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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世子回京 文 / 藍惜月

    第六十五章世子回京

    七月十七日夜,上京安南王府邸,戚長生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主子,才走了一個多月,怎麼又回來了?

    趙佑熙簡短地解釋了兩句:「皇上病重,命藩鎮各守其土,不得擅自離開,由各藩世子進京為皇上獻賀壽之禮。(小說手打小說)」

    戚長生一語道破:「那不就是讓藩鎮送世子入京為質了?」

    趙佑熙無所謂地笑了笑:「本來就是啊,以往的千秋節,各藩派人上壽就可以了,這回卻下旨言明,要世子親送。」

    戚長生雖然只是個護衛,跟在王爺和世子身邊時日既久,耳濡目染,也有了相當的政治敏感度。所以心裡也明白,非常時期,為防止出現政局動盪,朝廷將各藩世子招入京中為質,在政治策略上,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況——他看著眼前那張盈滿了喜悅的臉——世子只怕還巴不得呢,這樣一來,他又可以跟俞姑娘在一起了。

    不出所料,世子的下一句話就是:「最近她那裡沒什麼事吧?」

    戚長生心道,不都每天都寫信向您稟報了嗎?一天起碼一趟飛鴿傳書,遇到特殊情況,像上次發現沈府有送俞姑娘進宮的跡象,每天早中晚三次傳信,鴿子都快累癱了。

    但世子既然問起,作為屬下的他不能不認真作答:「沒什麼事,就是昨晚有人邀她十九日去潭柘寺看法會。」

    「誰邀她?」

    只要是俞姑娘的事,世子果然不放過任何細節。遲疑了一下,戚長生還是說了實話:「沈府的三少奶奶。」

    「上次把她騙去綢緞鋪給一個商戶相看的那位?我聽你的勸,暫時放過了她,這回可是她自己撞上來的!」趙佑熙冷笑起來。

    他今天上午抵京,直接押著安南王府給皇上的壽禮進了宮,在宮裡盤桓了大半日,直到領過晚宴才回府。因為太晚了,又一身酒氣,便沒有過去看她。

    而且明早必須四鼓起床,五鼓之前趕到正陽門按班排列,站在五鳳樓下等待淑妃和太子的鑾駕,然後一起去潭拓寺參加無遮法會。到了那兒以後,要跟著太子一起頌經,再聽高僧講論佛法,最後是領素齋,放焰火。

    回來的時候肯定又很晚了,都不知道有沒有空去見她,因為第二天還是得四鼓叫起,五鼓出門跟太子去憫忠寺。

    近在咫尺卻無法見面,讓他不免有些煩躁,正好戚長生回府覲見,他趕緊招來問問情況,不想又問出了那位該死的三少奶奶。

    戚長生大驚失色。如今太妃和王爺都不在京城,世子就成了他們這些護衛的責任,可不能有任何閃失。於是跪下勸道:「凌清瀾如今人在江南未歸,三少奶奶應該只是單純邀姑娘出門遊玩,沒有別的想法,還請世子息怒。」

    又勸了半天,總算讓世子打消了對付凌家和沈家三少***念頭,交代他說:「這兩天我都很忙,恐怕沒時間照看她。她在府裡,你們就守著;她出門,你們就好生跟著。開法會的時候人特別多,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異常及時回稟。」

    「是。」戚長生偷擦了一把冷汗。

    趙佑熙跟在太子的鑾駕後整整轉了兩天,終於熬到千秋節結束,明天不用那麼早起了。他匆匆回府梳洗了一下,換上一身天青色的便裝,也不要人跟隨,運起輕功來到沈府後園。

    守在此處的戚長生忙領著幾個人過來見禮,並匯報了一下姑娘當天的行程。

    但凌家人突然出現在廟會上的事他可沒敢說,要讓世子知道了還得了!凌家今晚就會倒大霉。現在皇上病重,太子讓人到處施粥、放生,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鬧出什麼事。

    當趙佑熙抬腿欲往山水園時,戚長生攔住他道:「姑娘屋裡現在有客,世子還是等會兒再去吧。」

    「什麼客?」

    「就是府裡的三少奶奶。」

    趙佑熙豎起了濃眉:「怎麼,一次被拒絕了不死心,還想說動別人來第二次?不行!我不能讓這樣的人老是纏著她」。

    說著又要往前走,戚長生只好跪下來抱住他的腿說:「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要教訓別人不打緊,好歹也要給姑娘留點面子吧?您這樣衝出去,姑娘以後在府裡沒法立足了。」

    「那正好,她沒地方待,只好跟我走了。」

    「主子,屬下雖然跟姑娘只說過幾次話,但也大抵知道姑娘的性子,那是個柔中帶剛的。如果您真的逼得她在沈府不能立足,她會走,但不會跟您走,她會帶上幾個僕人去外地討生活。那時候既不在上京也不在南府,您想見她,還沒這麼方便不是?」

    趙佑熙聽到這番話,只好停下了腳步。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沈府後院的高牆,如果她終究不肯跟他走,還不如就放她住在這高牆裡,起碼不用整天擔心她的安全。而且沈府後花園空曠安靜,也方便他的人暗中護衛,不至於鬧得人盡皆知。

    ******

    此時,山水園的客廳裡,林蘭馨正一個勁兒地向俞宛秋道歉,她倒也沒否認今天的事是她有意安排,只是皺著圓圓的包子臉向俞宛秋訴苦:「我從小就怕我四姨,她那種女掌櫃的做派,要我們替她辦事都是命令的口氣,根本不跟你商量。」

    見俞宛秋表情淡淡的,只是默然陪坐,並不接腔,急急地陳述道:「前些天,她突然跑來跟我說,『把上次那姑娘領到綢緞鋪去,我想見見她』。我說你平時根本不出門,她便讓我想別的辦法,還說如果不把你帶出去,她就親自來山水園見你。我知道你不喜歡府裡的人議論這件事,哪敢讓她來?實在是被逼得沒法子了,這才出此下策。我知道都是我不對,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俞宛秋從來就不是不肯饒人的性子,當下歎了一口氣說:「你下次再做這樣的事,一定要先知會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然一下子被幾個人圍住打量,很難為情的。再說,我對你表哥根本無意,上次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啊。」

    「你是說過」,林蘭馨扯著手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是我四姨非要見你一面,說要看看到底是怎樣出色的美人,才見了一次面就把她兒子弄得神魂顛倒的,連親也不肯相了。」

    「什麼?」

    「自從見過你之後,家裡再給他安排相親,他去都不去了。」

    林蘭馨說這話的時候,仔細觀察俞宛秋的臉色,然後很遺憾地發現,對面的女孩並沒有因此而感動,表情依然疏離淡漠。

    俞宛秋確實不感動,不過是以貌取人而已,如果她長得醜一點,以凌表哥的挑剔,肯定立馬就淘汰她了,說不定心裡還要鄙視兩句:「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現代穿越女的yy對話,不具參考價值)」

    再想到作為何小慧的自己,會十年如一日暗戀總裁大人,還不是看他英俊多金?除此之外,自己對他又瞭解多少?難怪連臻不僅不感動,還煩得要命。

    原來要經過一場穿越,在古代重新活一回,才能參透所謂「暗戀」的本質。

    在自我厭棄式的羞愧中,她努力擠出笑容對林蘭馨說:「你四姨不過是關心兒子,做母親的嘛,其實也可以理解。你呢,礙於親戚的情面,又想著大家都是女人,在廟會上碰到了打個照面,聊幾句,也沒什麼。是我自己反應過激了,你替我跟你四姨賠個不是吧。」

    將來她離開沈府後,萬一開起綢緞莊,大家就是同行,說不定還要打交道的呢。俗話說得好,留人一線好見面,何必弄得那麼僵呢。

    林蘭馨拉著她的手感歎:「我早就說過,你是個寬容體貼的好姑娘,是我表哥沒福氣。」

    俞宛秋笑著回道:「你表哥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姑娘,你就別替他操心了。」

    她其實想說: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都進門兩年了,肚子還沒動靜。要到明年還這樣,二太太保準又要插手給沈潛納妾了。

    但這種話,誰敢當面說呢,大家又閒聊了一會子,林蘭馨就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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