經變成卑微了。剛剛,她說她一直愛你。」安永遠還在為那句話,魂不守舍。愛,什麼是愛?
「你很介意她那麼說?」他寬大的手掌,忽然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她掙扎掉,狠狠地拍了他的手背,嗔道:「哈,我介意什麼!」不是你什麼人,介意個屁啊!巴不得你在外面被女人團團圍住向她求助才好呢!想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到衛氏小樓,二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打電話叫了披薩,本以為跟著回衛家老宅能吃頓好的,現在只能啃餅……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相互對視。忽然,安永遠蹦起身,走到客廳中間,手掌隔空,劃了一道線。
「做什麼?」他的情緒似乎轉為正常,沒有之前那麼陰鬱。只是瞪著眼,看著她奇異的舉動。
「三八線。」她緩緩地突出三個字,繼而跑到自己的領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板上。
線外的男人深邃的眸子一瞇,笑了起來,站起身,走了兩步。
「喂喂,你超線了!過了線,可是要罰錢的!」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仰頭看著高大的男人立如神祇。
「罰多少?」
「一步一百!你剛走了兩步,兩百!」她隨即站起身,指著他修長的大腳。沒事把腳長那麼大幹嘛?
衛斯銘一步一頓,又走了兩步,臉上的越加不懷好意。
「四百!」她伸著四個手指頭,盯著他的大腳。
「八百!」她貓腰著,臉上帶著一抹興奮。
「一千!」她蹦躂著,轉了一個圈。手臂卻被他一勾,撲倒在他懷裡。
「這樣,多少?」他抱著她的腰,修長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頜。她微瞇著眼睛,小嘴蠕動:「一萬!五個『第『裡,你必須離我三尺之外!」
他歪著腦袋,兩根手指撫著她的面頰:「一千的時候,已經在三尺之內了,你難道沒有發現?」
「你用錢勾引我!」她瞇著眼睛,唇角微彎。「你欠我一萬零一千了!」
「好,那這樣,多少?」他的聲音越來越魅惑,甚至帶著一點挑逗的味道,緩緩地靠近她的英紅的唇。
「一百萬!」
他的動作一滯,眉眼深邃,意味不明:「若是,要了你呢?」
安永遠的臉色如晚霞一般緋紅,她趁勢抬起腿,踢了他一腳,用力將他猛然推開:「天價!哼,我相信你要不起!」她轉身就往客房逃去。
大手一伸,還是因為她的「要不起」而遲疑,慢了動作。眉宇微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沒有躲閃,腿上硬生生被她的小腿踢了一腳,似乎有些痛感。力道不輕啊!他應該生氣,憤怒,把她抓住,狠揍一頓,蹂躪一番。然而……
恰好,門鈴響起。香噴噴的披薩,從門縫裡,緩緩裡流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