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桀驁不馴的紈褲子弟,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必然會累及身旁的人,和他一樣浮誇、奢靡!
安永遠被強行塞入試衣間的時候,想到的卻是萬千食不果腹的窮人。長衫長裙,帆布包,長紗巾,這麼穿,既可以防曬,還可以防人。雖然熱了點,但不失雅觀啊!怕給他丟人?!
她氣哼哼地退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起某男剛才曖昧的低語:「你若不穿,我幫你穿!」引得服務小姐面紅耳赤,這禍害人精!既然有機會穿這麼好的衣服,為什麼不穿啊?她可是十足的拜金女郎喲。
出了試衣間,迎面而來的卻是衛斯銘奇特的眼神。
「不好看啊?我就說嘛,我不適合穿這種衣服,我還是穿我自己的比較好。」雪白色連衣短裙,將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襯顯,肩窩處的蕾絲碎花,別有韻致。
「不准動!」他站在她身邊,伸出雙手到她的後頸,拽下了牌子。「就穿這件吧。」隨手從一旁拎起好多包塞到她的懷裡。她定睛一看,全都是名貴衣服!她失神了。
安永遠失神的空擋,那男人已不見蹤影。她的好心情一飄而散。雖然是他買單,可是?紳士不都是幫女人拎包的麼?為什麼她自己拎這麼多東西?她想了,這些衣服她早晚會還回去的,權當租借,衛斯銘的租金,和她的付出,抵了。
搖搖晃晃地上了車,只見那男人正慵懶地坐在車裡一側,修長的手指間,一縷青煙徐徐而上。雖然他不是有心,但他將自己的父母置於不顧之地,心中難免有些憂慮。而艾氏與唐氏關係似乎又有了緩和,他料想了原因,卻不想在繼續拖延下去。艾氏經營狀況,發展趨勢,市場價值,前景利潤,他瞭如指掌。何況,他手裡有太多的心血,一個都不能放。
「車內禁止吸煙。」安永遠一屁股坐到車上,將東西放到後面去,回頭,卻見他的手裡捧了一雙鑲鑽的水晶鞋。
「嘛呢這是?我告訴你,我可不是白雪公主!」她一愣,隨即打哈哈。
「我也不是王子。」他唇角一撇,語氣輕蔑:「別幼稚了,穿上,把你那髒鞋丟了吧!後面還有好多雙。」
切……切西瓜啊!有錢銀,了不起?!
「把我打扮這麼漂亮,要去哪,見你爹媽?」她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那雙鞋子陪伴自己經歷風雨,而且舒服結實,怎麼可以丟?不過她也不再猶豫,伸手接過玻璃鞋穿在腳底,好鞋就是舒服。她看著自己修長的腳趾在亮晶晶的鞋子裡閃耀著,心頭雀躍。
「鞋子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徵。你和我在一起,注意身份。」他看了一眼煥然一新的她:「人靠衣裝馬靠鞍」,俗語說得果真有理。
身份個毛毛蟲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當真去見爹媽啊?見了我怎麼說,感覺你媽和我媽一個水平啊!都是老佛爺!」老佛爺都那麼難搞。
他這次回來沒有回衛家別墅,也不打算回去。只想著把這個女人拐走,其他的,靜候其變。他不由地嗤笑出聲:「老佛爺?先不見,以後見面的機會多得是。」
「該不會,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吧?」她有點眉飛色舞。
「驚喜?呵呵,那只是搪塞之詞,你和我之間,還用得著驚喜麼?」他低沉地說道,神情十分輕蔑。
衛斯銘領著她進了市中心最豪華的西豪餐廳。她被迫挎著他的胳膊,佯裝紳士,不,紳女。不經意間瞥見了頭頂豪華如宮殿的裝飾,丘比特小天使們全都光著肥肥,捲曲的頭髮,表情各異,栩栩如生。而來往的服務員青一色的洋帥哥,身材修長,帥的掉渣渣。這裡的服務人員,都是名模出身,資歷不凡。
「兩位,這邊請。」服務帥哥粲然一笑,做出邀請的姿勢。
安永遠微微頷首,笑容淺淺,眼神亮晶晶的,好漂亮的人兒啊!身側的男人卻是目不斜視,沒有回應,拉著她徑直走到窗邊。
「喂,你懂點禮貌好不好?」她拿一雙潑動的眸子斜視他,卻見他鼻端輕哼,扔了菜譜遮擋住她的視線:「看你想吃什麼?」
她撇著嘴,抓起菜單,差點沒把眼珠子瞪掉,全是鷹爪外文,當年上學的時候,她沒有好好學習啊!西餐都吃牛肉,肉怎麼拼來著,蜜……特?!
「親,你喜歡吃什麼?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她只把兩隻眼睛露出來,從菜單上方看去,他優雅地端坐在對面,表情有些詫異。他打了個響指,走來一名服務帥哥,對他極其恭敬。
「衛先生。」並衝著拿著菜單護住臉的安永遠微微一笑:「這位小姐很漂亮。」
「……謝謝。」她竟然害羞了。
「老樣子,來兩份。」
「好,請稍等。」他微笑著向著安永遠伸出手,她一陣錯愕,才反應過來,雙手奉上菜單:「麻煩你了。」
看著她紅彤彤的臉頰,他的唇邊勾出一絲冷笑:「臉這麼紅,是不是第一次和我在一起吃飯,比較激動。」
自戀自負自大!她腹誹,眼前的男人卻是很養眼,但是有些陰沉和冷漠,哪裡有那些端盤子的服務小生那麼可愛!改天她一定帶艾小妞來這裡,嘗嘗美食!
不時,紅酒,美味端了上來。原來「老樣子」指的是牛排,她以為西餐應該有法國鵝肝之類的,最起碼豐盛一點吧?就兩盤子牛肉?!不過,第一次吃西餐,多少有些忐忑,看著陌生的刀叉,早知道她以前選修的食品營養與健康的課程就認認真真的聽了。她記得老師講西式餐桌禮儀的時候,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流口水了。
瞪著眼底帶著血絲淋漓的紅肉,她不由得心底一顫:「哥哥,這牛肉,怎麼看起來這麼……」
看著她扭曲的俏臉,他輕笑著,端起酒杯,搖晃著放到唇邊嗅了嗅:「你不是說,你喜歡吃的,和我一樣?」他唇角的笑意頗深。
「呵呵,當然,我只是感覺,這牛排的顏色,不太正常,好像……」沒熟?
他紳士而優雅地切了一塊:「很不錯,吃吧。」說完很是美味地送入嘴裡,咀嚼起來。她的眼角抽痛,悲憤交加地拿起了刀叉,手感很差,不如用筷子勺子來得實在。肚子開始打鼓了,實在餓了。
咿,這肉怎麼這麼難切啊?!還是說,她從中間切,有些太大了,換切小一點?
「用巧勁,這牛排三分熟。」他看到她的難處,虛心假意地提醒著。安永遠正用著勁,聽見「三分熟」的時候,手一抖。
尼瑪!
三分熟,那還叫熟啊?根本就是生的!奶奶個腿的,衛渣渣這不是害人嗎?!眼睛一橫,斜瞪出去,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卻見一塊紅燦燦的牛排從眼底瘋狂的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